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的玻璃鞋 第13頁

「這是傅先生在本飯店專屬的房間,以後你要是想找傅先生,可以直接來敲門或打他的房間電話,我想傅先生不會介意。」

她公式化的口氣里沒有任何要探知八卦的意味。

縱使好奇心泛濫,她仍表現出飯店人員該有的專業態度。

「這是他專屬的房間?」

「是的,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傅先生只要想住都可以來住。因為傅先生每個月幾乎都會光臨本飯店幾天,而我們有時也替人轉交東西給傅先生。」

避月琴維持著甜美的笑臉,不但有問必答,還不厭其煩的解釋。

她當然不會說,飯店會把東西直接由她轉交。

她一通電話,傅劭君還不是乖乖送上門來!

「真是怪人。」

那妃听了忍不住嘀咕。

這些有錢人的想法,真的讓她不能理解,還是少接觸他們比較妥當。

像她偶爾住上幾天五星級飯店,就算是很奢侈的享受了,他竟然包下飯店的房間,想來就來……錢太多也不是這樣花法吧!一點也不符合經濟效益。

避月琴不予置評的一笑,再次回身按了門鈴。

以飯店的立場來說,當然最喜歡傅劭君這種固定的客人,最好是多多益善。

何況,他是個十分有禮的客人,幾乎不曾替飯店帶來麻煩,頂多許多女客人會跟飯店打听他什麼時候有來,給櫃台帶來一點小小的困擾罷了。

相對的,他就像個活招牌,還免費替飯店招來不少客人呢!

門鈴響了好一會兒,不見有人來開門,那妃終于忍不住道︰「他可能不在房間里,我可以其他時間再來找他沒有關系。」

最好是不在,她可以松口氣走人。

「傅先生在睡覺,讓門鈴多響一會兒,他就會來開門了。」

縱使听見那妃這麼說,管月琴仍繼續按著門鈴。

口里禮貌喊著傅先生,她的行為舉止卻像不怕惹毛這個貴客一般。

除了她,恐怕也沒有哪個飯店員工敢得罪傅劭君。

直到此刻,那妃才察覺眼前的女人和傅劭君似乎頗為熟稔。如果不是交情夠好,一般的飯店員工對待客人敢如此狂妄嗎?就算他是飯店的常客,一般員工應該還是會跟他保持應有的距離,給予應有的尊重吧!

在那妃滿腦子疑惑時,房門應聲而開。

正如管月琴所說,傅劭君穿著灰藍色睡袍,一頭黑發略顯凌亂,看起來的確像是在睡覺的樣子,而且還困得不得了。然而他原本顯得不悅的冰冷臉色,在一看見門前站了誰以後便柔和下來,微怒的眸光也消失了。

不過是一瞬間,那妃總覺得心里好像有些不是滋味。因為他看到的大是管月琴而不是自己。

門一開,知道按門鈴的人是誰之後,傅劭君仿佛沉重不已的那顆頭就往下墜,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管月琴的肩頭上,不等她開口便帶著無奈道︰

「我的公主,你明知道我為了公司的新開發案,跟那票家伙從昨晚開會到今天早上,不但頭發抓掉了不知道幾百根,而且將近二三十個小時沒睡,你這麼早來按門鈴是想要我死嗎?」

雖然在抱怨,但他的語氣里卻盡是溺愛和包容。

唉,他才躺平沒兩個小時啊!

「咳!暗先生——」

仍站得筆直的管月琴輕咳了一聲。

上班時間,還有一堆工作要處理,今天又得在櫃台值班,要不是為他的終生幸福著想,她犯得著這麼雞婆嗎?畢竟機會這種東西可是不會等人的呢!

一看見她就先倒過來,也不瞧礁她帶什麼驚喜來了!

「干嗎,你忘記大帥哥我是你的誰了啊!喊得那麼見外……」

暗劭君用雙手撐住避月琴的雙臂,才有力氣把自己因睡眠不足而發痛的頭抬起來。他這才發現她的身後還站了一個人,立刻愣住了。

他是疲勞過度,以致老花眼提早報到了嗎?

