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什麼好,純屬麻煩一堆,能擺月兌是再快活也不過的事。
其他人的愛情故事,基于對彼此關心的默契,風龍當然和其他八人一樣清楚。愈清楚他就愈排斥和女人談感情。
總之,談感情是再麻煩也不過的事,他就是厭惡極了麻煩事。
轉頭面對像座大山杵在他後頭的風龍,青龍輕挑起眉,得意地笑道︰
「怎麼,你在‘思春’,羨慕我有人可以想嗎?不用這麼吃味嘛,大不了我替你物色幾個小美女,看哪個有你風老大的緣,就把她娶回家,你就不用干瞪眼羨慕別人。」
甭對女人有多感冒,其實青龍和其他人一樣清楚,就是故意與他唱反調。
「你省省吧!不用為我費這種心。」風龍嗤之以鼻,壞壞的眸光一轉,露出笑容對青龍道,「倒是你……難得來一趟,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盡‘地主之誼’,送幾個熱情如火的阿拉伯女郎,讓你帶回去‘享用’如何?」
「孤。」
青龍眯起眼,嗓音降了好幾度,變得好低沉。
「干嗎?」
風龍的態度拽上天了。
以精明的眼神盯著風龍,青龍悻悻然地指控︰「殺雞不用牛刀,你存心要借我家小紅顏的手,替你出氣砍了我對吧?」
送幾個熱情如火的阿拉伯女郎給他帶回去?孤是存心要他活不成。小紅顏從意大利回到家,不氣得冒火拿刀追殺他,就是再次上演逃妻戲碼。
「原來你屬雞,紅顏女的手是牛刀?」風龍恍然大悟般地點頭。
「喂喂,別欺人太甚。」青龍大聲地抗議。
「玩不起就別玩。」風龍提醒他是誰先向誰挑釁的。
「哼。不玩就不玩,真沒幽默感。」青龍沉下臉,悻悻然轉移話題,「對了,關起來的那個小家伙,你打算怎麼處置,關到她死為止嗎?」
帶她回來後就不聞不問,孤簡直就是當她不存在。
嘖,阿氐蠻被帶回風門之後,就一直被孤關在地牢里。若非慈悲為懷的他會三不五時去關心,恐怕她早餓死、餓病在地牢里。等小紅顏回海島,他就要打道回府;但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勁,撿回來的東西總不能放著不管。
「要不是你堅持帶那小子回來,我還需要打算嗎?」哼了聲,提到這件事風龍就有股悶氣,感覺十分不爽快。
當時若不是被青龍所阻止,他對阿氐蠻的打算,原本是就地正法。
耙在太歲頭上動土,那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小表能活到現在根本是奇跡。原以為青龍要帶小表回風門就會對那小表負責,現在他卻問他有何打算。豈有此理。風龍幾乎要懷疑青龍是雨在回太平洋的小島之後,特地派來風門作亂的人。
哼,一群見不得他逍遙自在的無聊分子!
那小子?不會吧,難道孤以為……
「喂!你是不是……」弄錯啦!孤的眼楮有問題呀?
要是風龍是大近視,還是有嚴重的亂視,青龍也無話可說;偏偏,他確定風龍的視力好得嚇人。
小家伙是穿著阿拉伯男子的服飾沒錯,可是她那張秀氣的臉蛋,任誰看了也知道她是個女娃。雖然她有些發育不良,想也知道是營養不夠所造成。
「別想把麻煩推給我!你不管,我就放他自生自滅。」頭一回,風龍說得極為絕情,毫無內疚與同情之意。等那小表熬不住餓死在地牢,也算是一種懲罰方式,大不了過一陣子再派人處理尸體。
總之,眼不見為淨,他也落得輕松。
「孤兄,不用這麼狠心吧,她扒的玉佩是我的,可不是你的耶。」青龍對他的態度頗不以為然,已在腦中轉著其他有趣念頭。孤,接招吧!
「想撒手不管,你可以等著看那小表下場如何。」風龍沒有第二句話。
一旦亞季離開,任誰也救不了阿氐蠻。
「逼死一個小女人可不是件光榮的事。」丟下詭譎的一句話,青龍帶著笑意離開。
女的?!
