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思聿這麼的失禮,伍秋水真是萬分地尷尬,她低著頭,大略地看了一下名片上的名字還有那頭餃,不由驚訝地喊著︰「哇!你是鞏氏財團的總裁啊!碑昭擎就是你嗎?」言辭中的驚訝,沒有特意的趨炎附勢,只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剛剛還差點被自己誤認為是個瘋子的男人,竟然會是一家大財團的總裁,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看到她那麼吃驚的模樣,鞏昭擎覺得好笑的問著︰「不像嗎?」
「呃--也不是不像啦!只是有點不敢相信而已啦!」尷尬地模了模自己的鼻頭,表情甚是靦腆地說著。
「那……那如果現在我請教你們兩人的姓名,不知會不會過于冒失呢?」其實轉了一大圈,最終的目的不過是要她芳名上的那三個字而已。
他這個問題不出口還好,一說出口馬上又引發思聿對他的防備,思聿二話不說,直接垃起伍秋水的手臂,對著她說︰「妳不是要我陪妳去面試嗎?現在時間已經那麼晚,我看我們也該走了吧!」說完,拉著她就要離開。
可是他才剛要動而已,鞏昭擎已經飛快地擋在他們倆的面前,眼光掠過思聿的身上,直接拋在伍秋水的身上,殷勤地問道︰「小姐,想找工作嗎?不如就到我們鞏氏財團來吧!我相信我們公司,一定會有適合妳的工作,妳看這樣可好?」
「不用。」沒有任何的考慮,兩個人異口同聲地拒絕了他的好意。
對他們連一絲遲疑也沒有就同時拒絕的答案,鞏昭擎真覺得尷尬萬分。
伍秋水看出他臉上的赧色,趕緊話鋒一轉,安撫地說︰「呃……真的是很謝謝你的好意,只是怕我所學的不適合在一般的商業公司里謀求職位。」解釋了自己會拒絕他的原因之後,她大力地伸出一只手來,表達出她心中的感激,順便大方地報上︰「敝姓伍,名秋水,而你眼前這個沒有什麼禮貌的粗魯男子,則是姓席,名思聿。他是我的朋友。」心中為他眼神中那抹深情的神采而折服了!如果他不嫌棄的話,他這個朋友,她倒是願意一交。
伍秋水。這三個字,他默默地在心中深情呼喚了一次之後,也同時伸出手來,握住她那只柔弱無骨的手掌,緊緊地一握才語重心長地開口說︰「希望我們下一次見面的機會,能夠很快就來臨。」
哼!他還想跟他們見面嗎?想都別想。對他的話,思聿很生氣地在心中嗤之以鼻一番之後,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懶,就直按拉著秋水的手臂,連再見也不讓她有機會開口,徑自拉著她往前走。嘴巴還念念不停地罵著她說︰「這個人到底是好人或是壞人,妳都搞不清楚,怎麼可以如此隨隨便便地就給了人家妳的名字,也不怕他對妳有任何不良的企圖。」
「不會啦!他是一家大財團的總裁,怎麼說也不會對我這個身無分文、而且家境又窮的女子,起了歹念,你想太多了啦!」因為思聿手臂上的力量,秋水只能稍稍地對他點了一下頭之後,然後就跟著思聿一起離開了。只是對思聿所說的話,她不置可否地否決了。
會放他們離開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只要有思聿在她的身旁,他是什麼也不能做的。
一切只有留待下一次見面的機會,而且他充滿自信的以為,這個機會將會很快來臨,快到連她都會吃驚。
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此時他才想到公司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等他回去主持,如今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雖說如此,倒也值得。只因為他終于尋到他這一生最終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遲了一個重要的會議,再怎麼算,都是劃算的。
伍秋水。他再次默默地在自己的心中,喃喃念了一遍這三個字,心中也自有一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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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的夢境中,鞏昭擎彷如又回到了前世。
在前世之中,他痛苦地抱著郁真那冷冰冰的軀體,心慌的感受不到她身體上任何的溫度。這讓他心痛,更讓他在霎時之間變得萬念俱灰,心中所唯一存在的念頭,就是他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地放棄她!
于是心下一狠,沒有任何的遲疑,他跟著也步上了郁真的後路。
當那尖銳的利剪,刺穿自己的心窩時,他深刻地感到那股椎心的痛;可是這種痛,卻比不過失去她的痛。
抱緊了她,他終于不支地跌入那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中。
就是夢中的那股黑暗,驚醒了睡夢中的他。醒來之後,他冷汗淋灕、氣喘不休,用力地搖了搖頭,努力地想甩開夢境中那種無力感的可怕。
終于他戰勝了那股無力的感受,跟著抬頭看著窗邊天際的月色,知道此時離天亮還有一段漫長的時刻。
想再入睡,怕已是不可能了!無奈地掀開棉被,下床穿上拖鞋,走到房前的涼台上,點燃一根煙,就這麼看著梟梟上升的煙霧,兀自發著呆。
胸口上那道利剪刺穿的傷口,竟然奇異地從上一世留存到這世來。
哀著胸口上那道紅色的疤痕,他兀自冥想著。
今晚,他又夢見屬于他們三人之間的種種前世糾葛,這種情形,絕對不是第一次發生的。只是今天在遇見他們之後,夢中的情景竟分外的清晰。
沒想到前世三人的糾葛,竟然會這麼奇妙地連綿到今世;而三人中,存有前世記憶的,卻只有他一人。這到底是幸?抑或不幸呢?
如果說這是他的機會,那又為何今世先跟她相遇的是他,而不是他?
又如果說,這是蒼天給他的一個補償,那為何這一輩子,先陪伴在她身邊的依然是他,而不是他?
種種的疑慮,千絲糾纏,讓他理也理不清;種種的思念,牽扯著他的心,讓他想不想都難!
平生不識相思,才識相思,便害相思。哈哈誰又會知道,這相思,竟讓他從千年前輾轉地留存至今世。
想到今天看到她時,那種心情的激蕩,是誰也無法知道與體會的!忽而,一股想再見她的渴望,竟然是這麼的強烈,讓他幾乎有一種沖動,想馬上、立刻、現在就見到她。
這一輩子的她,容顏不變,眼中的柔情也不變,那種羞澀中帶有一種溫馨的本質,也絲毫沒有改變;唯一變的就只有她的名,秋水,秋水,秋水柔情,柔情秋水,好想、好想再見她一面,更想再重新認識這一輩子的她,也想攫取她眼中的那抹柔情,只盼今生的她能完完全全的屬于他。
可惜的是,今大因為席思聿的阻隔,而沒有機會跟她多說什麼,更沒有機會能夠多了解她一點。
今天,今天他得請人幫他打听有關伍秋水的一切事情,從她小時候開始,一直到今,所有一切的大小事情,都是他亟欲知道,想跟她分享的。
不怕為時已晚,只要從現在開始,他相信,他還是能奪回屬于他的一切。這一輩子的伍秋水,是屬于他的,這是他對自己以及這一份感情的一個期許。
在這一個漫長的夜晚,他默默地打了一個主意,只希望時間能夠過得快一點。天亮,他一定會馬上請偵探社的人員,把伍秋水平生所有的資料全部探听清楚,正所謂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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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拿著伍秋水生平的詳細資料,鞏昭擎正低頭專心地詳閱著。
沒想到這輩子的她,家境並不富裕。從小就失去父親的她,是母親一手辛苦地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