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不可能,畢竟中原武林高手如雲,今日他能殺人,難保明日別人就不能殺他。
與其抱著恐懼的心度日,面對往後可能失去他的殘忍事實,她寧願怯弱的選擇以殘殺自己的性命來逃避面對。
看她眸中所閃爍的情意,西門傲不禁軟了心開口道︰「為何不再試試呢?」這提議很傻,也是在自找麻煩,可他就是不喜歡她現在這了無生趣的沮喪模樣,這讓他不由得想起她剛來此地時的一切蠢行;雖蠢,卻蠢得可愛。
「有用嗎?」因他的提議,南宮郁再次找回那失去的挑戰心,雙眼不由得熠熠生輝,同時也燦亮了她那張絕美的容顏。
盎然的生氣讓她的美更增幾分,西門傲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住,伸手攫住她優美的下巴,一寸寸拉近兩張唇的距離,直到快貼上她時才開口︰「你可以試試的,方法很多,就看你如何做了。」話聲一止,他已貼上她,佔有那張甜美的櫻唇。
他的吻就如以往,不只熱得燙人,還霸道得不容人拒絕。
南宮郁不只不想拒絕,還配合得過分,柔荑往上一勾,她身子平貼在他上身赤果的壯碩溫暖之上,怎麼扳也扳不開。
柔軟縴細與壯碩剛硬,有如天造地設的一雙,彌漫在四周的熱情氛圍緊緊的裹住他倆,西門傲身體的反應更是明顯,恨不得能在此佔有她。
他倏地攔腰一抱,抱起那已經被吻得全身無力的女人,轉身就走。
「等等,你現在要帶我去哪里?」雖說已經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可基本的理智還是有的,就因為有理智,所以南宮郁才懂得開口問清楚去向。
「回房。」簡單的回答,他腳步依然沒有停歇,此時他腦中想的,全都是佔有她的念頭。
「現在!?」這時候恰當嗎?「天還未黑,現在入房不好吧?」就怕落個閑言閑語,不只壞了她本人的閨譽,也損了他西門傲的名聲。
「只要自己高興就好,何必在乎世俗的眼光?」
這話听來十足的任性,南宮郁無力反駁,也不想拒絕,只因她也貪渴那兩人繾綣的熱情。
看來這場旖旎,是怎麼躲也躲不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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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一黑一綠,閑散慵懶的散步林間。
只見蒼蔭遮天,風兒輕拂,讓人有心曠神怡的舒適感。
在南宮郁執拗的要求之下,西門傲也只有暫擱所有的事,陪她暢游山林之間,享受輕松優閑的漫步。
罷開始,兩人無聲。南宮郁整顆腦子都在想該怎麼勸他,而西門傲原本就少言。
許久之後,南宮郁終究忍不住的出聲︰「你瞧瞧,這四周的景色可美?百花爭艷,綠蔭遮天,再加上風兒輕吹,讓人有種舒服的涼意,這感覺很舒適吧?倘若能日日如此,人生豈不樂哉?」
這話听來有幾分誘惑,西門傲自是心知肚明,只是不予點破,附和的點個頭,
「嗯,不過這種日子太過閑散,容易讓人心墮落,所以還是不要常常如此較好。」
也就是說他不同意,這也同時宣告南宮郁第一策略失敗的事實。
可她依舊不肯死心,再度開口︰「倘若在此景中築個小屋,夫妻倆平靜過活,不問世事,夫耕田、妻織布,兩兩相伴,倒也快活。」
「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想象太過空洞,況且世事無常,誰也無法保證永遠。
