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金釵 第21頁

她肯心甘情願留在刺勒國內伴他一生當然最好,如果不想,那就算再壞、再卑劣的手段,他諸葛遠樵也使得出來。

左武滿瞼焦慮地瞅著少主懷中那昏迷不醒的女子,以她那強悍的性子,他可以輕易地斷定,等她醒來後,少主肯定有一場硬仗要打,至于結果如何,任何人也無法預知。

身為少主貼身侍衛的他,惟一能做的就是給予最誠摯的祝福,可另外還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問題,更是讓人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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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搖搖晃晃的,武探春真的睡得很不舒服。

奇怪?她記得自己的房間應該沒有這嘈雜的聲音,她的床更不會搖搖晃晃才是,怎麼今天會變得如此怪異?

不解地睜開雙眸往上一覷,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張極為熟悉的俊容。

看到他,武探春很自然地回應他一個甜美的笑靨,跟著才想起不對勁的地方;她倏地坐起身,指著他的鼻子逼問︰‘你怎麼大膽地跑到我房間里來了?」

听她提出這個問題,諸葛遠樵就了解她定然還沒睡醒,眼神一瞟,他暗示跟他們一起坐在馬車里的左武斟一杯茶水過來。

「來,先喝了它解解渴,我們再來好好聊聊。」雖用不當的手段將她騙上馬車,可諸葛遠樵也了解自己不可能騙她一輩子,所以他早已經有準備面對她得知真相後的怒火。

喝茶?武探春一看又是一杯茶水,隨即回憶起昏迷前的最後記憶,立即縴手一掃,憤怒地指責諸葛遠樵道︰「你這個小人,竟敢使計騙我!枉費我費盡心思幫你,你這樣的舉止簡直教我心寒透頂!」

「為了得到你,任何卑劣的手段我都使得出來,況且我倆都已經——」

「住口!」忌諱一旁的左武,武探春說什麼也不容他說出他們已有肌膚之親的事實,「我不是這個時代的女人,對那些根本不看在眼底,我要的只是自己的自由,一點也不稀罕你來負責!」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只好把一些不該說的事全說出來,讓他了解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需要倚靠男人才活得下去。

對她所說的話,諸葛遠樵根本就听不懂,他惟一知道的就是這女人與眾不同的想法,實在大違反常理。

「你出去」為了給她一點教訓,他霸道地趕走與他們同車的左武。

「少主……」左武實在不放心,以少主霸道的個性,跟這姑娘倔傲的性子,兩個人若當真獨處,情況他簡直不敢想象。

「我的話你也敢違背嗎?」看左武依舊文風不動,諸葛遠樵怒火狂飄得更甚,眼神更是憤鷙可怖,直逼左武忍不住打起寒顫,顫巍巍地乖乖听命離去。

「好了!現在這馬車中只有你我二人,我武探春也不怕讓你知道一些不可思議的怪事,有些話我更必須對你說清楚。」他趕左武離開,對她來說亦不是件壞事,因此她才會沉默地任由他離去,「我不是你們這個朝代的人,在我們那個年代,女人的貞操也許重要,卻再也不是束縛住女人自由的理由。我不是說你不好,只是我無心談情,不管對象是誰,我皆同樣無心情,所以請你放我離開好嗎?我不想就這樣被你綁在身旁,一輩子動彈不得啊便「你的話我一句也听不懂,更不想去懂;你不用再多說什麼,我怎麼說怎麼是,不管你身在何方,終究不能改變你是個女人的事實。」揭去溫文儒雅的假象後,諸葛遠樵回復到刺勒國少主的身份,在他的地盤上,除了父王母後之外,任何人都得听他的命令行事,武探春既已是他的女人,又豈能有所例外。

他霸道地鉗制著她的身子不放,更強硬地命令她︰「從今以後,你武探春就是我諸葛遠樵的女人,這輩子永遠也不能更改,就算我死,你也得給我陪葬,這是你永遠也改變不了的命運!」

這像話嗎?身為二十世紀的現代人,竟荒唐地跑到這古代來已經夠讓武探春吃不消了,現下她又不幸地招惹上這霸道狂妄的男子,說什麼一輩子都無法擺月兌他,還荒唐地命令她,就算他死,她也得跟著一起陪葬!

