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老氣沖沖地一前一後往臨淵居走去,崔盈盈不由得狠狠瞟著那個只會壞她計劃的東方瑋。
怎知東方瑋根本不知反省,還理所當然的說道︰「我沒錯,至少我已達成答應你的事,至于後續發展,你不覺得還是由玉姐親自應付會比較恰當嗎?」
「送佛送到西,這話東方大哥難道不曾听過嗎?」他有他的立場及看法,她崔盈盈亦然。
既然她已允諾東方玉絕對會幫她到底,她便不能讓她獨自面對她的爹娘。
瞧崔盈盈依舊不肯死心,身子一轉便想朝臨淵居而去,東方瑋怎麼可能會放任她繼續插手這檔子事呢?二話不說他長臂一伸,立即將那個固執的女人攔腰抱起,就朝著與臨淵居相反的方向急急而行。
「放開我!你這個只會壞我計劃的壞人,我叫你放開我,你沒听見嗎?」不甘受制于人的崔盈盈一路大喊大叫,還不忘手腳齊踢。
「不放!這件事我東方佛只容許你插手到這個程度,接下來就讓我姐姐自己應付。」
「不行!我早答應過玉姐,不管發生何事,我都會在她身旁支持她、鼓勵她,你別害我壞了自己的信用。」
信用!信用!這女人不提信用還好,听她老是提起這個字眼,東方瑋更是惱怒不已,心想那日他也是被信用所逼,因此才不得不跟自己的姐姐一起欺騙他們的爹娘。
而今再听她提起信用二字,東方瑋全身的熱血仿佛修地往腦門直沖,令他怒氣騰騰、理智全失,一心就想封住懷中女人這張極度討人厭的小嘴。
沒有細想,他全憑一時的沖動便放開懷中女子,不顧她劇烈掙扎,一把便將她壓制于冰冷的石牆上,不讓對方有出口罵人的機會,立即以吻封口。
這吻來得意外,一時半刻之間,崔盈盈根本無法意識到這男人現在正在對她做些什麼。
她瞠大雙眸,不敢置信的瞅著那張近在眼間的俊面,瞧他雙目緊閉,吻得甚是陶醉,她的心不由得汗怦直跳。
就像失了神一般,崔盈盈也學著東方瑋閉上眼楮,更是主動的勾住他的頭項不放。
當那靈活的舌竄入她的檀口中,崔盈盈甚是好奇的學著他待她的方式,輕輕舌忝吮、啃咬,令東方瑋滿足地逸出一聲低吼。
當這聲低吼逸出口時,他全身倏地緊繃,這低吼聲就像暮鼓晨鐘一般,狠狠地敲醒東方瑋早已暈眩不已的腦袋。
等他發現自己正在對好友的妹妹做些什麼之際,他立即將懷中的女子當成一顆燙手山芋,狠狠地推開了她。
看他用滿是責難的目光凝視著自己,崔盈盈不由得垮下一張俏臉,用極為冷厲的聲音問道︰「怎麼?瞧你那眼神,似乎是把方才所發生的事全怪罪在我身上?」倘若真是如此,那就當她崔盈盈看錯人了!
這般敢做不敢當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花費心思去爭取!
「不!不是這樣。」他不是倭過,只是方才的一切確實令他感到震撼,「我只是在想我不該吻你,當真不該!」此刻東方瑋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心已在不知不覺中遺落在這個狡檜、奸詐的女人身上,然而他卻全然不知。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已與別的女子訂親的他怎能……
沒錯!他是可以三妻四妾,享盡齊人之福;可若要他心愛的女子屈居于妾的身分,他著實不舍啊!包何況以崔盈盈那自信據傲的性子,這種事是萬萬不可發生的。
一想到以上種種,東方瑋再也無法面對崔盈盈,他身子一轉忙著逃離,他膽怯得不敢面對自己心儀的女子。
此時他已能體會東方玉的心情,原來……原來愛一個人當真能至如此瘋狂的地步,可無奈的是,他承受不起啊!
