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優飯票 第19頁

「不行,你給我過來。」礙眼就是礙眼,看到而不縫那顆扣子,薛嫦藤心底就是不舒服。

拿起隨身攜帶的針線包,薛嫦藤就著他穿的睡衣縫起他衣服上的扣子,還邊縫邊叨念︰「穿著縫、穿著綁,誰若冤枉羅夷熳做賊,誰的嘴巴就要生蟲。」

這是老人家的習慣,說衣服若穿上了身未經過水洗最好不要拆拆縫縫的,就算真要縫也得穿在身上縫,還得邊縫邊念咒語。

「你剛剛到底在念些什麼?當今世上有誰敢冤枉橋鋅企業財團的總裁,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嘛!」羅夷熳對這種古老的傳說,是絕對不信也嗤之以鼻。

「我這可是為你好耶!這招也是我阿嬤教我的,總而言之,老人家所說的一定沒錯就對了。」薛嫦藤邊縫,邊好好地訓他一頓,告訴他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句話的真理。

「你的手倒是挺巧的,一點也看不出這是新縫上去的呢!」傳說真的假的,羅夷熳他不管,不過老實說,薛嫦藤的手巧倒是真的,這點可是現代女性之中,很難找得到的優點。

被他這一夸,薛嫦藤一張俏臉不由得暈紅,當然更不忘加上一句︰「所以說,你若娶了像我這般手巧的妻子,可是你三輩子才修來的福氣喔!你若肯答應的話,明天談完公事之後,我們馬上回去找阿嬤一起上T市幫我們主持婚事。」

完蛋了!她怎麼越逼越急了。

「我看已經不早了,還是早早上床睡覺,免得明天誤了正事。晚安!」

一句晚安,羅夷熳又驚險過關。

看他如此畏懼婚姻,薛嫦藤真的勸得有點累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不顧女人的矜持,明示暗示全都用上了,就是說服不了他,為什麼?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呢?

看著他背著自己的身子,在這外地的夜晚,薛嫦藤分外地感到淒涼、感到悲哀,難道真到她該放棄的時候了嗎?

這問題真的是無解。

她不甘心,卻又感覺萬分疲憊,這樣的她,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呢?

誰來告訴她一個清楚的答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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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慶賀我們這次的勝利。」

「干杯。」

笑出了一口白牙的羅夷熳,心情真的是好得不能再好。

「說實話,這次我到南部本來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你知道嗎?」這種沒把握的事,說出來還真怕人家笑話,可在薛嫦藤的面前,羅夷熳就是沒這種顧忌。

「哦!怎麼說?」看他談生意時那種不可一世的倨傲神態,還有那篤定的自信模樣,說他沒把握,還真出乎薛嫦藤的意料之外。

「你難道一點也沒感覺那吳家老頭很難搞嗎?」就是因為那個老頭,他才會如此戰戰兢兢,就怕自己一時說錯了話,惹他老人家不高興算是小事,他一時任性決定不再與橋鋅合作可就慘了。

「會嗎?」對這問題,薛嫦藤倒沒什麼感覺,「其實老人孩子性,只要針對他喜歡的話題去聊,把他哄得服服帖帖,到時看你要多少張訂單,還怕會拿不到嗎?」

「所以我說這次的成功,全都要感謝你,真的。」就因薛嫦藤的健談與風趣,才能哄住那吳老頭,要不他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跟他溝通比較好。

包糟的是這次吳老頭的孫子又正好不在,才會弄得他更加的膽戰心驚,就怕自己會搞砸這次的生意。

他把所有的功勞全部歸她,薛嫦藤很自然地雙跟發亮,臉上顯出一副極為渴望的樣子對著他說︰「你瞧,我說得沒錯對不對?娶我為妻,對你來說絕對是好處多多。」

看他神情掙扎,並無斷然地拒絕或像以往直接把話題引開,薛嫦藤更加努力地勸著他說︰「你們男人不是一直說理想的妻子在床上是個蕩婦、在人前是個貴婦、在廚房是個煮婦,我不只里外皆備,還會幫你燒飯洗衣,讓你一輩子吃穿不缺,就算是談生意、玩股票我也能盡量地配合你。我知道我在你的心中還是在不及格與及格的邊緣上掙扎,可你要相信我,我會更加努力。