「怎會?」他這話听來就覺得無情,讓南宮郁忍不住多了幾分激動,「只要有情,天涯相伴絕不是問題,倘若是我,就算死也誓必相隨。」這是種邀請,就看他能否割舍世俗的功名利益。
西門傲不傻,當然听得懂她話里的邀請,也因此,他心中有了幾許的矛盾,不知該不該允諾。
他的矛盾讓四周再次恢復沈寂的氣氛,等著他答案的南宮郁心里更是忐忑難安,就怕听見他的拒絕。
忍不住的她又續道︰「如果再加上幾個小蘿卜頭,那生活定然更熱鬧幾分,對否?」強裝的笑靨,看來有幾分的不安。
有無子嗣,西門傲並不在意,況且他生性喜靜,真這麼熱鬧還受不了,讓他為難無法開口允諾的就只是她開口的提議。
她所構思的意境真的很美,也很吸引人,只是……讓西門傲有所顧慮的是對他有救命之恩的門主,當年倘若不是他,那就沒有今日的西門傲。
等了半晌,未得到響應,本就沒啥耐心的南宮郁再次開口,定要逼他給個答案,「不要不出聲啊!這提議真讓你這麼為難嗎?」允或不允就這麼簡單,該怕的應該是她才對,怎會連他也猶豫不決,她真是不解。
「唉!」面對她如此坦率、主動的態度,西門傲決定把自己的難處訴出︰「我想告訴你個故事,先找個地方坐吧!」
听他這突來的邀請,南宮郁雖有滿月復的疑惑,但是她也不拒絕,乖乖地听他的話挨在他身邊坐下,張著一雙水眸靜睇著他,等著他開口說話。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西門傲開了口,聲音很低也很平靜,「我不是西域人,是中原人。」
這話一出,就是驚人的事實,讓南宮郁不由得瞠目結舌,不知該問什麼問題較適當。
看著她一臉的驚訝,西門傲整個人放松了下來,不只身子不再緊繃,激蕩的情緒也獲得無比的平靜,他緩緩的說出那悲慘的幼年時光。
他父親是個老實的商人,而他的娘更擁有懾人的美貌,凡是見過她的,很難不被她吸引;人說美人禍水,禍水美人當真不假,因為娘親的美貌,因而引來覬覦的惡徒。
那人是父親一時心慈所救的江湖人,在看到母親的美貌之後,竟然心生邪念,定要強佔。
他原本可以很輕易就取了父親的性命,但為了不讓母親對他反感,所以他在身體的傷痊愈之後,大膽的向父親要求,要留在父親的身邊幫忙。
罷開始,他真是父親的一大幫手,不只幫父親打理所有的產業,還幫父親打退不少的仇家,很自然的,他獲得他們一家人的喜愛與推崇。
得到家人對他的信任之後,他漸漸原形畢露,不只開始對母親手來腳來,還不時虐待當時年幼的他。
母親忍氣吞聲,就怕他會一時發狠,取了他們父子兩人的性命,這樣一來,也就使得他更加妄為,更肆無忌憚。
一日,事情爆發,當他正欲強佔母親的清白之時,父親剛巧進門,一看見眼前的情景,父親二話不說,提著掃帚就想趕人,可不懂武藝的父親,又豈是他的對手,沒幾下就被那人擊斃。
母親一看到父親死亡,哀號痛哭,為了保住自己的貞節,她不顧一切的將頭往牆上一撞,就這麼結束她年輕美麗的性命。
躲在暗處將一切窺得一清二楚的他,不只嚇得臉色慘白,更是全身直打哆嗦,可心里的恨意卻讓他再也難以忍耐,嬌小的身子奮力一撲,想要擊退那惡徒。
可這舉止無疑是以卵擊石,想當然耳,他也成為受害的對象之一,背部的那道傷疤,就是那一切悲慘的見證……
听到這里的南宮郁,早已經淚流滿面,啞著嗓子叫罵︰「那人呢?那惡徒後來的結局如何?」
「被我殺了。」之所以會滅了獨孤一派,就是為了這份永難遺忘的私仇,「一踏上中原,我就尋得他的蹤跡,毫不留情的殺了他獨孤派全門,徹底的讓他消失在這個世上。」
殺人,絕對不是南宮郁所樂見的,可這份仇,又將如何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