直覺那妃不可能主動找他,所以他顯得十分錯愕。

而她,正以某種復雜的神情迎視他,像是看清了什麼事般的火大。

頭好痛……他真的好想睡覺,真的好困……

「傅先生,你有訪客。」

避月琴有些多此一舉地向他報告。

「哦!」

暗出君傻傻應著,雙眼始終盯在那妃的臉上。

可能是太累也太困了,他完全想不出任何那妃會主動「送上門來」的理由。舒服溫暖的大床就在他後頭,他卻得硬撐在這里面對她興師問罪般不悅的目光,他是招誰若心誰了?

難不成,他又是哪里犯到她了嗎?

昨晚偷親她的那一下,她現在才來怪不會嫌晚嗎?本想自己有工作要做,正好給她一點撫平憤怒情緒的時間,沒想到她倒是先找上他了。

簡直像個復仇女神!

「其實我也沒什麼事……」

一陣莫名心寒,那妃真想立刻就走。

眼前的他們分明關系匪淺,就算不是男女朋友,很顯然也還在藕斷絲連當中,感情絕對不同一般——既然如此,他還來追求她是什麼意思?

是存心拿她當消遣,還是在管月琴跟他舊情復燃之前,拿她來刺激人家不成?她總算明白,管月琴雖然十分禮貌稱他為傅先生,卻完全不怕得罪他的理由。

她不是傻瓜,被他這麼明顯的利用,還會看不出來嗎?

先前還擔心他真的糾纏不休,如今擺明了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另外兩人快速交換一眼,管月琴立即拉住她的手腕,一臉笑眯眯道︰「那小姐,你找傅先生是有事吧!老站在門外也不是辦法,不如進房間里慢慢說。」

不等那妃抗議,管月琴已經把她推到傅劭君的懷里,動作可說是干淨利落。

暗劭君十分合作,接過那妃的身體就往後一退,不僅動作迅速捂住她要大叫的嘴,還立即將她拉進房內並同時帶上房門,簡直像是慣犯——綁架犯。

避月琴就像與他合作無間的同謀。

並不在意被丟在門外,管月琴只是對著房門搖頭,心中多少有那麼一點點良心不安,有著把小紅帽送給大野狼吃的小小內疚感。

被他看上只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吧!我真的不是存心想害你。

對著房門懺悔並默哀三秒鐘,她便很干脆地轉身離開。

說真的,她還真有幾分像皮條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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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鳴——」

被傅劭君拖進房里的那妃手腳亂揮、亂踢,仿佛身後的男人準備強暴她一樣;她怎麼也不敢相信,管月琴會眼睜睜看著這件事發生。

若不是過于驚慌,她就能發現傅劭君早已精疲力盡,根本沒力氣對她怎麼樣。

如果來人不是她們,他肯定會一點也不客氣的甩上門。

「噓……我真的好累,實在沒力氣跟你玩了……你不要大喊大叫,不要抓狂、不要失控,我就放開你,好不好?」對于她的恐懼和自己竟然讓女人如此害怕感到好笑,傅劭君卻只能用僅剩的力氣在她耳旁以疲累的聲音安撫著。

他看起很像會不尊重女人意願而霸王硬上弓的人嗎?

就算有生理需要解決,以他的條件也不用以強迫的方式來找對象吧?

他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也不是沒有過對她「怎樣」的機會,但以他的身份地位,怎麼可能強迫女人做那檔事?然後讓她有機會對外控訴他……有頭有臉的人,通常很怕令人難堪的緋聞上報,更怕無事惹來一身腥。

察覺自己的確是反應過度,那妃滿臉通紅,試圖要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後,她在他懷中尷尬不已地點點頭,答應他的要求。

確認她真的冷靜了,傅劭君也信守承諾松開捂著她嘴的大手,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拉著她在床邊坐下來。他太累也太倦,站著太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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