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祭品 第13頁

床邊跪坐著一名女子,她哭泣著,小嘴直嚷道︰「西門傲,你千萬不能死啊!萬一你死了,我可會一輩子良心不安,我好擔心,你能不能張開眼,開口說說話?就算是罵我吵人也好,求求你啦!嗚……」

瞧南宮郁哭得如此傷心,那模樣讓一旁的婢女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一起心情沉重了起來,就怕自己的主子當真這麼一命歸西。

「西門傲,只要你肯醒來,我保證任你欺侮絕不還手,醒來好不好?我求求你嘛!」

吵人的雜音,依然持續著,根本就不甩旁人是如何看待她,反正此時的她,一心所擔心的就是躺在床上的男人。

嘈雜聲似乎還真具有無比的力量,不只吵醒了昏睡中的西門傲,還逼得他不悅地攢起眉,兩眼一張,開口就是一個字︰「吵!」

那聲音幾乎讓人無法听聞,可奇怪的是南宮郁就是能听到,就像心有靈犀一般,也像是種默契,她興奮的抬頭一瞧。「你醒了!你終于醒了!靶覺如何?還會不會痛?需不需要再喚大夫詳細診察?你……」

喋喋不休的叨念,還真是讓人嫌惡,不等她說完,西門傲再也無法忍受地一開口就是嚴厲的斥喝︰「我叫你住口,你沒听到嗎?」這一使勁又扯痛了他所受的內傷,令他忍不住輕咳幾聲。

一看他咳,南宮郁整顆心都亂了,「好,我不說話,我不說話,你也別開口了,別再動怒,養傷要緊。」

這還需要她的交代嗎?身體是他自己的,西門傲豈會不知。

仔細一瞧,此時的西門傲才發覺那女人的情況,她的眼眶不只紅得嚇人,還腫了起來,由此可知,她一定是從自己一受傷就開始哭,直哭到現在。「唉!餅來。」

看她為自己如此擔心,西門傲有種滿足感,更想抱抱她的身子,也順便安撫一下她。

一听見他的話,南宮郁直覺的就想親近他,可一想到他身上有傷,讓她不由得止步,「還是不要,到時讓你的傷更加嚴重,那我可就真的要哭死了。」會哭,是因良心的不安。她有點多此一舉的嚴正聲明。

想法就等于作法,西門傲依然不改少言的脾性,直接伸手一抓,就將她扯往自己的身上,跟著還壓低她的頭,霸道的封鎖她的檀口,直到兩人的氣息都顯得紊亂,他才放開她。

被人偷襲的南宮郁,不由得憤怒的斥喝︰「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做這個,當真是無可救藥。」話雖這麼說,可那神情卻不具任何說服力,明眼人只要有心,就能清楚的看出她心里的真正意願。

事實上,她比他還要沈迷于那種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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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傷的日子絕對是不好過的,不只限制了自己的行動自由,還得被迫喝下一碗接著一碗的湯藥,那苦澀的味道,還真不是人嘗的。

在這宅院里頭,高高在上的西門傲,本無人可限制他行動的自由,可那不怕死的南宮郁,卻很明顯的成為其中的例外,不只撒潑,還辣嗆人,連西門傲也拿她無轍,只好一切隨她,只要她不開口唆就好。

可這一來,好似有過分縱容那女人的嫌疑;她與他的立場懊是敵對的,這樣的縱容對他倆來說不知是好是壞。

記得初時那女人剛來此地時,西門傲對她惟一的感覺就是嫌惡。嫌惡她的唆,更厭惡她的蠢行,可今日仔細的審思之後,他卻驚訝的發覺,那嫌惡的感覺好似已離他好遠、好遠。

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只要她不在他的面前出現,西門傲就會忍不住地懷念她的唆,及她那可笑的行徑。這心情的變化,不只讓他倍感困惑,也讓他很不喜歡。

