當她看見他一寸寸的往自己逼近,她竟然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唇覆上自己柔軟紅艷的櫻唇。
罷開始他並不躁進,只單純的將他的薄唇貼在她甜美誘人的櫻唇之上,漸漸地,他不再安分,舌忝、吮、啃、咬,幾乎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受到他的撩撥,吳絕塵不自覺的張開小嘴,歡迎他將他誘人的舌探進自己的檀口之中。
隨著越來越親密的探索,他健碩的身軀也跟著爬上了床,更親昵地壓貼在她的身軀上,壓得她一顆心怦怦直跳。
在昏昏沉沉之中,她隱約能听到急促的心跳聲,卻分不清楚這心跳到底是他的,還是她的。
不管這心跳到底是誰的,當金正陽大膽地伸手欲解開她的肚兜時,吳絕塵驀地清醒不少,她雙手推拒著,就怕他會更進一步地侵佔她。
無奈她的嬌柔永遠也比不上他的孔武有力,當她忙著抵御他的侵略時,金正陽已經用蠶食鯨吞的方式,吮過她的紅唇、細致的五官,更放肆地將他灼熱的唇瓣滑過她白皙的蝤儕,啃囓出一道道專屬于他的印記。
吳絕塵眼看自己身上僅剩的蔽體衣物即將離身,倏地急中生智,雙手往自己的胸前一擱,緊緊交抱著,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放開!」金正陽瘖啞的命令著,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刻里,無論是任何男人也不可能輕易罷手。
「不要!」要她大膽的交出自己,這種事她絕對沒有臉皮去做,再說她從小所受的禮教,也不容許她這般輕賤自己。
金正陽瞇起一雙銳利的眼眸,咬牙切齒的警告︰「本王不想強逼妳就範,妳若識時務就該立刻放手。」若她堅持不從,他親自動手的結果必會撕裂這件月牙白的肚兜。
「既然陛下親口說出不會強逼絕塵,那就別為難絕塵了。」這話她不只說得堅決,神情更是嚴肅。
看她堅決不肯屈服于他的模樣,金正陽可真被她給惹火了,他不顧一切地在她左肩上的傷口用力一捏。
這一使勁,不僅使得吳絕塵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的傷口,又再次沁出鮮紅的血,同時也痛得她皺緊小巧細致的五官。
可是她依舊倔強的咬住下唇,連一點的申吟也不肯逸出口,更別說是放棄那道最後的防線。
金正陽看她明明痛得快難以承受,卻怎麼也不肯松開手臂,更是惱火地大罵一聲︰「該死的妳!」跟著便松開緊捏她傷處的魔掌,忿然的起身下床,長袖一揮,頭也不回地離去。
直到確定金正陽已然遠離,再也不可能踅回來,吳絕塵才真正放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
不敢在此處多逗留的她,忍著左肩的劇痛掙扎下床,穿妥所有衣物後才匆促地離開金正陽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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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清晨醒來,吳絕塵左肩的傷處雖然依舊疼痛難當,但她卻不敢妄想休息,依舊強打起精神準備干活兒。
誰知她才踏入金正陽的寢宮里時,他竟一反常態的早已打理妥當,身旁還無緣無故多了個作太監打扮的男子。
這又是怎麼回事?
吳絕塵一臉莫名其妙的打量著他們,心里更是疑惑金正陽今兒個怎麼會如此反常。
平常他若沒她三催四請是絕對起不了身、下不了床的,怎麼今日竟會自己將一切打理妥當?
