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女王 第15頁

「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不喜歡欺騙別人,更不愛被人欺騙,你說我討厭你,我想欺騙你,這可真是冤枉我了。」看她哭得如此傷心,貝爾貝德雷莫名的被她的眼淚揪疼了一顆心,不由自主軟下了語氣,緩緩的對她傾吐他心里對她的感覺。

「我不曾討厭過你,這是真的。」他不但不討厭這個女人,相反的還非常在意她,在意到連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雖然我會對你生氣,也會對你大吼大叫,可你知道嗎?這樣的我連我自己都快不認得了,我自己都受不了這樣的自己,可是我就是無法克制情緒,在你面前,我都快變得不像是我了。」

「這些我都不管!」誰理他啊!就算他變成一個世上從不曾見過的妖怪,她洪杜鵑也不覺得自己有必要為這種事對他負責。

「告訴我,我只想知道為何我不能離開這里?為何你要說不可能?」

看她如此執意,貝爾貝德雷忍不住的低嘆口氣,「唉!你若真想知道這地方的秘密,只要你不再哭,我馬上說給你听就是。」不曾有過安慰女人的經驗,貝爾貝德雷只得用蹩腳的方式與她來個條件交換,希望她別再用那傷心的淚珠來折騰他的心。

「這是條件交換嗎?」倘若是,她洪杜鵑倒也可破例听他一次。

「你說是便是。」隨便她了,反正這輩子他與她是注定要糾纏一世,誰也休想離開這里。

「好!我不哭,你馬上說。」一個承諾,洪杜鵑還當真收住了自己的淚水,速度之快,真叫人瞠目結舌。

看這女人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貝爾貝德雷還真不得不佩服她那收放自如的心情。

看她當真停住了哭泣,貝爾貝德雷只得乖乖的照約定而行,「要說這一切之前,我得先讓你了解我的身世,你可有興趣听?」

先考慮別人的心情,這是他不曾有過的紀錄,可對她,他就是不想太過勉強,怕她又會拿淚水攻勢來對付他。

「說就說,干嘛哩唆的一大堆。」話雖這麼說,其實洪杜鵑心里對他的來歷亦有幾分好奇,尤其讓她疑惑不解的是,他為何會與那晚來找她應征的女人如此相像?

「我不知你是否曾听過哈布斯這個家族的歷史?」這家族的歷史可追朔至中古世紀,當時他們家族中曾出現一名偉大的女性,名為瑪麗亞‧泰莉莎,她是哈布斯家族中最後一個女皇。

西元一七一七年,瑪莉亞泰莉莎誕生于維也納的宮殿之中,她是哈布斯家族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查理六世的女兒。

身兼奧地利親王、匈牙利女王,和波西米亞女王之頭餃。

「當然,這些全都是哈布斯家族過往輝煌燦爛的歷史,實際上今日的哈布斯家族早已衰敗,正如馬可所說,已面臨經濟拮據的危機。

我是哈布斯伯爵與魔女依梅莎膝下唯一的兒子,也是哈布斯家族中最不受人歡迎的長子。

雖然我父親深深的愛戀我的母親,無奈她魔女的身份不能被哈布斯家族所接受,所以兩人到最後依舊被迫分隔兩地,而我則依約跟著我的父親一起生活,直到我滿二十五歲那一年才毅然決然的離開哈斯布家族,只因我再也無法忍受我家人對我鄙夷的眼光。

只可惜不久之後,我不幸遇上一次空難,就這麼……

「死了!」這兩個字,不用貝爾貝德雷開口,單從他那黯然神傷的神情,洪杜鵑也能猜出。

可她就是不信,主動的扯開他胸前的衣襟,伸手撫向他胸口傳來心跳震動的地方,「溫溫的,而且你心跳也很正常,你怎麼會說自己是個死人呢?」她不相信!怎麼也不肯相信,這根本就是讓人無法相信的神鬼之說!要她這新時代的女性如何接受?

