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 第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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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翔閉上眼楮;緩緩將話筒掛上。早預料到她會掛他的電話,可是沒想到感覺竟會那麼痛苦和不安。

他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于是開始繞著室內緩步走著。我才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餅去妍羽講的一句話突然竄進他的腦中,他陡地站住,而那幾個字眼如針般扎進了他的胸,讓他一陣悶痛。為什麼她會講那句話?是在什麼情況?他開始回想。

那是他們一起去一家餐廳吃飯,那家餐廳是新開的,廣告做得很大,形容詞把餐廳的主廚捧為世界第一級,打動了妍羽那顆喜歡嘗試新奇事物的心,想盡辦法訂到位置,在吃飯的那一天,還逼著他盛裝打扮,與她一道赴宴,他還記得她是多麼的期待……

結果,那餐點不僅難吃而且貴得離譜,妍羽那一臉深受打擊和被欺騙的表情,深深烙進他腦子里。「我發誓,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再踏進這一家餐廳了!」她咬牙切齒地說這。

「即使它突然變得便宜、變得好吃也不來?」他故意逗她。

「不!靶情已經被欺騙一次,即便變得再好,也沒辦法再讓我想來了。」

「你真的不再給它一次機會?」

「我最痛恨欺騙和背叛,所以,我絕對不會再給第二次的機會,絕不!」妍羽斬釘截鐵地說道。

從回憶中醒轉,他心情瑟索地望著窗外。他是背叛者,所以妍羽絕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機會。重重嘆了一口氣,他緩緩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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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很少喝酒,可她現在卻坐在PUB中,喝著方才她從未踫過的調酒。她不知道它的名字,她也不在意,任憑那燒的的液體滑下她的喉嚨,為她的胃帶來了某種沖擊,她輕輕吐氣,想將那份騷動給平息住。而沒過多久,全身則涌上一股莫名的熱潮。她閉上眼楮,將額頭靠向冰涼的玻璃杯,想冷卻那股熱意。

這時酒保突然在她面前又放了另一杯飲料,她抬起頭,陣中盡是疑問。

「我不要了。」一杯的後勁已經夠嗆大了,她沒打算跟她的胃過不去。

「是那位先生請你的。」

請?多老掉牙的釣馬子的方式,她順著酒保的手勢望過去,看到那男子的面容,她楞了楞,怎會是他?

蘇拓宇朝她舉杯,然後漫步走到她身邊坐下。「你還好嗎?」

「蘇總,你怎麼會在這?」

「湊巧。」他睨了她一眼。「很難相信你會獨自一人跑來喝悶酒。」

她微扯嘴角,沒有說話,酒精放松了她的防衛,這里不是辦公室,而此刻的她只想一人獨處,不想同人說話,更不用為她的行為交代。

PUB的音樂震耳欲聾,李玫的「DiDaDi」仍是這間PUB最愛播放的音樂,恰恰旋律引得人全身細胞想動起來。

「要跳嗎?」她主動邀請他。

「好呀!」

走到舞池中央,兩人面對面站著,手牽著手,開始隨著樂曲舞動起身體,恰恰不難,但如何動得美,扭得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們兩人像是舞出來的感覺很美,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妍羽閉上眼楮,讓自己的腦袋一片空自,什麼都不想,毫無顧忌的,讓身體本能地隨著音樂舞動,借著肢體的擺動,將心的郁氣發泄出來。

蘇拓宇則驚喜地望著她,他果然沒看錯,在那冷然的外表下,有的是強烈熾人的熱情,凝望她的眼神變深了,舞也跳得愈加起勁。也不曉得是不是見他們跳得如此熱烈,DJ下一首放的也是一首恰恰,讓他們能夠繼續跳下去。

換到另一首音樂後,他在兩人錯身之際開口問道︰「你恰恰跳得真好,是在哪學的?」

她睜開眼晴,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是大學學姐在迎新會上教的……」

他的話勾起了她遙遠的回憶,當年學姐是為了讓他們在迎新舞會上有所表現,還刻意集合所有的新生,傾囊相授,可惜她當時因為沒遇到會跳恰恰的男伴,所以始終沒有展現的時刻,直到——昱翔!他們兩人的第一支舞也是恰恰。

心痛頓時襲來,她停下來。「我累了,不想再跳下去。」拓宇無異議,兩人坐回吧台旁。

酒保好心遞了兩杯冰水給他倆,他們因仍在喘氣,所以沒馬上飲下。

妍羽拿起杯子,再度用臉頰感受那份沁人的冰涼。蘇拓宇則拿起濕巾拭臉,好久都沒這樣放縱過,可以想見,在未來的數天,他的肌肉將會忠實地向他抗議,他微微苦笑。

「告訴我,你曾經真正的愛過嗎?」她眼神飄向遠方問道。

他凝著她一會兒。「沒有。」

她吃驚地轉向他。「那你的妻子?」

他揚揚眉,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她要我的人,而我則要她的錢,我們只是各取所需在一起罷了。」他冷漠地說道。

她沉默了,好冷酷,雖然知道這世上有許多不同的人,但她是頭一回听到這樣無情的話。從公司小道傳言,得知他之所以能這麼年輕就當上總經理,是因為他岳丈財力雄厚,是公司重要的股東,可怎樣都沒料到,他竟會那樣坦白告知,不過他的話卻引發她的怒氣。

男人!

「這麼說來,這個婚姻以及對另一半的承諾,對你而言都是虛假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沒錯!」

她不敢置信瞪著他,怎麼會有人能這樣毫不猶豫、毫不在乎地說出來?「你的妻子也這樣想嗎?」

他冷笑地揚揚眉,不予置評,拿起酒杯再度啜了一口。

她搖搖頭。「我不信!沒有女人會忍受得了。」

他冷哼一聲。「我的妻子是異數,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家庭’、‘婚姻’,她只關心我有沒有長得夠體面,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陪她參加一場又一場的社交晚宴,在床上有沒有滿足她罷了。」他刻意在聲音中加入足夠的憤慨,小心觀察她,看她會不會進入他設下的圈套中。

她靜了一下。「你覺得她沒有給你家庭溫暖?」

賓果!就是這樣,他會用話慢慢將她引進來。「沒錯!你知道她此刻在做什麼?在和她那些狐群狗黨打麻將!不管我多晚回去,家里都不會有人在,向來只有我等她的分,她從沒等過我。」他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不過,算了!我也習慣,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工作上,至于愛情……」他眯起眼楮。「這輩子是別想了!」表面無所謂地說道,暗地則仔細觀察她的反應。

她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向他望過來,他嚇了一跳,因為那坦白直率的探詢眼神竟讓他有種被看透的感覺,她清楚他的把戲。

「告訴我,你總是用這番話來博取女人的同情心嗎?」

他楞了一下,表情是不可思議的,隨即仰頭哈哈大笑,引來不少人注目,整個人還夸張地趴到桌子上。

又來了!這個人怎麼每次笑起來都這樣驚天動地,她說了什麼好笑的事嗎?為什麼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她皺著眉頭瞪著他。

「喔!老天!我該知道的。」他邊笑邊喘地說道。

「知道什麼?」

「你會看穿我的小把戲。」望著她的眼光有著一抹敬佩,還有一股難以名之的情感。

「喔!」原來如此,她微扯嘴角。「真被我蒙到了?」

「嗤!你是我唯一的敗筆。」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一點都沒有被人抓到把柄的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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