金正陽一看到她立刻開口道︰「吳絕塵,從今以後妳就跟著太監總管李公公的身邊做事,由他決定妳的工作,至于貼身女侍之職就暫時免了吧!」
換言之就是她被他給降職了。
「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就算再不願意也無可奈何。
听到她毫不考慮地便爽快答應,金正陽的怒火頓起,只是他話已說出口,想再收回是萬萬不可能。
「本王要的是什麼,相信就算本王不說,聰明如妳也該曉得才是,只要妳答應本王的要求,這貼身女侍之職隨時都是妳的。」
話中的威脅意味非常濃厚,只可惜吳絕塵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感謝陛下對絕塵的厚愛,只是絕塵從來不敢奢望自己有一步登天的機會。」就算跟在他身邊真能錦衣玉食地過一輩子,她也不可能因此而出賣自己。
「好、很好,妳這女人就是決意要跟本王杠上就是了。」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多言,隨即轉身離去。
吳絕塵目送他昂然挺拔的背影離去,收拾好紛亂的思緒,轉頭恭敬的對李公公問︰「李公公,您打算安排絕塵做些什麼工作?」
「御膳房正缺個挑水砍柴的,我看妳就暫時委屈一點,先接替這份職缺好了。」
這工作對一個弱女子來說實在太過沉重,不過皇命難違,他就算真有憐香惜玉之心,也不敢自作主張。
于是,吳絕塵從君王的貼身女侍,一降成為御膳房里砍柴挑水的長工。
一天要劈二十捆柴,挑三十桶水,這樣的工作對吳絕塵來說還真是有點過分沉重。
這工作甚至比她當初被貶至死亡之地時還要來得辛苦。
至少在那里她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再加上受人欽佩愛戴的緣故,很多粗重的工作根本輪不到她動手。
可在御膳房里,凡事她都得親力親為,一天規定的工作量若沒達成還不準休息,而且時時得受老一輩的人欺負凌虐,實在是苦不堪言。
直到月上枝頭時,吳絕塵好不容易才結束一天的工作。
哀著將近一整天未曾進食的肚子,她雖無食欲,但為求保持體力,還是忍著疲憊及左肩上的痛楚,匆匆地扒了一碗冷飯後,才踅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已上床歇息,只有她一個人獨坐窗前,仰頭凝視那無盡蒼彎中的一輪明月,不由得悲從中來。
想她也是堂堂一國的公主,沒想到今日竟淪落到如此淒慘悲涼的地步,她怎能不感傷,又怎能不落淚?
縱然身心俱疲,可她就是毫無睡意,雖明知夜晚若不好好休息,是斷然應付不了白天那份沉重無比的工作,但她還是沒有上床就寢的打算。
吳絕塵踏出自己的房間走至充滿花香的別院,雖然感到有幾分寒意,但就是不肯入內披件外衣,殘酷的用這種方式自虐。
她知曉自己左肩上的傷口需要再重新上藥,但她管不了那麼多,極為消沉的想就此了卻殘生。
奉帚平明金殿開,且將團扇共徘徊。玉顏不及寒鴉色,猶帶昭陽日影來。(注)
想起昨日總總,再思今日待遇,那天與地之別,又怎能不令她淚濕衣襟?
「唉!」再嘆口氣,吳絕塵把滿腔的惆悵收起,不怨天不尤人,只怪自己時運不濟。
君雖有心,妾意難定,唯有把滿腔的矛盾寄予明月。
明月當空,似在笑她過于自視清高,可誰又能真正了解,身不由己的她,就只剩這最後的一點尊嚴呢?
在冷風颯颯的寒夜中,一個女人獨自望月興嘆,但她所不知道的是,還有一個男人雙手握拳、咬牙切齒的直瞪著她,氣惱她的不知好歹。
注︰唐王昌齡長信怨
就在吳絕塵被派至御膳房工作的第五日,龐德玉與席嗣律這兩個對金正陽忠心耿耿的屬下再也無法忍受他那陰晴不定的壞脾氣。
「陛下若真舍不得絕塵姑娘繼續在卸膳房中吃苦受罪,為何不干脆讓她回您的身邊服侍您呢?」向來有話直說,完全不懂得拐彎抹角的席嗣律,一開口便打中金正陽心里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