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跟傅劭君打過招呼,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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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妃?」
「老板喜歡那樣叫我,我投辦法拒絕。」
在杜奇崧走後,听見傅劭君嘴里說出老板對自己的昵稱,那妃不禁微微紅了臉,不是很自在地解釋著。
「那,我也可以喊你妃妃吧?」
暗劭君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微帶諷刺地笑問。
他不喜歡她老是低頭躲著他的視線,好像他讓她不屑一顧似的。
「隨你高興……」
既然老板有交代,他就是她目前最不能得罪的人。
對上他一雙帶著些微嘲弄意味的黑眸,那妃突然意識到他在想什麼。
他懷疑她存心接近他,還故意吊他胃口讓他上鉤。
「妃妃……妃妃!」
暗劭君在嘴里低喃,像在習慣這個叫法。
「雖然我沒告訴你我是記者,可是如果你懷疑我是我老板派來接近你的人,我們的采訪大可直接取消。」那妃一鼓作氣說完,故意不去在意他喊妃妃兩個字的感覺有多親昵。
縱使老板一定會生氣她搞砸了采訪,也總比讓自己蒙受不白之冤好一些。
她一點都不喜歡他懷疑她的那種眼神。
沒想到她會先聲奪人,卻清清楚楚看見她眸底拒絕被污蔑的認真,傅劭君愣了一下便忍不住放聲而笑,「我什麼話都還沒說啊!」
不愧是他喜歡的女人,該辣的時候還是夠嗆、夠味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那妃白了他一眼,對他笑成這樣感到十分火大。
好像她的聲明是多此一舉,反倒是在自取其辱一樣。
「你這麼了解我?」眸光一閃,傅劭君很開心的挑起了眉,突然自言自語道︰「說得也是,你是喜歡我的嘛!怎麼可能不了解我在想什麼。」
「意思是,你剛剛真的懷疑我?」
那妃有些生氣,懶得否認自己到底喜不喜歡他的事了。
要不是他硬闖進她的假期,也不會讓她這麼苦惱,現在竟然還敢懷疑她!
「人之常情,不是嗎?」傅劭君無辜地聳聳肩,點點她的鼻子。「不過,你已經為你自己洗刷了冤屈,我相信你一點也不想采訪我。」
看她剛剛的反應,多少也知道她是不情不願,只是沒辦法拒絕而已。
「我沒說我一點都不想……」只是有點不想而已。誰願意休假期間還得工作?把休假的輕松氣氛都搞砸了,有放假跟沒放假一樣。
鮑事、私事混在一起,本來就讓人不愉快。
「我知道,老板有交代、員工要忍耐,所以不管怎麼樣你都會采訪我。」他一說到她老板就想起杜奇崧臨走前的話,忍不住問道︰「對了,你家老板為什麼要你晚上打扮漂亮一點,是要你給誰一個好印象?」
杜奇崧臨去前的話,總讓他覺得不祥。
教她采訪他也沒要她打扮漂亮一點,她又不是交際花,要她打扮給誰看?但听她老板認真的口氣,對方絕對是個男人沒有錯。
他非得弄清楚,為什麼她得打扮漂亮給一個男人看?
