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笑的問題喔!」杜玉鴦要笑不笑的瞅著眼前這看起來冷漠無情,實則是個感情非常強烈的男子,「你說呢?以你這顆聰明的腦袋瓜子,真忖度不出我的目的是什麼嗎?」
不是有句俗話是這麼說的,會咬人的狗不會叫。越是沉默寡言的人,心機越是深沉難測,聰明的程度更是高人一等。只要他肯用心,杜玉鴦相信這問題絕對難不倒他。
「不值得的!」正如杜玉鴦所料,舒軾忠腦筋一轉,就看出她所要的是什麼,「妳可知我大哥早有婚配,在他年紀還小的時候,家父就已經為他作主許了一門親事,還是門當戶對的親事呢。就算妳再如何費盡心機,也得不到妳所想要的。」
「是嗎?」與人對敵,最忌諱的就是露出慌張恐懼之色,這道理杜玉鴦自是曉得,所以不管她在听了這驚人的消息之後,心情有多麼的亂,她還是強逼自己冷靜以對。「如果我說,我所追求的不過是自己單方面的付出,並不會期待過他的響應,這一來,你的撩撥對我還有何用處?」
「哈!」舒軾忠冷然一笑,一跨步就直逼杜玉鴦,「我不相信像妳這樣的女人會有這麼大的胸襟,我更不相信,妳真的能做到只求付出不求回報的高貴情操,我等著瞧呢。」
「等著瞧就等著瞧,我杜玉鴦就沖著你這句話,就算不能也會拼了這條命做給你看!」哼!
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有人當面對她挑釁,他舒軾忠竟敢犯了她的大忌,就別怪她給他難堪了,哼!
一聲冷嗤,杜玉鴦倔傲的轉身就走,懶得應付那難纏的敵手。
正如她最初的直覺,舒家最難應付的果真是舒軾忠這只不會吠的狗,不過與她相比,這老三的手段還是略遜她一著,她發誓,自己一定會將他給扳倒的。
瞅著那傲然離去的女人,舒軾忠心里對大哥的恨意更深一層。
他好恨、好恨,為什麼大哥得到的總是最好的,甚至連女人也是一樣,該死、該死!舒軾紳你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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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舒軾忠激得一肚子怒火的杜玉鴦,走來走去,看來看去,總沒一個對眼的,很不幸又讓她遇上舒家那頭色豬,她杜小姐干脆把所有積壓的怒火全發泄在那頭色豬身上。
先假裝很不小心的狠踩他一腳,當場讓他抱著一只痛腳猛跳。
可這樣還是無法消除杜玉鴦滿肚子的怒火,「喔!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來,讓我瞧瞧你的腳,看看有無大礙?」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舒軾堂雖然,可也聰明得懂得什麼樣的女人能惹,什麼樣的女人千萬不能踫,一看杜玉鴦這吝惜至極的魔女好心好意的想幫他看腳,他隨即如臨大敵一般,猛退了三步,拼命的搖頭說︰「不必了,不必了,我現在已經不痛了,真的。」他怕死她了!怕死她整人的手段。
「哎呀!這怎麼可以呢?」杜玉鴦故意笑得好抱歉、好誠懇,還很熱心的欺近他,「來嘛,你不讓我看看,我會良心不安的,到時連晚上都睡不好覺呢,你忍心嗎?真狠得下心看我為妳的傷勢良心不安嗎?」
「呃……」天啊!誰來救救他啊!他現在真的是進退不得。
說好,怕這女人又會出什麼奇招來整他,那他可就冤枉了。
說不好,又怕再惹這只母老虎當場發威,他更是吃不消啊!這下子該如何是好?
「來啦!不用客氣,我幫你看看就好。」滿肚子怒火無處發的杜玉鴦現在只想找個人出出氣,哪還有空閑去管對方是否願意成為被她的怒火波及的犧牲者,身子一逼,就想……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正當舒軾堂臨危之際,幸運之神總算眷顧到他,讓舒軾紳出現幫他解除那可怕至極的危機。
炳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下正主兒出現了,那無辜的受災戶終于可以光榮的退場,接下來可是她與他之間的私事。
「你來得正好,我正巧有件事想跟你談談,過來吧!苞我到我房間去,走!」
有事要跟他談?什麼事?看她一臉陰沉的模樣,早吃過她不少悶虧的舒軾紳听了一顆心更是惶惶難安,再轉頭看看自己的兄弟--
瞧,他正綻著一抹祝福的微笑,招招手跟他說聲再見。
保重啊!大哥。這幾個字,則是舒軾紳從他唇中讀出的暗語,為什麼?他為何需要保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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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杜玉鴦的房間,她立即轉身將房門上了鎖,好似怕舒軾紳會逃掉似的,跟著才以猙獰可怖的神情轉身面對他,步步逼近,「听說,你從小就有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是嗎?」
「嗄?妳說什麼?」舒軾紳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是由他人告知,這突然出現的未婚妻,問他,他怎會曉得。「妳這話到底是听誰說的?我何時多了個未婚妻,我自己怎不曉得?」
听了舒軾紳的辯解之後,杜玉鴦才發覺自己真的被那個可惡的老三給氣得失去理智,她怎麼那麼胡涂忘了現在的舒軾紳可是失去記憶的可憐人呢?當真是失誤,失誤啊!
「算了!罷剛那問題就當我沒問好了。」不過有句話她可得說在前頭才成,「我警告你,就算你往後恢復了記憶,也不得忘了我對你的大恩大德喔!一定要懂得回報我,知道嗎?」至于怎麼回報,就等他將來找回記憶之後再來說吧!
「妳要求我回報嗎?」倘若真是,那他對她可真是失望透頂。
難道她如此盡心盡力的幫他,求的就是金錢的回報嗎?如果是,他舒軾紳寧願拒絕她的相助。
「這是當然。」正所謂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杜玉鴦根本看不懂這男人此時心中的想法,只一味的堅持自已的看法。「有恩必報乃做人之基本道理也,這點小小的道理,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不會不懂才是吧?」
「我懂了。妳放心,等我恢復記憶之後,絕對不會忘了妳的好處的。」舒軾紳說得咬牙切齒,就恨不得能一把焰死這只懂得愛錢不懂得惜情的可惡女人。
難道他們這陣子的相處,全建立在金錢的關系上嗎?倘若真是如此的話,教他怎受得了。
妒恨、好氣!
恨這女人的腦袋瓜子里就只認得錢,真余的她完全不在乎;更氣這女人糟蹋了他對她付出的感情,雖然他不曾開口對她言明,可他的表現是這麼的明顯,難道她一點都無法領會嗎?
倘若不是心儀于她,他怎麼可能不顧男人的面子,屢次毫無怨言的承受她的虐待、她的糟蹋,任她頤指氣使的把他當不用錢的奴隸來使喚。
房間中的他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說話。
杜玉鴦越看他心越是羞,這樣的情系可是她今生首次遇上的,陌生又讓人心悸,她根本不知自己應該怎麼對他表達,她心里所希望的回報方式是屬于哪種類型的。
而舒軾紳越是看她,一顆心揪得越是疼痛不已。想起過往她對他所做的一切,極盡的侮辱、糟蹋……這些他全都可以忍受,唯一讓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竟將他當成斂財的工具。
這下子兩人之間的誤會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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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那日與杜玉鴦那次對談,舒軾紳開始故意有意無意的與她疏遠,這一來可讓有心人有機可乘。
「大哥,你想不想到頂樓吹吹風?我看你最近心情好像不怎麼好似的,想不想上去轉換轉換心情,順便欣賞遠方的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