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影霸情 第23頁

「不是命令你就不去嗎?」他幽幽地反問,沒有半點強迫的意思。

海都開始感到奇怪,難道……「你知不知道,我不再是你的影子了?」

赤龍訝愣的表情給了她答案。

就算唐傲雨沒說清楚,他也應該明白。

「你何必感到訝異,雨不是派了新的影給你嗎?等我傷好些,就跟他回法國去……」「誰這麼告訴你的?!」他驀地發火,截斷她未竟的話。

回法國?不!想都別想——除了他的身邊,她哪里也別想去!

驚喜唐傲兩主動除去海都影子的身分是一回事,但他絕不允許海都離開他,而跟唐傲雨去什麼鬼法國。她屬于他,必須永遠留在他身邊!

「雨……」她向前傾身,突然扯痛傷口,慘白了一張消臉。

「海都,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痛?」赤龍的怒氣被她乍白的臉色嚇得煙消雲散,一下沒了蹤影。

海都吃力的搖搖頭,努力調整呼吸。「沒……沒事……」

「見鬼了,沒事你的臉色會這麼難看,白得像鬼一樣嗎?」他慌亂地查看她的傷口,惱怒的低咒,恨自己不能分擔她的痛楚。

「你……別生氣……」

她還是搖頭,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忽然難過了起來。

「該死的,我沒有生氣!」赤龍控制不住情緒,他小心翼翼地讓她躺下休息,想按鈴叫醫生進來的手卻被她按住。

「我沒事的,別叫人好嗎?」她輕聲要求,奢望能和他多獨處一會兒。

這種幸福的感覺,她以後或許再也不能感受到了。

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打動,他低咒地哼了聲,煩躁的道︰「你給我早點好起來,我就相信你見鬼的沒事!」

竟敢說沒事?覺得他看起來蠢,十分好騙不成!明明痛得要命,為什麼她就是不肯說、不會向他撒嬌埋怨一下?

不知該怎麼回答,她只能黯然地道︰「嗯,我會努力恢復健康。」

「海都……」望著她蒼白的面容,赤龍咬了咬牙。「對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凶你。」「就算你不再是我的主人,你也不需要向我道歉。」他竟在向她道歉?說她不訝異絕對是騙人的,更別說難以適應。

「沒錯,我以後不再是你的主人,不過你還掛著點滴,我不該對個病人大小聲。」听到海都這麼說,他的心情轉好。

「主……你好象很開心?」平躺下來的海都,眼神露出疑惑。差點又習慣性地喊他主人,她好不容易才轉口。

難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他的心情才會起伏這麼大?想到這里,她的心情漸漸低落,他一定是想到他美麗的未婚妻了吧!

希望他別要求她參加他的婚禮才好,她怕自己會受不了。

望著她疑惑的小臉,他突然想到她之前的話,表情轉換之快,教她看得傻眼。「海都!你哪里都不許去,听到沒有?」

他要找雨問清楚。

既然夢龍說他對海都的心意已昭然若揭,為什麼雨還要帶她回法國?赤龍不認為雨此舉的居心是——認為海都曾是個影子,不配成為赤龍的妻子。

唐傲雨說要帶她回法國,一定別有用心。

「就算我不再是個影,將來去哪里,也不是我所能決定。」她不在乎自己將調派到何處,但決定權並不在她手上,他應該也能明白。

他不讓她去法國,莫非要她留在台灣?這又是什麼道理。

「這個用不著你操心,自有我處理。」他的語氣十分果斷霸道。

海都突然嘆息。「有時候,我真不懂你……」

听他的口吻,好似想要主宰她的一切似的。

不再是主從關系,沒有太大的忌諱,她不禁月兌口說了多年來的感想。他不再是當年的亞司,不但更加成熟俊酷得讓她自卑,就連逐漸改變的思想也讓她感到陌生。是有些不習慣,但她並不討厭他這種霸道。當個為主人而存在的影子多年,她早忘了該怎麼自主、擺月兌凡事依主命而行的習慣。

赤龍獨裁般的論調,反而讓這幾天茫然不知所措,對周遭一切大感無所適從的她,從心底浮出一股安定的力量,像突然吃了顆定心丸!

「你想懂嗎?」他在床沿坐下,突然朝她問道。

海都怔怔望著他,好一會才閉上雙眼,吶吶地說出違心之論︰「不,我不想。」就算說出實話又能怎麼樣?徒增彼此的困擾而已。

都已經要娶別人為妻,他不該這麼問的。

或許他只是違著她玩,但她的心卻感到沉重而難以負荷。在身體受創、全身虛弱疼痛的情況下,她承受不住他無心所給的傷害。

赤龍的臉上閃過一抹受創的神色,她為隱藏心事而始終閉著眼,以至于沒看見他痛苦的神情。

都已經不再是影了,她還是不願意接受他的感情?他的心隱隱刺痛,要不是海都傷勢未愈,他一定會狠狠抓著她問明白,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愛他?!

難道她對他的感情,真的已隨時間逝去,不存點滴了嗎?

「我們就不能回到從前嗎?」他緩緩伸出手,將她散落在臉龐上的發絲拂向一旁,自言自語般地低喃。

就算不能回到從前,他也想和她重新開始。這輩子,他想愛的人只有她。「回到過去……未必能有多美好。」她強迫自己別去在意他的撫觸。

海都渾身僵硬,他的手指竟撫著她的耳垂,慢慢自臉龐滑向她的唇,就這麼輕柔地在她的唇瓣上流連起來,像極情人的撫觸。

她不得不張開眼,卻因此而墜入他深凝的黑眸里。她是不是看錯了?他的雙眸里竟寫滿了深情的心疼呵護,仿佛……有著深切的愛……猛然甩掉荒誕不經的念頭,她費了好大的勁抬起手,試著要將他放在她唇上的手指撥開,囁嚅地要求︰「別這麼做好嗎?」他的舉動太親密,會讓她承受不住。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會讓人誤會嗎?海都無奈的嘆氣。

沒去在意她輕微的抗議,他極自然地將手背反轉,握住她的手不肯放。事實上,他沒有用太大的力,虛弱的她也抽不回手。她手上傳來的溫度,讓他略微皺了下眉頭。「你的手有點冷。」涼涼的,好象隨時會降到冰點一樣。

「欺負無力反擊的人,不覺得有些過分嗎?」她無力的問。牽一發而動全身,在一動傷口就產生劇痛的情況下,她的確使不出力抽回手。

她是個病人,整天吊著點滴,手能有多溫暖呢?

「少胡說了,我有欺負你嗎?」他可是疼她都來不及。

看著海都寫著不以為然的眼神,赤龍一嘆,將手中握著的手移至唇邊,想為她取暖似地邊揉邊對她的手吹著熱氣。「好象暖一點了。」

海都愣愣地望著他的樣子,有種任人擺布的感覺。

「好了,你得好好保暖才行。」

在她的錯愕中,他在她的手背格下一吻,才將她縴細的手小心地放進棉被埋,將被子拉高到她的下巴,像怕她會感冒似的。

「你……」她好想哭。

「怎麼了?」他溫柔的望著她。

「出……出去好嗎?我覺得好累,好想休息……」她鼓起勇氣下逐客令,怕他再不走,她的眼淚就要決堤。

「你閉上眼休息,我想留在這里陪你,可以嗎?」他像個孩子似的要求。從美國匆匆趕到台灣,他沒有稍作休息,從進入這間病房算起,少說也快看了她的睡臉大半天。但他怎麼看都看不厭,他就是不願意被她排除在外,只要能夠待在她身邊,似乎光看著她的睡臉也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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