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大牌丈夫 第2頁

哼!他和我說話還玩著手機的態度好侮辱人。

我知道像他這麼帥氣的人,見過的美女一定如過江之鯽,絕對可能認為我是只平凡的小鴨子;可是我這張不算特別美麗的臉,雖迷不倒一拖拉庫的男人,從小也是追求者不斷啊。基于我是花錢的客戶份上,要求他多看我幾眼、專心點和我說話並不為過吧。

照理說,花錢的人最大不是嗎?

這時,笑眯眯的女服務生,正巧在他張口時送上咖啡,讓我們之間有了短暫的靜寂。

對送咖啡的女服務生微笑道謝後,眸中有些暖暖波光閃過的他才從容不迫的收起手機,揚起似笑非笑的嘴角說道︰「別生氣,我只是在跟公司回報,我見到客戶了而已。」

也就是說,他在回報公司我並非是個流水客戶。

他那百份之百客戶至上的嘴臉,像在推翻我心中小心眼的可笑想法。

「哦……」老天,感覺好象被人看穿心事,我開始覺得丟臉了——他對我的長相,其實沒有任何想法。不用照鏡子,我也能從臉龐急遽爬升的熱燙,肯定我臉上擴展迅速的紅暈,絕對不比剛才送上咖啡的害羞女服務生淡去多少。

「璦真,說說你要托付的工作內容吧!」

他沒有揭穿我羞得欲死、卻求死不能的尷尬,不過是緩緩舉起咖啡啜飲,在品嘗間繼續和我討論工作。

沒在電話里問清楚的要點,霎時又閃進我撥起算盤的腦海里,我立即尷尬的甩去一邊。涎著笑臉,跟著舉起咖啡喝的我盡量不動聲色,像是隨口聊天般的問︰「……在討論工作內容之前,你可不可以先說說你們通常是如何收費?」

我想先知道圓滿意收費標準的等級。極可能是當初我在電話里說「不計代價」,對方才會派出圓滿意里四大紅牌之一的「風」和我交涉。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眼前帥得不像話的男人,會開出讓我心髒不能負荷的天價;百萬元內我都還付得起,只是……我討厭心痛的感覺。

總是必須付給別人錢,是讓我常常無比心痛的主因。

像現在,一杯咖啡要七十元,讓我心痛到想把咖啡吐回杯里。

要不是讓咖啡因麻醉自己是我戒不掉的嗜好,我才不舍得把錢花在這間咖啡館里。唉,家里什麼都沒有,泡咖啡的器具卻是一樣也不缺啊。早知道他可以雇用的話,把人約在家里不就可以省下兩杯咖啡錢。

要是賺來的錢能只進不出,我每天都會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他放下手中的哥倫比亞咖啡,足足沉默的瞥了我兩秒之後,才繼續露出溫和迷人的商業笑容,保持對我有問必答的風度道︰「除了嚴守委托人秘密,標榜服務品質有保證,我們很自豪收費價格公道。」

「公道……是怎麼算的?」沒有大約的數字,我還是不太放心。

因為,黑店也說他們收費公道、童叟無欺,這種話又不是自己說了就算數。是否真的公道,要讓「數字」站出來說話。

不過奇怪,我怎麼覺得剛剛他帶笑意卻似猶豫的眼神,像是在懷疑我會不會連訂金都付不出來啊?