目送那倉皇逃離的背影,崔盈盈沒急著去追,被吻得有些腫紅的櫻唇微行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看東方瑋方才的反應,她相信那男人對她也存有幾分情才是。這樣正好!正好符合她的搶親計劃。
只要再多加把勁,她相信假以時日,自己便能完全制控他的心。只要能捉住他的心,她還怕自己的搶親大計無法成功嗎?。
第七章
夜幕低垂,本是上床安寢的時候,可東方府中的嬌客崔盈盈卻毫無倦意,她惱怒的在房內踱步,氣得咬牙切齒,怨恨著那個敢做不敢當的東方瑋。
「可惡!」她氣憤的罵了一聲。
三天!打從那一日他吻了她之後,整整已過了三日,這三天來,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辦法接近他,她想平心靜氣的與他坐下來好好談談,但可恨的他就是不給她機會。
白天,他用公事繁忙為我口,早早便出了門,直到晚膳過後、夜幕低垂時才會返家。
這樣的舉止,就算再果再蠢的人也能看出那膽怯的男子正想盡辦法躲開她的糾纏。
束手無策的崔盈盈不由得暗自思索,她該繼續放任他的逃過嗎?難道她與他之間的情緣當真已走到盡頭?
不!想她崔盈盈眼高于頂,尋常男子一向難人她的眼,而今好不容易出現這個令她想要主動爭取的男子,她怎能輕易放棄?
今日就算月老不替他倆李紅線,姻緣簿上他倆之名無法成雙配對,她崔盈盈發誓就算違天抗命也非得將東方偉給搶到手不可。
不擇手段、不計一切代價,就算要她賭上女人最重視的貞節,她也絕不放手!
心意一決,她的焦躁全沒了,怒火也跟著熄了,一忑心也安穩了許多。
致目細忖。崔盈盈靜心思索,對那只會逃避卻不肯面對真實情感的東方代,究竟該用什麼方式才能逼他「就範」?
須臾,她陡然睜開雙目。
只見那雙水眸中盈滿了炯炯神采,櫻唇上掛著狡檜、詭譎的苦笑,她終于想到該怎麼做了!
***
踏著月色而歸的東方瑋,拖著萬分疲憊的身軀,輕輕的打開自家大門,再轉身上好門閂。
一路走來,他行過早已熄燈的大廳、境蜒曲折的回廊,來到了被銀色月光渲染成一片銀色世界的花園。
陡然抬頭,他仰望那輪皎潔的明月,在柔和的月光下,他的心卻依舊得不到他所想的寧港。
他的心緒紛亂,心底一份強烈的渴望。
想到那份渴望,他既心痛又無奈,只能揚頭苦嘆,繼續邁開雙足,問問獨行于這片銀色世界,往自己的居處秋風閣前進。
想他身為東方家的長子,自有他該盡的義務與該履行的承諾。
一直以來,他始終相信自己能承受得了壓在他肩上的義務,更自信一向自律甚廣的他,絕不可能被任何事物于托他早已規劃好的人生。
可一個錯誤的吻卻將一切的不可能變成了可能,還逼得他成為一個只想逃避的無用之徒。
這一逃,他已成功的逃過幾日?
三日!東方瑋搖頭苦笑,沒想到自己用盡了所有潛口,竟只達開她三日而已。
可這三日給他的感覺竟是如此區長,漫長到令他起了錯覺,以為自己已經好多年未曾見著那張俏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心情他不曾識得,而今他卻已能深深領悟,就因那道任他怎麼抵抗、掙扎、排斥也無法忘懷的倩影。
他真的不知自己該怎麼面對她,更不知自己該如何人理這份分誤卻又極端強烈的情感。一
怎麼辦?這三個字一直在他腦海浮現,他不知已問過自己幾千幾萬次,無奈所得的解答總是那一個字——無。
隨著思潮的起伏,他不知不覺已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從窗外往內一看,那漆暗的房間給了他更多孤獨、寂莫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