天啊!這是什麼社會?這是什麼荒謬的法制?

難道她就真的那麼不幸,非得老死于此嗎?若再更不幸踫上他早夭,那她豈不是也要跟著他「英年早逝」?

這怎能叫她心服口服?

不!永遠也不!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這輩子要她武探春乖乖听話,是萬萬不可能之事。

不過她也不笨,知道自己身手不如他,所以她並不打算沖動行事,更不可能跟他硬拼到底。

她會等,等屬于她的機會,只要機會一到,她就會逃離他,逃得遠遠的,一輩子跟他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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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諸葛遠樵之福,武探春終于有幸見到萬里長城的真正面貌。

提起萬里長城,武探春不禁想起那暴虐無道的秦始皇。

其實長城經過幾千年滄海桑田的歷史磨蝕,早已灰飛湮滅。

謗據自己所讀得的歷史知識,武探春了解明代乃中國歷史上大規模修築長城的最後一個皇朝。

現存比較完整的八達嶺、嘉峪關、慕田峪、山海關、金山嶺等段長城,都是經過明代的修築。

走過萬里長城後,再過去就不屬于明代皇朝的國土,想來離家的目標是更遠了,武探著想到此不由得長吁短嘆、黯然神傷。

「想些什麼?為何想到唉聲嘆氣?」看武探春臉上再現愁苦神情,諸葛遠樵不禁關懷一問,就怕她不開心。

她若不開心,他心情也會跟著受影響,這種心緒他何曾有過?想來這女人對他的影響還真是深啊!

「沒什麼,只是有點感傷罷了。」從那日的爭執後,武探春就學會不在他面前表露出真實的自我。

表面上她好像很听他的話,只要他說東,她絕口不提個西字識要他大人說一,她定然馴服地不說個二,為的就是松懈他對她的戒心。

「是嗎?」諸葛遠樵已掌背輕撫她女敕如凝脂的臉頰,心中隱隱覺得不安。她越是馴服,他就越感不妥,只因他了解真實的武探春,絕對不是一個肯乖乖听話的女子。

「累了嗎?想不想停下車休息一下?」他不點明,就是等著想看她會怎麼做,他相信她遲早有行動的一天。

「可以嗎?」若真是可以,那倒也是個逃走的良機,只要他一個不注意,她就有一絲絲機會。

「有何不可?」劍眉斜挑,他瀟灑地反問。「左武,把馬車停下,本少主與探春姑娘想下車走走。」

「是。」一句話,左武當即停住馬車,恭謹地等候主子下車。

諸葛遠樵先跨下馬車,跟著展臂等著武探春跳入自己懷中。

武探春看著他等候的雙臂,不禁有點遲疑。這麼點高度,以她的身手哪需要人扶,可這麼一來豈不是要壞了自己的計劃?所以她也只好乖乖地跳人他懷中,藉由他的幫助踏上平實的土地。

誰知他竟然突如其來地輕吻了她的臉頰一下,害得她當場漲紅一張小臉,差點跟他翻臉,罵他一句出氣。

不行不能罵!她得忍下來。武探春握緊雙拳,猛吸口氣,終于成功地按捺下滿腔的不悅,還表現出一臉惡心的嬌羞模樣。

還好,這里沒有鏡子可以讓她看清楚自己這副惡心的表情,要不她鐵定當場吐給他瞧。

「你家鄉還有多遠啊?」算算日子,他們待在馬車上的時間都將近一個月了,這種整天只能待在馬車里的日子可真無聊得快把她給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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