還好他看扁人還懂用笑掩飾,否則我肯定當場苞他翻臉。

舍不得花錢又不是罪過。

頓了口氣,他神秘笑道︰「本公司價格向來公道,卻也可高可低。」他有個小秘密,遇到他不想接的客戶時,就會故意把費用調高,好讓對方知難而退。

不過,通常十個顧客里,約莫只有一個會讓他這麼做。

圓滿意並不追究,頂多讓別人頂替就是了。紅牌不是當假的,圓滿意少了他,跟損失一個客戶的利益比起來,絕不可能相提並論。

當然,眼前的這個女人,尚未讓他產生拒接的念頭。

「可高可低……是什麼意思?」舌忝著干澀的唇瓣,我不由得小心翼翼探詢。

意思是,被咬、被啃、被吞了,然後再把我的骨頭吐出來都隨他嗎?噢,光想到白花花的鈔票,即將一張張從口袋里飛走,我就快心髒無力了。

說不定,我還是趁早打消花這個冤枉錢的主意比較好。

「如果你想撤銷委托,只要付我今天出門的費用就可以了。」

仿佛看穿了我對今日之行退縮的打算,神色不變的他露出微笑,像是自以為合情合理的要求,听在我耳里像極冷血資本家,在準備獅子大張嘴時發出的坑人魔咒。

帶著笑殺人,好狠、好嚇人……「光是說幾句話就要付錢!?」怎麼不去銀行搶比較快?要我請喝咖啡也就罷了,還想坑我啊?拔高的嗓音,幾乎引起旁桌和店員的關注,愛面子的我還是不由自主的失控。

事關我口袋里可愛、寶貝、無比重要的錢哪!

「難道你不知道嗎?我的工作便是用時間換取金錢,就算你只是要我陪你喝咖啡,這也是我工作內容的一部分,分分秒秒都在算錢……」

「走吧,別浪費我的錢在這里!」不等他繼續花費唇舌浪費我的錢,我在自己暈倒之前,不由分說把兩杯咖啡的錢丟在桌上,連發票都不拿就拉起他的手往門口走。

可惡,讓人羨慕到好不甘心哪!

竟然有人在賺這種沒良心的黑錢,改天我一定要去圓滿意應征工作,從委托人反過來當受雇者,看看委托人被剝削而不斷抽搐的臉色,過過分分秒秒都在賺錢的癮。既是沒良心的黑錢,還能賺嗎?廢話,當然能了!

避此刻的他有多驚訝、多莫名其妙,反正我打算拖著他回家。

一想到「已經花錢」……,不由得令我充滿壯士斷腕的決心。

誰教我八歲那年,就自己訂下了座右銘呢。

命可以不要,錢——不能白花!

**

*老實說,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他會用匪夷所思的表情打量我家。

房子不大,只有三十幾坪而已,可是買下這層公寓花了四百多萬,已經讓內髒大失血的我心痛了整整六年有余,那令我至今疼痛不已的傷口,還沒完全復元呢!可想而知,除了能生財賺錢的器具外,我為什麼沒能為房子多加裝潢。

最少要等這股椎心之痛稍緩,我才有可能為這房子花其他的錢嘛。

至于所謂的稍緩嘛,我看再等個五年、十年就差不多了。

略顯空洞的房子里,除了基本配備的家具,例如床、衣櫃、自炊用的瓦斯爐和裁縫機,以及我唯一砸下重金采買的咖啡機之外,就連電視和冰箱都沒有。反正我也沒空看電視,三餐都在外面吃要冰箱作啥?不至于吝嗇、對自己過度刻薄,可是每分錢都花在必要的刀口上,是我維持生活品質中不變的原則。

「你家……夏天不熱嗎?」覺得有點悶,他忍不住問。

一眼望去,這個因為沒有多少家具,無比「寬敞」的房子真的……呃……連冷氣機都沒有,說簡陋不為過吧!

夏天沒有冷氣能活嗎?發現高處裝冷氣的窗子被牢牢密封住,他似乎很懷疑到了七、八、九月,這里怎麼住得住人。

這一刻,他的表情也更懷疑的看著我這委托人,有沒有能力付出委托費用。

他滿是同情的眼神,不正猜想著我連冷氣機都買不起……「喏,全靠它散熱!」坐在客廳里的沙發床上,我指了指在角落納涼、至少要等到七月酷暑來臨、才會讓它老人家派上用場的老電風扇。才五月天,進屋不到十分鐘的他便扯起領帶,所以我不奇怪似乎不耐熱的他哪來的這個問題。

電風扇雖老舊,但賣力轉動為我驅熱納涼的精神,讓省錢又敬佩的我從不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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