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大牌丈夫 第4頁

「你付了錢,讓你享有應有的權利。」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搔得我整顆心一陣酥麻發癢,幾乎快讓我忘了付出那五萬塊的痛。他那張出色的完美臉龐,距離愈近,竟愈讓我感嘆上帝造人的鬼斧神工。

說得深奧迂回了些,只能說這是很有「質感」的輪廓。

雖然我對自己並不平庸、至少可以列為中等美女的長相,並不挑剔也從無怨懟與不滿,還是忍不住嘟噥上帝在捏人偶時候,有所偏愛產生的不公平。

等等,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你弄錯了吧?我要的是「假老公」」找回重點,我趕忙用掌心頂住他的胸膛澄清,只怕他混淆交易內容。雖然在他絲質襯衫底下,那隱隱約約浮現的六塊肌很誘人,看上去又好模又好吃,可是彼此的關系還是要搞清楚,不然往後想拍拍走人談何容易。

天,我要的並不是一個男朋友、真老公。

兩者都不該是金錢能買的嘛。

何況,要是連這種生意都接受,他何不干脆點去星期五餐廳當牛郎。憑他的條件,肯定會成為超級閃亮的紅牌;靠女人,光躺個幾年,他就可以賺飽這輩子衣食無缺的需求。

「喔,原來你要的是假老公。」他的眸光閃爍,莫名其妙笑得很惹人厭,同時退開俯下的身子。

見他邪邪的挑起眉,突然讓我產生被人捉弄的窘迫感。原來他在調戲我——可惡啊,這男人!

在這種情形下,我更不可能承認自己有點小小的失落感。

那種失落感,就好象我竟然將白花花的銀兩,狠心全往門外推的感覺一樣。

一派斯文正經愛笑的男人,骨子里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蛋!我悶悶地坐起身來,開始覺得他這個被委托人很顧人怨。

打死我,也不會說他這是孩子氣的惡作劇。

「能告訴我,為什麼你需要個假老公嗎?」見我的臉很臭,他終于導回正題。

或許做他這行,本來就要懂得對委托人察言觀色吧!

「我的委托期是兩個月,該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在那之前你什麼都不用問。」我對他甩了甩手,一時之間還不想討論那些讓我心煩氣躁、不是三言兩語能草草帶過、牽扯太多的問題。

那些私人問題,一想到就讓我容易焦躁。

睨著有些恍惚的我,思考過後他才道︰「假扮你的老公,先不提你的身份背景,我必須對你這個人有些基本了解對吧?這點總得靠你幫忙。」

老實說,他的聰明和服務態度讓我贊賞。

「當然,所以這段委托期間,你要搬來我這里住,我們必須先培養當「夫妻」該有的默契。」支著下頷思量,我拍了拍身旁的位子要他坐下,在他坐好之後開始跟他討論。沒錯,從不覺得裝飾品是屋子里的必需品,我的確不是花錢請他來家里擺好看的。

看他再度掃視我可愛的房子,我立即道︰「我們只是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習慣彼此的存在,熟知對方的行為模式。」我很認真指著屋內的其中一扇房門,「我會清出那個房間的雜物給你睡,我們不用睡同一間房間、同一張床,更不需要履行夫妻應盡的義務。」

