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龍站起身,無所謂地看著她。
大概真的被太陽曬得太久,起身太快,她一從躺椅站起來就感到頭暈目眩,腳步不穩地晃倒。雲龍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曬太久,頭暈了?就要你別以為自己缺乏光能,整天像曬魚干似的躺在太陽下。」他輕責的語氣里隱約透露著罕見的憐惜。
「不——」扶著發疼的頭,她有些眼冒金星。
誰在曬魚干,她又不是魚!
「不用我管,反正曬傷曬死是你的事,對吧?」從容截斷她的話,雲龍好整以暇地接收她愕愣的瞪視。
冰焰靠著他勉強站著,因頭暈而看不真切他的神情。
「別想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沒辦法讓你如此任性。」雲龍語氣果決。
讓她倔強到底無妨,不過得看情況才行!
要是她有個差錯,恐怕他對幾個關鍵人物和鹽城幫都會無法交代,遲早被他們煩死。想著,他將她攔腰抱起,直接朝雲海居走去。
弄不清他的想法,渾身虛軟的冰焰也無力反駁。
身體感覺十分難受,她只能放棄掙扎,癱軟在他厚實且舒服的懷里,第一次縱容自己卸下武裝,不再……那麼倔強。
然而,雲龍果決的話已在她心潮激起了一陣淺淺漣漪。令她哭笑不得的是他竟說她任性……多麼寬容的說法是不?倚在他懷里,她突然回想起和他曾有過的對話。
這個主宰雲門的男人,不是應該傲慢、不容人得罪、永遠高高在上?然而就記憶所及,不管她怎麼挑釁發怒,他卻從未駁斥她無理取鬧,也不曾以難听的字眼侮辱過她;不提他剝奪了她的終生幸福,他實在紳士得令人無法相信。
任性哪……多像輕斥小孩的調調。
昏沉中,不太確定地瞥著雲龍俊秀非凡的輪廓,冰焰塵封的心門在她不知不覺中悄悄開啟了幾寸。
一股安心的暖流,乘機自門流灌進她的心湖……
進入雲門,愛瑪麗正巧看見這一幕,綠眸眼底的妒火不由更加熾盛。
那是屬于她的港口,她死也不會讓渡!
***
是不是有點……喜歡?
不知費多大的勁,冰焰才能如此捫心自問,怪他過分的體貼包容,像病毒一樣侵蝕著她的心,害她漸漸無力招架。
她從不認為自己特別,自然也不否認她只是個普通女人,長期和那麼出色的男人朝夕相處,要她完全不動心,當然是件極困難的事。
她不會傻到以為他會愛上她,卻不懂他令人捉模不定的心思。
雲龍對她極好,好到像疼個妹妹。
這就是他選擇的婚姻模式?沒有濃情烈愛,簡簡單單,彼此以和諧平淡的方式相處……對一樁不是以愛為基礎的婚姻來說,或許這樣也好。
只是,她的心底似有一絲的悵然若失。
讓醫生確定她沒事,不過是輕微中暑之後,雲龍才安了心。
「你在看什麼?」他笑笑,並沒有錯過她的打量。
「我想,你一定曾讓很多女人心碎。」躺在床上,望著坐在床沿的雲龍,她沒來由地月兌口說道,以少有的心乎氣和跟他說話。
賭氣賭得太久,她累了。
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她也改變不了已成為他未婚妻的事實。
「若是如此,那是我的錯嗎?」意識到她的轉變,雲龍不動聲色的反問,不知道算不算好事,她似乎已經開始準備,真正接受命運的擺布。
懊不會是中暑暈了她的頭,等她的暑意退去,又會舊態復萌吧?可能性極高。
本想說是,猶豫了會兒她才轉口道︰「你免不了有責任,不過會愛上你的女人是她眼盲,傻。」看得透徹便能明白,雲龍的溫柔不是種承諾、不代表任何意義,卻容易讓女人誤會他有心。
男人的溫柔,有時是種變相的殘酷。
「嘿,別說得那麼武斷,你的說法對我不公平。」打斷她不公平的猜臆,雲龍不得不申訴。他又不是以風流為己任,到處游戲人間的花心男子!
