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放開我!」關盼盼痛苦的掙扎著,一張小臉又是青又是白,驚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害怕,因為他的箝制,更因為水的恐怖,讓她感到有窒息喪命的危機。
朱胤席完全無視于她的痛苦,更壞心的以她的痛苦為樂,就像個鎖魂的夜叉直逼而來;見她因為呼吸不順,神智逐漸迷失,他才緩緩的低下頭,將自己的唇貼近她的唇,渡一口氣維系她的生命。
「放開我!」當他的唇貼上她的唇時,關盼盼整個人的神智霎時清朗許多,也不知是因為他渡給她的那口氣,還是他唇給她的感覺,她又有開始掙扎的力氣。
她愈是要他放,他就愈不可能放,更惡意的使力,讓兩人交纏的身軀更形暖昧,親昵得足以感受她身體的曲線。
在蕩漾的水波中,這女人看起來竟又美上三分,尤其是她那副不肯服輸的倔強模樣,更加挑惹朱胤席的心,他不只有想惡整她的念頭,更喜歡看她嬌弱無助的我見猶憐。
不知不覺中,時間緩緩的流逝,關盼盼雖奮力掙扎,卻始終無法如願,漸漸的,她呼吸再次不順,神智也再次迷失,視線也跟著模糊了,掙扎的力道逐漸變得微小,終于在那雙惡眼的盯視下被無邊的黑暗吞沒。
在失去神智的最後一刻,關盼盼腦里最後的念頭是——今日她就算會化成厲鬼,也絕不饒他!
※※※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模模糊糊的睡夢中,關盼盼恍若听到有人在高吟著這首情詩。
雖是情詩,可吟唱之人卻無半點深切思念之情,相反的還帶點不屑之意,听來更是諷刺。
不屑沾情卻又吟情,更是無情!
這會是誰呢?睜開眼,首先映入關盼盼眼簾的是一處完全陌生的房間。
房中一切擺設淨是奢華極品,床幃紗幔、燈台花瓶,甚至連床上的被衾皆是上上之選。
必盼盼不解。這是哪里?最重要的是,誰將她安置于此?
不熟悉的環境讓她不安,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極目搜尋啞婆、聾叔與小青的人影。「奇怪,他們到底都到哪兒去了?」
至此,關盼盼終于想起記憶中最後的一幕——她被人強壓在水底動彈不得的情景。
她是生是死?為了證實,關盼盼傻氣的用手捏著自己的雙頰,直到清楚的感到疼痛才放下心。
會痛就代表她的生命依然延續,這是憂是喜姑且不談,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搞清楚她人到底身在何處。
「你總算醒了。」
慵懶的語氣不容人辨認錯誤,一听這聲音,關盼盼全身立即緊繃,憤恨的瞪著對方。
朱胤席完全無視她那雙殺人的怒眸,繼續肆無忌憚的朝她邁進,直逼向床沿伸手撩開床帳,對著她那張瞠怒的容顏開口道︰「呵呵!讓我猜猜你現在腦中的想法,好嗎?」慵懶的語氣不變,那充滿惡意的笑容依舊讓人氣得牙癢癢的,「我猜你現在很想殺我,對不對?」
「你到底是誰?」關盼盼學不來他的輕浮,無法像他將「殺人」這兩個字掛在嘴上,就像在談天氣一般自然。
「我是誰?」劍眉一挑,他同樣愛笑不笑,同樣的慵懶,「朱胤席,一個被你的美色迷暈的男人,這樣的說法,不知姑娘是否能夠接受?」
必盼盼不信,更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正以挑逗她為樂,可她就是無法抑制小臉上的暈熱。
冷嗤一聲,她回避的轉開頭,拼命警告自己這男人是個壞人,她不該被他的輕佻影響。
「嗯,我知道了,原來姑娘不相信在下被你給迷暈了,對不對?」看她性傲如此,朱胤席更惡意的想撩惹她,就愛看她被自己惹火的噴怒表情。