第二章
風龍緊皺著粗黑的眉,對于所得知的訊息心存懷疑。
問題是……青龍沒有必要騙他。回想著僅有的印象,他實在找不出半點跡象可以讓他認為阿氐蠻是女的。既然是女人,為何老穿著阿拉伯男子的衣飾?
不情不願地走進地牢,風龍決定去證實青龍的話;否則這樣弄死一個女人,雨在得知消息之後,肯定會再度光臨阿拉伯煩死他。
透過鐵欄桿望進牢里,苟延殘喘的阿氐蠻正蜷縮在角落。
上次看她也只剩一口氣,竟然撐丁這麼久還沒死,生命力之強不容小覷。
「喂,起來!」
打開鐵牢的鎖,風龍直接進入牢內,踢了她的身體一腳。就算她真的是女人,比誰都粗魯的他也不可能懂得憐香惜玉。
猛然驚醒的阿氐蠻躍起身,差點反擊地朝對方撲去。看清楚那張如惡煞般的臉孔,臉色刷白的她才畏畏縮縮地收回高舉的手臂。瞧他一臉興師問罪的不悅表情,該不會她的死期已到,不打算讓她賴在這個地牢里苟活下去吧!
說來或許荒唐,可是她還蠻喜歡被關在這里。至少飄散陰氣的地牢不像街頭那麼悶熱難熬,那個清朗溫和的東方男子,也會送水和食物給她吃;對于在窘境之下。不得不重操舊業當扒手,對原本就窮途末路的阿氐蠻而言,這幾天實在比流浪街頭時幸福多了。
對別人來說,這個地牢或許是地獄,她卻感覺像是在天堂。
「你是男是女?」見她已清醒,風龍單刀直入地問,卻教阿氐蠻感到一頭霧水。
「我?」他嚴厲的眼神教她瑟縮。
她當然是女的,這還用問嗎?之所以穿男性服飾,是她沒有其他選擇。就算又髒又破,身上這套衣物仍是她所僅有的財產。
「別說你听不懂我的話!」他的耐性向來就不足。
不等她從茫然中回魂,風龍突然一把揪起她的領子,將她從地板上拉起,大手二話不說地覆在她的身上。
雖然不算豐滿,但那純屬女性的柔軟觸感,卻教他無法自欺欺人。
可惡,女的!亞季真的沒騙他!
「啊——」慢半拍的阿氐蠻紅潮布滿臉上,嚇得失聲驚叫。沒想過會遭遇這種狀況,就算髒亂的泥土,也掩不住她臉上的羞憤與驚恐。
從來沒有男人踫過她的身體,他竟然……
得到證實,風龍毫不猶豫地松開手,讓她一跌回地上;看了一眼掌心,他嫌髒似的在身上抹了抹,不屑的表情也極度鄙夷。
「好痛……」不只摔疼,阿氐蠻還感到二度受創和嚴重受辱。
倔強的個性,使她硬生生吞回了差點奪眶而出的淚水。
對他們這些身份卓越的人來說,踫了她這種人等于踫了髒東西。從他的態度來解讀,她當然不明白風龍純粹只是厭惡「女人」。
有本事,他殺了她也就算了,若是讓她活下去,她遲早會為所受的屈辱報復。阿氐蠻在心底起誓,以滿含怨恨的眼神瞪他。
新仇加舊恨,只要活著她就不會善罷甘休。
面對她憎恨的目光,風龍不為所動地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弄不清他的打算,阿氐蠻只能一個勁兒地瞪著他,亦在這片刻間,打量起他未以白色長巾覆蓋的臉部輪廓;極為不甘心地,她赫然發現——
令人厭惡的他,竟然有張十分出色傲人的臉孔。
由于身高的差距,加上他前兩次都以長巾覆面,除了那對令人印象深刻的黑眸,她始終沒機會仔細看清他真正的模樣。
濃黑的眉,高挺的鼻,男人不該存在的性感唇辦,深邃的黑眸狂傲而惹火,俊酷的輪廓每一分都引人遐思,那根本是一張「有罪」的容貌。順著他找不出缺點的臉龐往下,是他沒有絲毫贅肉的身材,她幾乎要埋怨起阿拉真主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