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陷入銫望的境地,阿氐蠻當然不會、也沒心思去了解米拉公爵的感覺。
「征服游戲」對權貴人士而言,是一項極具興味的挑戰。
阿氐蠻被逼入無路可退的絕境。
米拉公爵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烙下深情一吻,阿氐蠻當場全身僵硬。天知道她如果幻想過這是什麼滋味,絕對不包括全身細胞死光的感受。難道她的貞操將這麼毀在眼前這個變態家伙的手里?可惡,她會好不甘心哪。
見她不再掙扎,開心的米拉公爵也就認定時機已到,二話不說地湊上嘴唇。
發呆中的阿氐蠻嚇了好大一跳,正想抵抗——
剎那間,米拉公爵表情僵住,動作在她的眼前停格;隨即,他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地。
咦,他心髒病發了嗎?怎麼會……
望著躺在地上的米拉公爵,她頓時失去主意。雖然希望有誰可以來救她,可是她並沒有詛咒人死的意思。
「發什麼呆?還不快把他移到床上去。」窗口傳來嘲弄的聲音。
迅速地轉移視線,她又被嚇了好大一跳。
龐大的身形坐在窗台上,風龍酷酷的臉正落在缺乏光源的窗邊,直直朝她望來。他手中拿著像手槍似的玩意兒。
「是……是你殺了他?」回神後,她顫抖著發出聲音。不敢相信地瞪著他拿在手中的東西。她沒想到他會為她殺人。
再晚一步,她無法想象會演變成何種局面。
「那又怎樣?」風龍不在乎地問。
大驚小敝的女人,他不過是將效果迅速的麻醉劑,射到米拉公爵身體里而已。就像獵大象時一樣,簡簡單單輕而易舉。
「你……你……」她說不出話來。
噢,她是想再度看到他,卻不是以這種方式。
「再不把他搬到床上去,待會他醒了,你就繼續當他的小甜心吧。」瞥著地板上昏睡的米拉公爵,他嘲弄地道。
「他沒死?」她頓時松了口氣。
「你那麼希望他死,何不補他一刀?」他難得好心地提醒。
「我才沒有希望他死呢!」雖然米拉公爵的眼楮有問題,她也沒想過要他死。
「你要跟我走嗎?」他缺乏耐性地問。
「當然要!」不走,真留下來當米拉公爵的小甜心不成。與其那樣,干脆讓她死了比較快,免得她吐死在他惡心的話里。
「那你還不照我的話去做?」風龍沒有幫忙的打算,一個勁兒地坐在窗台上。
阿氐蠻愣了會兒,終于明白他要她做什麼事——將米拉公爵抬到那張春色洋溢的大床上。可惡,那麼重的男人要她獨自抬上床,當她是神力女超人呀。
縱使心有不甘,阿氐蠻還是在嘀咕中動起手。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滿身大汗的她大口大口喘著氣,終于將米拉公爵拖上床,讓他好好「安眠」在他那張睡起來絕對舒服的大床上。
「可以了吧?」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她走到風龍身邊。
黑眸底閃過一道光,風龍僅是面無表情地點頭。
在帶走她之前,他留下了九萬里亞。
第五章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月兌險之後,坐在車中的阿氐蠻再也保持不了沉默,非要風龍給她一個解釋不可。能擺月兌米拉公爵是松了口氣,但不代表她能理解風龍的行徑。
面對她的質疑,風龍不過是隨口反問︰「干嗎?你很想留在那里當他的‘新寵’嗎?既然如此何不早說。剛才我就不用帶你走。」
「誰說我想了!」光想到米拉公爵說過的話。她又想吐了。
從小到大,沒有人對她說過甜言蜜語;然而,今晚的她卻慘痛發現,她絕不是听甜言蜜語的料。現在,她只想趕緊忘掉那令人作嘔的感覺。
「不想,就別問那麼多。」他不悅的口氣開始降溫。覺得她愈來愈煩人。還有兩個多月要熬,鬼才知道他會不會被她煩死。
沒忙死、累死,卻被煩死的話,他做鬼也不會放過青龍。
「身為當事人,我認為我有‘知’的權利!」她抬頭挺胸,再理直氣壯也不過。
「誰讓你覺得你有?」太陽穴隱隱作疼,風龍的酷臉變得鐵青。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讓她吸收了太多「知識」。
無知的女人,總比滿腦子怪思想,追著問題死不罷休的女人好擺子。
或許,是他給了她太多的「權利」,她才會開始造反。
「不管是誰。」可惡的男人,瞧不起人也不用表現得那麼明顯,「就算是耍我,你也該讓我知道你的動機。」她今天被嚇得半死,甚至差點失身耶!