著火的眸子像誘人的醇酒般,讓人不飲而醉,酡紅的雙頰好似天際的晚霞,勾得人心生蕩漾,恨不得輕咬一口,嘗嘗那滋味是否真如他所見一般清甜滑女敕。
朱胤席不只是用想的,還當真上前咬了一口,直逼得關盼盼逸出一聲輕呼,驚慌的拉開兩人的距離,「你做什麼!」
天啊!這男人的壞還真是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真是過分,讓她窮于應付不說,更讓她心怦怦直跳。
不錯!她的味道當真屬人間極品,讓朱胤席不由得滿臉回味,雙眼更是貪婪的覬覦,想再嘗上一口。
既然心里有了這個念頭,他理所當然也不客氣的再往她貼近。
看他又要靠近,關盼盼趕緊再往角落里縮,直到她的背抵住一面牆,進退無路,她雙手往前一擋,焦急的開口大喊︰「不要再過來了,要不就別怪我無情!」
好可笑的威脅喔!「無情?我倒是很想看看姑娘你會如何的無情法。」話落,他隨即出手箝制住她縴細的肩膀,用力一扯,就將她扯人懷中,低頭就口,又想侵犯那清女敕細致的頰膚。
早有準備的關盼盼,心想豈能再讓他如意,雙手無法掙動,力氣又比不上人家,她干脆學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轉過頭來想咬他一口。
誰知這麼恰好,他的唇竟正好迎上她送上的紅唇,當兩唇接觸之初,就像電光火擊的剎那,進出無數的火花,璀璨得讓人無法忽視。
對這意外送上的禮物,朱胤席當然不可能放過,他雙手更加用力的緊鎖,無絲毫禁忌的強壓上她,光明正大的偷起小女人的唇香。
意想不到的變化,讓關盼盼不禁錯愕,她怔傻的不知反應,更把握不住可以推開他的時刻,就這麼讓人給輕薄。
直到兩人的氣息紊亂,他終于放開了她。
一恢復自由,關盼盼第一個直覺反應就是揮手怒摑他一巴掌,可對方也不肯示弱,隨即還給她同樣的一巴掌,而且力道比她還重。
兩道怒摑的聲音一前一後響起,她怔忡得無活動彈,他則閑散的瞅著她瞧。
一雙寫著委屈、憤恨、倔傲的水眸對上他犀利的燦眸,關盼盼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花,對他叫囂︰「你竟然打我!」
「你又何嘗不是。」朱胤席毫無半點愧意,他打人打得理所當然,更是光明正大;任何人也不得褻瀆他的威嚴,打她還算便宜了她,沒有開口賜她死罪,她就該叩首謝恩了。
「你……」這男人真是欺人太甚!「走開!」關盼盼怒極的不顧一切將他推開,更忙著下床,一心就想要從朱胤席眼前逃開。
朱胤席也不加以阻攔,一切隨她,只是在後頭一副不關他事的提醒她︰「對了!我剛剛好像忘了告訴你,你那三位忠僕現下正在我這地方作客呢!還有,我真的很懷疑你是否注意到自己身上現在所穿的衣服。」
听到小青與聾叔、啞婆被他所捉,關盼盼的心已夠慌亂,再听他提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趕緊低頭一看,才注意到自己衣冠不整。「是誰幫我換衣服的?還有,我的人呢?你到底把他們三人關在哪里?」
「嘖嘖!」閑散的斜瞟那怒火狂燃的佳人一眼,朱胤席故意裝出一臉很不以為然的表情,「真沒禮貌!哪有人用這種語氣跟人討教的。」
「你……」怒火攻心的關盼盼,真想一把撕下那張可惡的臉,可一想到自己的人正受制于他的窘境,她只好忍氣吞聲,降低聲調開口︰「請大人大量,原諒我這鄉野鄙婦的無禮與冒犯。現下能否請你開個尊口,說清楚我的人在何處?」
看她明明氣得想殺人,卻為了手下不得不低頭的模樣,朱胤席更覺有趣。「就在這莊園內。只要你有辦法找出他們,並救他們月兌困,隨時隨地都可以離開。」他不打算強留住她的人,卻用更卑劣的手段牽制她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