這樣說夠含蓄,意思也表達得夠清楚了才對。

兩房一廳的房子,足以讓我們共同生活、卻擁有各自的空間。

「我一定要住進來?」他似乎考慮著我家沒裝冷氣這項殘酷事實。

「接受了我的委托,你就得住進來。」管他心里怎麼想,我已經下了霸氣的決定,故意刺激著他笑道︰「怎麼了,你剛不是說你不怕的嗎?」

豁然起身,他拿起我替他擺在一旁的東西。

不會這樣就惱羞成怒,不打算接受我的委托了吧?ㄟ,別光是拍拍走得那麼快,好歹先把我當預付訂金的五萬塊支票還給我啊。

在我還這麼想著的同時,走到門口的他倏地轉過身來,沖著我露出迷人笑容。

「璦真,我明天搬過來。」

**

*望著好友舉杯,一口飲盡杯中物,蕭慎好笑地走上前。

「照你的意思說來,你這次的委托人是個小貧戶?」看得出來任峽是因為心情好才小酌一番,令他不由得好奇那個委托人有何特別。

不快樂不喝酒,是任峽品嘗杯中物時唯一的原則。

「她有自己的房子,應該不算貧戶,頂多只能說……」任峽把玩著飲空的水晶酒杯,若有所思地笑了,「她有幾分寒酸天性。」

不能否認,他覺得這次的委托不同以往,應該會挺有意思的。最近有些職業倦怠,或許能藉此調劑一心也不錯。

「寒酸?」蕭慎無法想象,怎樣的女人能用寒酸形容。現在的女人,愛打扮自己又好以購物紓解壓力,會寒酸的可沒幾個。「她是不是一身又土、又老舊、完全不合時宜的打扮?」不自覺地,六○年代窮苦婦女的形象竄入他腦海,自動框在一個二十九歲的女人身上。

都二十九歲了,沒嫁人又沒男朋友,是古怪了些。

嗯,那不就是平常人家調侃嫁不出去的女人,用老處女一詞來形容的典範嘛!

回想幾秒後,任峽失笑的搖了搖頭,打斷蕭慎的想象力過度發展。

「不,她的打扮很時尚,而且給人的感覺還比年紀小了幾歲。」那個女人,一身裝扮相當亮麗搶眼,衣服的剪裁和質感都像是名牌貨,根本讓人聯想不到窮酸兩個字。如果不是先拿到她的資料,說她才二十歲他都會相信。

「我就知道,原來又讓你踫上高檔客戶了,上頭可真偏心。」任峽的客戶以美女居多,他不由得懷疑公司分派工作時,是不是特意為他做過篩選。

嘖,人紅就是完全不一樣。

像他,前兩天剛接下的工作及客戶,是被分派給一個老太婆不說,還得去溜一條用來看家防小偷、連主人都不太接近的凶惡狼犬。光想,他就覺得自己好歹命。

「她並不是特別漂亮。」沉思中的任峽突然道。

以外貌來說,長相偏可愛那型的林璦真,只能說是中等美女。

「那你那麼興奮干嘛?」蕭慎不懂了。

任峽中上等級的美女早見多了,欣賞女性的眼光也被養得極為刁鑽,不夠出色哪可能讓他喝酒慶祝,所以他還以為他這次的客戶是絕世美女哩。

「看得出我很興奮?」任峽笑笑。

「廢話,你酒喝假的,發呆發假的?」真是多此一問!要不是他太了解任峽,會以為他好幾度失神會不會是失戀了,還是受到什麼慘絕人寰的打擊?

「她……讓我覺得很有趣。」留給蕭慎需要消化方能理解的一句話,任峽笑著放下手中的水晶酒杯,兀自收拾飯店房間內簡單的隨身行李離去。

錢,他賺夠了,想找點樂趣不為過吧。

對蕭慎來說,「任峽」兩個字其實正代表了神秘。如這家伙的代號風,沒有固定的住處,四處漂泊,各個飯店便是他短暫的落腳處。縱使是同個工作單位,公司里能聯絡上他的人也沒幾個;往往只在有工作時才出現的他,難免給人行蹤飄忽、性情難以捉模的感覺。

嘖,風往哪兒來,風隨哪兒去……**

*知道他會相當準時,我在約好的時間把門打開。

雖然有預感他會「準點」到達,但一開門就看見他站在門外,正伸手準備按下門鈴,我還是佩服他的固執……和自己的先見之明。

「進來吧。」見他有些訝異,我得意的沖著他一笑,伸手替他分擔了些行李。

這種能讓對方錯愕的快感,還真是令我亂開心一把的。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