要求他給她一個簡單的解釋,不算過分吧!
「動機?」這字眼讓他嗤之以鼻。他做事從來不需要動機,只要他想做就會去做,誰都管不了也難以干涉,任何事情只有分成他想做和不想做的事而已。
「今天的事,我相信你是有企圖的。」她堅持著。
「我該說你變聰明了嗎?」他嘲弄地道。
「我管你怎麼說,我只想知道你把我賣掉又搶回來的原因。」傲慢的豬,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副自大的樣子有多惹人厭。
「本來,賣了你我是感謝老天爺讓我落得輕松;可惜我突然想起,我和亞季的賭注還沒完,只好讓米拉失望了,不得不去帶回你。」風龍狠心的話回蕩在車內,更絕情道︰「不過,三個月後你若讓我在眾人面前丟臉,二度光臨那座拍賣台,將是你無法逆轉的命運。」警告結束,他露出詭譎的笑容,「到時候,我想杰斯‧米拉那小子會很樂意再度為你喊出無人可比的高價,帶你回他的城堡好好寵愛。」
「原來……」她難掩心中深切的失落感,「我就知道是這樣。」都怪她太笨太傻,竟然會去期待那有如風毛麟角般的奇跡。
笨透了!絞緊了雙手,她暗罵自己。
「不然,你還期待什麼?」他嘲弄的神情依舊。
懊不會期待他「舍不得」她吧?若真如此,她會是把他當成什麼?朋友、親人、好不容易巴上的依靠、還是……戀人?
炳,若是就可笑了,希望她沒有那麼不自量力才好。
「沒什麼。」從小就知道,她什麼都不該期待。
期待愈深,失落愈深。曾經那麼期待將她遺忘在街頭的母親有一天會回頭找她,可是她什麼也沒等到。
明知道期待只會帶來傷害,為什麼她還是學不乖。
隨口說出三個字之後,她就變得異常沉默,不再開口說話。風龍看到她眼中閃過痛楚的神色,猶豫之後,還是僵硬地開口詢問︰「喂,你怎麼了?」
或許她看起來就像個男孩,所以讓他無法拿她當女人看,也就不那麼排斥和厭惡。反正,他不會是在關心她。
他絕不會關心女人!風龍十分肯定。
「你又不是真的在乎,何必多此一問。」她學著他的口氣,帶著些嘲弄。
「不管是不是真的在乎,我問你就得答。」風龍開口後愣了一秒,可是沒有把話收回。
「是呀,你高高在上嘛。」她的精神不濟,感覺有氣無力。
經過復雜辛苦的一天,她累了。懶得和他爭辯,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阿氐蠻!」對于她輕忽的態度,風龍隱隱感到不悅。
「干嗎?」她揉了揉眼楮,把視線調向車窗外頭,對他有些愛理不理。眨了眨干澀的眼楮,她突然好想睡覺。
這下她惹惱了風龍。
「你——」雖然生氣,他卻不知道要罵她什麼。
「別吵我了,我好想……睡覺……」話一說完。她幾乎是在三秒鐘內入睡,整個人橫躺下去,腦袋直接落在他的大腿上。
由此可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完全不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