「其實也沒什麼。」
小心翼翼瞧他一眼,那妃便緊張地往前走。
「既然沒什麼,為什麼不能說給我听?」
看她刻意閃躲的樣子,傅劭君一點也不覺得那叫作沒什麼的反應;他皮笑肉不笑的拉住她的身體,逼她正視自己。
靶覺太不對勁了,肯定有蹊蹺。
「因為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你听了一定會覺得很無聊……」
縱使她心情煩躁,根本不想接受老板安排的「私事」,可老板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只要是和你有關的我都想知道。」不給她逃避的籍口,傅劭君甚至不客氣道︰「如果你不說,我直接打電話問你家老板。」
他相信要從杜奇崧那里套出話來並不難。
「你在威脅我?」
那妃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我不想威脅你,可是不知道真相,就無法砝除我滿心的不安啊!」
暗劭君放軟了口氣,突然將她的身子往自己一拉,用無比溫柔的態度跟她撒嬌,更用充滿魔性的眸光誘拐她說出實話。
她愈不說,情況似乎就對他愈不利。
敵不過那對施展魔力的黑眸,那妃不自覺的道︰「老板是怕我老是忙著工作,沒時間交男朋友,所以晚上想介紹個相親對象給我……」
「你要相親?」
暗劭君的眼底突然噴出火來。
「那人是老板的表弟,我拒絕不了啊!」那妃被嚇得急忙解釋。
「拒絕不了,所以你要為一個陌生男人打扮自己,好給他一個好印象?」傅助君咬牙切齒的瞪著她驚慌的臉蛋,無法相信她居然會接受相親。
她明明就是喜歡他,她明明就屬于他!
「老板說他表弟很普通,而且很樸實,會是我喜歡的那一種,才特地介紹給我的,所以我實在沒有辦法拒絕……」
不知道如何解釋,那妃已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說到底,她只是無法拒絕老板的要求而已。
而且……
說不定那人是戌時出生的,是她遲來的真命天子也不一定。雖然她實在不想被命運左右自己的未來,卻也不能否定冥冥中有種不可抗力的存在。
她怕自己真的抗拒不了大師的預言。
唉,像個傻瓜一樣。
「平凡又務實的上班族是吧?」傅劭君不敢相信她到現在還以她自訂的「人生規劃」在考慮對象,那麼置他掏心掏肺的剖白于何處。
听到對方的條件符合就同意去相親,簡直是——存心傷他的心。
「你不要一臉那麼恐怖的表情,我只是無法拒絕……」
「天底下沒有拒絕不了的事,只有不想拒絕的人。」
暗劭君冷冷地打斷她的話。
「誰說的,我想拒絕你靠近我,你還不是不如我的願。」
那妃被他冰冷的口氣刺傷了,口氣也強硬起來,覺得心口有那麼一點酸酸的。
不只不如她的願,還害她動了不該動的真情,煩惱得要命!
想拒絕一個人就可以拒絕一個人,字典里還會出現「鴨霸」兩個字嗎?他難道不知道他就是那種不容別人拒絕的人,還好意思講得那麼大聲!
「我能接近你,是因為你的拒絕不是真心的。」
暗劭君的臉色鐵青,卻依舊堅持己見。
听過她荒謬的人生規劃以後,他更確定她一開始會不想理他,完全是因為自我該限而不是不喜歡他。既然如此,她自然不是其心拒絕他,才會讓他有可乘之機,讓他一天一天拉近跟她的距離。
那妃傻傻望著他認真的俊臉,忍不住伸出食指掏掏耳朵。
怎麼有人能這麼大言不慚?一定是她耳朵有問題,听錯了吧?
「你在做什麼?」
仿佛听到她的心聲,傅劭君好氣又好笑的拉下她掏耳朵的手。
這個女人是听到笑話了不成?竟然在掏耳朵哩!
雖然他覺得她的動作很可愛,但還是認為她有點小餅分。
「怕我听錯了會對你不好意思,但若我沒听錯,我就很懷疑你怎麼不會不好意思。」盯著被他拉下的手,那妃愣愣的說出心底的實話。
「你還真敢說!」
暗劭君簡直拿她沒轍。
她大概是第一個敢這麼說他的人,偏偏是他舍不得對她生氣的人;連表達自己的不滿都覺得有點心疼,哪舍得對她說出重話?
「我在說實話嘛……」
她低下臉,望著腳指頭咕噥。
哭笑不得的白她一眼,傅劭君再度捧起她的臉來,十足認真的問道︰「你真的非跟那個符合你心中條件的男人相親不可嗎?」
取消,快說你要取消!
「已經答應了……」
苞他受傷的雙眸對望,那妃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知道他如此在意自己,她既開心又無奈,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