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 第21頁

那一大盤食物足夠喂飽三個大男人的肚子了。

或許她真的餓過頭,所以才會在不知不覺中,扒迸過量的食物吞人肚子里。

「你吃飽了嗎,還要不要我讓人再送些食物來?」黃雀一臉不在意那一大盤食物已然見底,只是若無其事地朝她詢問。

她模模鼓脹的小骯,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在她羞窘的神色當中,黃雀卻只盯著她的嘴巴,然後默不作聲地走到她面前,抽張面紙替她擦了擦嘴邊的污漬。

不自覺得揚起了一抹會心的微笑,覺得她這模樣挺可愛的。

朱亭蘭看他的笑容看傻了眼,沒想到他打從心底笑起來會是如此溫柔迷人,因而在嘴巴跟大腦連線之前月兌口而出︰「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上你了。」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她卻一點也不後悔。

無論如何,她想讓他知道她的感覺,更想知道他對自己的想法,一點都不喜歡他只是因為唐傲雨的惡作劇而不得不把她留在身邊的作法。

她需要增加自己賴在他身邊的自信心啊!

黃雀還舉在半空中的手霎時頓住,一時間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有好一會兒,他們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凝望著彼此,誰也沒有打破詭異的寧靜。

朱亭蘭忐忑不安地等著黃雀的回應,而他卻似乎陷入某種奇怪的感覺里不斷地掙扎。

她的告白的確沖擊著他充滿防衛的心。

直至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態度已過于特別,超出原本該和她保持距離的底線,更傲了一些他根本不該做的事,甚至縱容自己忘記自己是誰、忘了自己不應該信任或接受藍凰以外的任何人,逾越了該守的本分。難以否認,他驀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他不該忘了自己的身份,他該牢牢謹記的。

第十章

黃雀扭頭就走是啥意思?

在告白以後,被人不發一言而丟在原處的朱亭蘭傻愣住了。

就算她真的一廂情願,會錯意而自作多情好,了,他再不愛說話也該回她個幾字,而不是在跟她大眼瞪小眼之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對她不感興趣至少說聲不喜歡她,好讓她識趣死心吧?

解決完五髒廟的生理需求後,她決定解決自己的感情問題,不讓自己惟一弄清真相的機會溜走,所以當下便在黃雀的後頭追了上去。黃雀走得很快,害她追得氣喘吁吁,連停下來喘口氣也不敢。

最後,黃雀還是察覺到她追逐的身影,同時也因被某種無奈的情緒牽動而停下了腳步。

等她從大老遠的地方追上來,他便以深邃的黑眸望著她漲得紅通通的臉。

「你、你這人……」明知她腿沒他長,走環麼快是存心累死她嗎?朱亭蘭上氣不接下氣,彎身雙手支撐在大腿上,不停地對著地上猛喘。

幸好他還有那麼一點良心,知道要停下來等她一下。

不然她真要跑到死,而且還追不上他。

到時她更覺得受侮辱,跟他的梁子也就結大了,情歸倩、愛歸愛,該堅持的原則還是要繼續堅持,她恐怕會邊喜歡他邊跟他誓不兩立地作對。

反正他對她的告白也不領情,令她傷透了心。

癌視她大喘氣的模樣,黃雀臉上依舊是酷到不行的無笑表情,像是回到她當初第一次跟他見面時,那副冷淡而疏遠的神情。

望著她,他沒有先開口說話,仍是徑自保持緘狀,等待她能說出完整的句子來。

對她,他的心情很復雜,就像此刻無法對她置之不理,而後一口氣從她眼前消失。

幾個轉眼,黃雀先前對她表現出來的一點溫柔已消失了。

朱亭蘭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回異常冷淡的模樣?難道他是怕她會因為喜歡他就黏著他不放,所以態度瞬間迥異,想撤清關系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嗎?太過分了,她才不是那種明明被討厭,卻還在別人眼前晃來晃去的女人呢!

沒有經驗可循,而她更懷疑自己哪兒來的勇氣。

雖然她此刻天不怕地不怕,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其實臉皮還是薄得很。

就算目前心底酸酸澀澀地,她仍無法厚著臉皮要他回應她,愛一個人是不能夠勉強的,因為強求的結果終將自取其辱。

她的臉皮很薄,真的很薄。

「如果你不喜歡我,大可以直接地說,男子漢大丈夫,面對女人忐忑不安的告白而什麼都不說,光是轉頭就走算什麼?我只是說我喜歡你,又沒說你非喜歡我不可。」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她終于能夠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但說著說著,她的眼眶又委屈地泛紅了。「要是你不喜歡我,我可以自動在你眼前消失,又不會巴上你。」

怨他主子跟父親做了什麼約定,就算他不能拒絕,她也不會輕易順從。

從來不曾這麼喜歡一個人,她也從來不曾對人如此低聲下氣,棄自己的尊嚴于不顧過;因為是真的喜歡他,所以她才沒有辦法接受他對她的告白默不作聲。

他要當啞巴什麼時候都可以,就是不該在她告白的時候。

老實說,她當然不喜歡從心上人嘴里听到令自己心碎的答案,然而喜歡還是討厭他還是得清楚地表態,至少讓她能為失戀而理所當然地埋頭痛哭。

雖然她很討厭失戀這兩個字,還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踫上這麼悲慘的經驗。

嗚嗚,她的心現在開始痛了。

有些欲言又止,黃雀最後只是僵硬的吐露出一句話!「我不能跟人談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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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跟人談感情?

這是哪門子的拒絕方式?

到底是不能、不願,還是不想。

不能!這麼簡單的兩個字似乎帶有她不明白的語意。

朱亭蘭傻傻地坐在影子組織某處的屋檐下,思索著黃雀給她的回復。

她的人還在這兒自然是因為沒人送她回去,況且別說不知道回家的路怎麼走,就連她打算自行離開機關重重的影子組織都有困難。

顯然黃雀打算遵從唐傲雨跟她父親約定的指示,將她留在這個稀奇古怪的地方。

原來他是這個影子組織的領導之一。

難怪他看人的時候,老是一副不把人看在踉底、脾氣倔硬的態度……在他眼中,她的確平凡渺小,沒有舉足輕重的分量吧。

可想而之,若非父親的請托,讓他成了她的保鏢,他對她這樣平凡的人肯定不屑一顧。

可笑的是她最初還傻傻地認為他不過是個保鏢而已,哪兒來這副踐得很的傲骨。

原來,她才是最不起眼的平凡人。

唉,他們果然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突然有人一在朱亭蘭身旁的位置上坐下,嚇得她倉促中斷自己悲傷的無奈惰懷,轉頭訝然看著緊鄰在身邊的陌生男子。

同樣一身黑,但比起黃雀來,這個人身上散發著比較溫和的氣息。

撤除黃雀不談,他似乎是她來到影子組織以第一個全身上下素黑卻讓她覺得沒有壓迫感的人。

只有代號而沒有名字的影子們,對黃雀的態度皆是必恭必敬,連帶對于披他帶回來的她也給予禮遇。

雖是如此,但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人上前主動跟她親近過。

而眼前這清俊秀氣的男子不光是主動親近自己,一雙含笑的眼眸亦在對她表達友善,頓時讓她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在黃雀撂下一句「我不能跟人談感情」之後,他就撇下她不知去向以,加上大半天都沒有人跟她說過話,讓她著實感到有點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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