不阻止她,她愈說愈像一回事了。愛上他是眼盲,傻?那豈不是說他不值得人愛?他從來沒發現原來自己是那麼的沒身價。
「不是武斷,是事實如此。」收回審視的目光,冰焰閉上疲倦的眼楮,無意和他爭論到底。
「你認定如此就如此,別想了,好好休息。」雲龍失笑,也認為這種事沒什麼好吵,決定讓她休息。
像例行公事,他俯體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起身便要離開她的房間。
「你的吻真敷衍……」還沒意識到話里的涵義,張開眼楮的冰焰,已將話月兌口而出;幾秒過去,她為自己的話羞紅了臉,暗惱自己怎麼會秀逗失態。
噢,別回頭……當你沒听到……求求你……
老天沒听到她的祈禱,雲龍轉回頭,以意外的神情打量她。
「你……」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說!」不管是否顯得欲蓋彌彰,她慌亂否認。
快走、快走啊!別杵在那當她是怪物瞧了。
「我確信我听到了什麼……」雲龍笑得令她不安,踱回床邊;「我決定成全你的心願,洗刷罪名。」看來循序漸進是有效的策略,她不但習慣他的吻,還如他所預期地開始依戀而不滿足。
本來,他還以為這不慍不火的方式得再施行好一陣子才有成效。
「我不——」
冰焰來不及解釋,瞬間已被他快速擄住粉女敕的唇瓣,開始以令她燥熱的狂索侵略,激烈得教她喘不過氣來,他逗弄著她的舌尖、她的感官神經,以令她措手不及的熱情進攻,纏綿的熱勁似烈火蔓延。
他挑起了她的,也挑起了自己的熱情。嘴上攻勢不斷,他不安分的雙手也隔著外衣在她敏感的胸前來回撫模揉動。她驚喘換氣,訝異他前後溫柔與狂野兩極的轉變,倉促體會這如烈火蔓燒的狂狷,熱昏了頭,腦海本就混沌不清,激情讓她變得更加無法思考,沉浸于前所未有的熾熱中。
「嗯……亞……」
她想停下這一切,然而力不從心,身體本能的和她唱著大反調。
不如何時他已褪下她的上衣,細啄而下的濕吻落在她的上,舐咬著那完美的頂點;他的渴望亦點燃,再也停不下手。大手隨著她的輕嚀,在她細致的皮膚上游移著,貪婪踫觸著她的美好。
他要她,狂熱的要她,此刻非要不可。
悄然地,他溫熱的手指探人她的褲,無息地闖進她的秘密花園逗弄,引來她嬌軀一陣微微的痙攣輕顫。老天……
「不要……」突來的接觸,嚇得她拉住他的手,然而她蕩漾著的眼波,彷佛像是欲拒還迎的邀請。
吻吻她的唇,他以有空的手移開她的不安,順著她的指頭,獻上更火熱的吻迷惑她的意志力。
「啊……亞……屺……」她再度投降了。
褪去彼此的束縛,在她的迷亂中,情焰的熱浪染紅一床春色。吻遍她的每一寸禁區,溫柔地闖入她的身體,他讓她真正成了他的人。
有沒有愛呢?管他去了。
***
「你趁人之危。」冰焰指控著。
一直認為他雖然可惡,不至卑鄙的想法根本是錯的!
他竟然趁她暈得頭昏腦脹,無法多作思考加以反抗的時候,就這樣奪去她難以挽回的初夜。
雲龍以慢速度穿著衣服,回頭看一眼裹里在被單里、雙頰因餘滿春色而飛紅厲聲指控著他的女人,略微挑起俊眉。
全身罩著寒氣的美女,裹里著雪白色被單跪坐床幃中,就算她清亮的黑眸盛滿怒焰,亦無損其美感。看來她暑氣消退,已無大礙。
「不要不說話!」她有些惱怒,又因他的注視覺得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