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的玻璃鞋 第21頁

這樣一來,他等于是跟家里決裂了。

「我……」

那妃傻了,覺得他的想法比她的生涯規劃還要荒謬。

天知道,她不是不相信他的感情,不是不能接受他現有的模樣,而是害怕自己不久後便要傷心後悔。

只怪他生錯了時辰。

「好,我們現在就去找整型外科醫生。」

不給她任何懷疑自己的時間,傅劭君拉著她就朝飯店的大門走,決心實現自己的第一個諾言——整型變丑男去。

「不要啦,我喜歡你這張臉,你不要……」

一時害怕,那妃忍不住拖住他的手大叫。

「你喜歡我這張臉?」這回,是傅劭君錯愕得愣住了。

她不是覺得他這張臉「不合格」嗎?

怕他不相信,那妃很快速地點頭。

別開玩笑了,要是她真的毀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上帝肯定會讓她遭到報應。

喜歡錯人,她已經覺得出自己夠可憐了,她可不想又遭到什麼報應。

唉!好像不接受他都不行了。

第十章

「劭君,你在不在?」

不等人開門,按了門鈴的管月琴直接拿佩帶的門卡,堂而皇之走人傅劭君的房間。她顯示出自己和他的關系有多熟稔,連基本禮貌都可以省了。

「他不在……」

那妃有些一手足無措的看著闖入者。

因為傅劭君不在,所以她才沒有去開門,誰知道對方會自己開門走進來,而且那一聲「劭君」……喊得好親熱。

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系?那妃望著她手中的門卡,心里覺得不安。

原本就懷疑他們的關系曖昧,不僅僅是普通朋友的交情而已,現在那妃的懷疑更加深了,心中浮起好多令她忐忑不安的問號。

「那小姐……」

看見不預期會見到的人,管月琴同樣錯愕。

「他去辦點事,馬上就回來了。」那妃吶吶地解釋。

「哦,那我等他一下好了。」

自行調整心態,管月琴很快就恢復若無其事的笑臉。

她一點也沒有尷尬或是覺得那妃一個人待在傅劭君房里很奇怪的樣子。

堡作了一整天,兩只腳酸死了,管月琴直接拿房間的床當椅子一坐下去。既然有人手腳那麼快,已經把人家給吃定了,那她在她面前也就可以隨性些。

「那個……」

見她欲言又止,管月琴笑問︰「有事嗎?」

「你很漂亮。」

無法開門見山問她和傅劭君是什麼關系,那妃只能聊些無關緊要的事。但她得承認,管月琴的確長得很漂亮,當模特兒也綽綽有余,在飯店做事是浪費了。

「可惜跟白雪公主比,還差了那麼一點。」管月琴笑著補上一句。

突如其來的贊美的確讓管月琴愣了一下,她朝那妃玩笑似的眨眨眼,心想那妃說話的方式是這麼無厘頭,她得早點習慣適應才行。

「夠美了。」那妃衷心贊嘆。

她臉上的妝很淡,不須過多的點綴就很美麗了,的確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正因為覺得她如此漂亮,才會忍不住懷疑她和傅劭君有沒有暖昧關系。

除非傅劭君是柳下惠,否則怎能不動心?

而她的印象中,傅劭君看管月琴的眼神也是充滿寵愛和疼惜。

那絕對不是看一個普通朋友的眼神。

避月琴的身子往後一傾,雙手撐在床墊上,露出挑釁的笑容道︰「我沒猜錯的話,你不是想說這個吧尸

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麼直接,那妃整個人愣住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沒理會她的錯愕,管月琴挺起懶懶的身子,又自行猜測。

那妃紅了臉,此時保持沉默,便是證明了管月琴的猜測無誤。

誰教她不是一個沒事會說謊的人。

「哎呀,是真的被攻陷了啊!」賊賊的眸子一溜,管月琴輕嘆一聲,道︰「當初我說他追不到你,他一臉自信說等著瞧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竟然會對一個小小的賭約那麼認真,真是太孩子氣了。」

那妃臉上的笑容隱去,隱隱約約明白了她的意思。

罷開始,傅劭君是因為跟她打賭不服輸,所以才一直對自己糾纏不休的!

瞥見她蒼白的臉色,管月琴以漂亮的五指在傅劭君的床上來回撫著,透露出一種暖昧至極的訊息,神情有些幽怨。「我說啊,要是他真的愛上你,我跟他打這個賭可就是得不償失,一點好處都沒有了……」

那妃幾乎完全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原來,傅劭君果然不是她的真命天子!

她還傻傻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謊言,真以為他會為她放棄—切,結果那些話只不過是要她完全跳人陷阱的誘餌,沒有一個字具有意義、具有真心!

她怎麼會那麼笨、那麼傻?

「話說回來,這也不能怪他,我最近是因為工作太忙而心情不佳,所以對他的態度過于冷淡,連他特地住進飯店陪我,我也沒什麼時間給他,才會讓他忍不住往外發展。如果他真的變心,也是莫可奈何的事……」

避月琴一副很看得開感情這種東西,一旦留不住就是留不住的模樣。

她很豁達似的接著說︰「劭君是個好男人喔!是我役有去珍惜他,他跑了我也沒得抱怨。既然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了,我就把他送給你,請你替我好好照顧他,好嗎?」

她說得非常慷慨大方,但有人听了恐怕會想宰了自己。

「不……不用了,你自己照顧他吧!」

那妃望著管月琴,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恢復神志,立刻就打算離開這個房間。

一個這麼溫柔漂亮的女人,都無法阻止情人的心往外游蕩,她憑什麼認為自己不會步上人家的後塵?

縱使管月琴願意自動退出,她的心情也好不起來,完全沉落在黑暗的谷底。

她心想,自己工作一忙,連著幾天都在外面跑新聞不能回家也是常有的事,如果傅劭君不能在她忙碌的時候安分守己,要她如何在工作的時候全心投入?

老天!她沒辦法時時刻刻盯著一個男人,也不想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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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等等!」

避月琴從床上跳起來,覺得自己好像玩過火了。

同時間,房門被打開了。傅劭君回到房間,正想讓那妃看看自己買了什麼禮物給她,卻剛巧和要離去的那妃踫個正著。

「我要走了。」那妃閃過他的身子,一臉僵冷。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暗劭君拉住她,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不高興。

罷剛在他要出門的時候,她的心情明明看起來好好的,也同意試著跟他交往的不是嗎?沒有理由他離開房間還不到半小時,她就改變心意了吧?

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還是覺得我們不適合,就到此為止,別再見面了。」

那妃的臉色始終蒼白,眼神更顯得麻木,像是假女圭女圭般毫無生氣,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痛苦的嘴里硬擠巴來,冰冷而不帶感情。

痛楚佔滿心口,她無法思考,只想離他遠遠的。

「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傅劭君被她這副心死的模樣嚇著了,也有些氣急敗壞起來,「我們才要開始,什麼叫作你還是覺得我們不適合,就到此為止別再見面了?你以為我能接受你莫名其妙的話嗎?」

他又做錯什麼?

「你放過我好不好……」那妃茫然低喃,淚水也落了下來。

不想追問他和管月琴的過去,也可以接受他最初接近自己,只為了跟管月琴打賭,但她無法想象得在往後的日子里,時時刻刻擔心自己一把注意力轉開,他就有可能去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由自覺就把她的存在給忘了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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