他感覺自己似乎逐漸在改變,變得不再是以往那意氣風發的邪王,一向平靜無波的心湖,似乎已被她攻佔,冷冽的性情也多了幾分的人氣;在她面前,他就算不想開口,也會被激得忘了少言的原則。

這種種的改變是這麼的明顯,明顯到讓他無法忽視。

正當西門傲忙著整理自己凌亂的思維時,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

不用等來者進入自己的眼簾,西門傲就能準確的猜出下一刻會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何人。也只有那女人有如此大的膽量,這是毋庸置疑的。

她甚至連敲門的動作都省去了,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大膽且自作主張。他對她真是太過縱容了!就因過度縱容,才會讓她變得如此目中無人,這情況是應該要改一改了。

「西門傲,吃藥的時間到了。」南宮郁手端著一個托盤,盤中所放的正是他這幾日來必服的湯藥。一心只顧著不要讓湯藥灑出的她,根本就看不見躺在床上那男人難看的臉色。

不吃,這是西門傲在心里所下的決定。今日不管她是用威脅的,抑或哭求的方式,都別想再逼他喝下那碗難聞的湯藥。

好不容易把湯藥送到他的床前,抬頭細瞧,南宮郁這才發覺他所擺出的壞臉色,這是擺給誰看啊?「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痛了?要不要我去請大夫過來?」

看看!一出口又是一長串的叨語,真讓人無法忍受!打定要嫌惡她的主意,西門傲將頭一甩,干脆不理她的問題。

「喔,我知道了,你又在耍性子了是吧?」看他有如一個孩童般的耍著性子,南宮郁不由得一笑,那笑就像慈母對頑劣孩子的縱容一般,可該堅持的她可沒忘。

「不要再耍性子了,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惹人笑話?還會壞了你堂堂邪王的名聲,太不劃算了。」

才怪!倘若他真照著她的話去做,那不劃算之事才有可能發生。

看他依舊執著不肯屈服的堅定神情,南宮郁知曉這威脅的第一招失敗,不放棄的她又跟著換另一招,「堂堂黑焰門的邪王,竟會被這小小的一碗湯藥給擊敗,這事若傳出去,可不可笑?」激將法是她所采取的第二招數。

「哼!」一聲冷嗤,代表西門傲不肯中計。要傳不傳隨她,他毋需為這種小事煩心。

激將法也不行,這時的南宮郁也被他惹得有點發火,干脆不顧一切的開口︰

「好!本姑娘就跟你來個條件交換,只要你肯乖乖的喝下它,我南宮郁答應隨你處置。」這方法如果還是不行的話,那她可就真的要哭了。

她隨自己處置?這交換的條件確實誘人,西門傲幾乎要投降在這誘人的條件之下,可再仔細一想——不行!這也算是一種變態的縱容,怕就怕她得寸進尺,又要跟他提什麼改邪歸正、放下屠刀等等惹人心煩的廢話。

「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嘛!喝藥可是為了你自己好,對我南宮郁來說又有什麼好處,你怎麼那麼不知好歹?」可惡!真是可惡!他怎能如此過分的刁難她,真不是東西!

怒火讓南宮郁開口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同時也逼她那雙剪水秋瞳沁出幾許的濕意,可她依舊倔強的不肯讓眼眶中的淚滑下,那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疼起來。

冷硬傲慢,從不在乎女人淚水的西門傲,不知為何,看到南宮郁的模樣,不由得心思一亂,在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他長臂一伸,開口道︰「拿過來。」

「好、好。」看他終于願意喝下這碗湯藥,南宮郁的心情立即轉為愉悅,就像怕他反悔一般,她趕緊欺身向他,把手中的托盤呈到他的面前。

不過是喝碗藥而已,也能讓她如此高興,西門傲對她還真是無法了解,也難怪有人要說女人心海底針,真是不可捉模!不過不可捉模是另一回事,藥畢竟還是要喝,既然已給了承諾,西門傲也就無反悔的余地,手一伸,將碗就口,他當著她的面喝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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