「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兩年,我有自信絕對會讓自己變成比現在還要一倍的好、兩倍的好、甚至是三倍、四倍、無數倍的好,只要你肯給我一個機會,我就能好好地表現我自己,我有這個自信,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愈說愈是激動的她,根本無視自己處于大庭廣眾之下,就勇敢地說出自己心底的話,還愈說聲音愈大。

看她說得如此激動,羅夷熳心里說不感動絕對是假,可是現場有這麼多雙的眼楮全都定格在他們的身上,要他怎麼響應她才好。

「這件事我們暫且先不要提它好嗎?等我們回到T市之後,我們再——」

「不!你別再說了,你再說下去,只會讓我愈听愈生氣。」他這麼婆婆媽媽,真的是讓薛嫦藤愈听火愈大,。告訴你,就今天、就現在,我就要你給我一個清楚的回答。

「一句話,你到底願不願意娶我?回答我願還是不願,就這麼簡單而已,我不要再听你那些五四三二一亂七八糟的答案,知道嗎?」

第十章

女人向男人求婚?這可是許多人生平僅見。就因太過少見,飯店之中有不少看戲的人潮,個個都屏息以待,就等著听听那個男人的說法。

一心一意只在听他的回答,薛嫦藤自是不可能去注意周遭的一切,她眼中、心里全部都只有他,只有一個名叫羅夷熳的男人。

她耳朵、眼楮惟一想接收的信息就是他說的答案,其他的她全都不在乎。

羅夷熳卻不同,他個性悶騷又有幾分沉悶、嚴肅,哪受得起眾人注視的目光?他點不下頭、開不了口,只得假裝埋頭苦干,拼了命地吃,把桌上所有能吃的食物全都往他的嘴巴里面塞。

看他如此,薛嫦藤心灰意冷,「你別再這麼用力塞了,小心把自己給噎死。」

事情到這步田地,她還能夠不放棄嗎?

她都已經不顧自己的尊嚴,在大庭廣眾之下向他求婚,他卻連一個答案也不肯給她,再這樣下去,她只會逼死自己。

「對不起,我突然之間變得沒什麼食欲,你慢慢吃,我先回房休息。」

看不懂她已經失望到底的羅夷熳還是低垂著頭不敢瞧她,只輕輕地響應一句︰「哦!好的。」

羅夷熳怎麼也沒想到這竟是他與薛嫦藤最後的對話,這一餐也是他們最後共享的一餐。

等他理清自己所有的心情,回到飯店的房間,打算要找薛嫦藤好好談談時,沒想到早巳。人去房空」。

飯店的鏡子上留有用口紅所寫的三個大字︰我累了。

沒有下文、沒有解釋,也沒有任何說明。

那他呢?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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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過去,在羅夷熳發了瘋似的找薛嫦藤的時候,意外從遠方捎來一封連寄信住址都沒有的喜帖。

上頭什麼也沒有注明,就只有印著新郎與新娘的名字。

新郎的名字對羅夷熳來說是陌生的,他根本不認識這個名叫李建中的男人。

新娘的名字卻是羅夷熳這輩子永遠也忘不了的——薛嫦藤。

看完這張紅色炸彈之後,羅夷熳整整有一個月的時間開不了口、說不出話,只有一肚子的苦水,不知要對誰傾訴。

許淑隻看著這樣的羅哥哥,心里雖大罵他活該,可還是有點不忍。

甄雅南看著這樣的好友,心里又多了一層愧疚,當初是他把紫蘿介紹給羅夷熳的,結果害他變成一個冷血、冷臉、冷性子的冷人;然後他把薛嫦藤介紹給他,卻又害得他成為一個無情、無血、無意識的無心人,這到底是誰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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