「你能否暫且稍安勿躁,等听完我所有的話之後,再來下定論好嗎?」

「好,你說,我听。」洪杜鵑雙手交抱于胸,倒要听听他還能再榭出多荒唐的事情出來。

「我方才不是告訴你,我的母親是個魔女嗎?當我母親知曉我有此生死大劫,想出手挽救時已來不及,為此她傷心痛哭,不甘心的指天立誓,就算耗盡她所有的法力也非得救回我一條命不可。

就為了我,我母親耗損不少的法力與她六只最心愛寵物的性命,為我創造出這有別于一般正常空間的世界,讓我得以傳襲我父親的爵位,來管理這地方的所有一切。

已經死過一次的我,當然再也不肯從我父親的姓氏,所以我母親也就依了我,讓我冠上她的姓氏,這就是為什麼馬可與我不同姓氏的緣故。」話說至此,她信或不信,一切隨她。

洪杜鵑會信他這番毫無根據的鬼話嗎?想也知道,更何況還有一個馬可,「照你的說法,那馬可也該是個死人才是。」這就是他話中最大的破綻。

「不!馬可不是個死人,他是個生者,而且是這世上唯一能自由來去這兩個完全不同空間的人,只因他是整個哈布斯家族中唯一真心對我好的弟弟,因此我母親才會賜予他這別人所沒有的異能。」貝爾貝雷德非常清楚洪杜鵑心里的想法,因此他干脆把她心中的疑點解釋清楚。

她該相信他所說的話嗎?洪杜鵑自己也不曉得。

沒有真憑實據,她又不曾親眼見識貝爾貝德雷口中所說的那位魔女依梅莎,要她相信,真的很難。

可不信又能如何?橫豎她暫時無法離開這里,眼前她唯一能等的——「告訴我,你母親什麼時候會來這里?」要答案,得找對人問才成,這道理以洪杜鵑聰明的腦子來說自然曉得。

「不知道,我也在等。」他確實在等,因為他也有問題要問,而且是事關這里所有人生計的大問題,「也許一年半載,也可能是三年五年,總之她愛來便來,要去便去,誰也留不住她。」

「什麼?」照他這種說法,那她豈不是真要被困在這鬼地方嗎?「我不要啦!嗚!」只要想起自己不得不留在這毫無生趣的地方,洪杜鵑忍不住又淚灑當場,顧不得自己方才對他的承諾,趴在床上大哭出聲。

「我不要!不要啦!哇!」想到自己若真長久留在此地,很可能會被所有心愛的男人給遺忘了,洪杜鵑就萬難忍住自己心里的焦慮與悲哀,「我若真被困在這個地方,我的事業、我的男人應該怎麼辦?我不要啦!」更何況這里到現在還沒出現一個讓她看得順眼的男人,這叫向來喜好男色的她怎活得下去?

「你的男人?」一听她心有所屬,貝爾貝德雷怒火狂燃。

他不顧一切的欺向她,一把揪起她,逼著問︰「你已經結婚了,是不是?」不知道為什麼,貝爾貝德雷就是直覺討厭听到她已是羅敷有夫的事實。

「結婚?你現在到底在跟我扯些什麼?」她心情都已經夠壞夠慌了,而這向來不懂得體貼女人的笨伯爵還拿這種煩死人的笑話來逗她,「我怎會結婚?我都已經對自己發下一輩子死也不肯結婚的誓言,怎還會再去找這種罪來受?你腦袋是不是已經秀逗了?」

听完她的話之後,貝爾貝德雷忍不住松了口氣,可再想想又感覺不對,「那你方才為何說什麼我的男人這句話?」

「我的男人指的就是本小姐的男朋友啦!你能不能少來煩我?讓我好好的哭個夠,也省得如此心煩,行不行啊?」嗚!她都已經夠可憐了,干嘛還要忍受這男人哩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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