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最近深受性向流言的困擾,女人緣比起以往是差了一點,但他也只是因為心情不好,因此最近才沒再交女朋友,其實不計較他性向嗜好的女性仍是大有人在。
沒事叫他去相親,豈不是存心讓外人笑掉大牙。
那就這麼決定了——決定個屁啊!
若不是他敬老尊賢,那些老家伙肯定被他修理一頓。
進了電梯,齊嘉郡依舊生著悶氣,板著一張原本俊秀的臉龐,讓乘做電梯的員工頓時覺得氧氣驟減、氣壓升高,不由得一個個自動提早出了電梯,把電梯留給老板自己用;而電梯外等著搭電梯的人,一看見大老板的臉色,也無不自動選擇搭成下一班電梯。
看見一座活火山在電梯里,想活命的都會自動走避。
齊嘉郡兀自生著悶氣,倒沒注意到不知何時開始,電梯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啊」。
電梯門再次打開,他朝門外的低呼聲望去。
是她?齊嘉郡從電梯里不經意的瞥見一臉驚訝、旋即轉身走掉的孟安琪,他連忙在電梯關門之前伸手擋住電梯門。在電梯重開之後倉促走出電梯,想也沒想的便朝著像在逃他而去的窈窕身影追去。
「安琪!」只見她回頭一瞥,隨即又轉身拔腿要跑,齊嘉郡忍不住當場大叫她的名字。
雖然沒想到會再見面,但他也沒想過她竟會見了他就跑。
在眾人注目下,孟安琪只有停下腳步,有些不自在地回過頭。當看似有些不悅的齊嘉郡走到她面前時,她隨即露出個相當職業的笑容。
「總經理,你找我有事?」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這是他最大的疑惑。
「總經理,我在這里工作,上班時間當然在這里,有什麼不對嗎?」孟安琪若無其事的對著他微笑,以公式化加上尊敬的口吻反問。
對于這件遲早會被發現的事,她早有心理準備。
「孟安琪,你是不是……」話才剛開了頭,齊嘉郡就突然有種被設計的感覺,于是他二話不說的便拉起她的手臂,拖著她走進一間不受打擾的會議室。由于曾經交往過,他對她的身份,自然是了如指掌,但他可不記得她幾時是自己公司里的員工。
一連串的聯想下來,使他很難不去懷疑地是否有所圖謀。
「嘉郡,放開我的手,很痛耶。」門一關,她隨即不悅地抱怨。
既然沒有旁觀者,她也就不再拘泥于所謂的上下關系。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一回頭,他便不客氣的怒斥質問起來。
「喂,你這樣的說話態度很傷人,你知不知道?」瞥了他一眼,盂安琪委屈不已的說︰「一副好像我想在你身上撈什麼好處的態度,你以為我喜歡在你的公司上班啊?要不是最近外面不景氣,令人滿意的工作不是那麼好找,誰喜歡在前男友的公司上班,讓人誤會甚至還以為我對你依依不會似的。你瞧,我不是已經盡量在避開你了嗎?那天不小心有了一夜後,也不敢讓你知道我在這里上班,都已經這樣了還是會跟你踫上,我有什麼辦法?」
「你……
「如果你覺得看到我不舒服,那我待會就跟主管遞辭呈總行了吧?」
「我不是……」
「放心,我也有我的自尊心,就算現在能發揮所長的工作不好找,我也不想讓前男友以為我存心不良,以一副傷人的態度問我有何目的的。」
「這……
「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啊,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噢,好像應該說,就算過去的一切已不復記憶,我也不想做到惹人嫌的地步對不?」
「安琪……」
「我本來是想,你以前說過情人當不成還可以當朋友嘛,既然這樣,那在你的公司上班應該沒什麼關系吧!雖然還是覺得不太好,可是我實在沒想到在這里上班,真的會讓你懷疑我另有居心,既然如此,我會識相一點,再也不會讓你在這里見到我了……」
「安琪!你讓我說句話好不好?」
不等她把話說完,齊嘉郡便驟然打斷她一連串的話。
「當然好啊,反正我還沒有辭職,你再怎麼說也是我的頂頭上司,你想說話,我還有不準的權利嗎?」她眨著可憐兮兮的眼楮,一副受他欺負的委屈模樣。
不管怎麼說,她就是存心要讓他內疚到底就是了。
「我想說的是,我知道是我誤會你了。」自責的嘆了口氣後,齊嘉郡立即向她道歉︰「我很抱歉,你別生我的氣,也別辭職好嗎?」
听了她一連串的指控,他頓時覺得是自己多心,對她的行為有所誤會。
他並非器量狹小的人,也不喜歡接受這樣的指控。
「你真的不介意我在這里上班?」她小心翼翼地確定。
「當然,過去的關系,本來就不應該影響你選擇工作的權利。」望一著她美麗的臉蛋,腦中不由得浮現那包裹在套裝底下的性感軀體,齊嘉郡不禁覺得有些可惜,交往的時候沒有好好品味她的誘人之處,但他仍舊表現出一臉正經、非常有度量的樣子。
不知為何,在弄明白她沒有不良企圖之後,他反而開始有些高興能再跟她見面。
這女人那天說走就走,可留給他不少疑惑呢。
「既然這樣的話,那這份工作,我就放心繼續做下去暉?」賊光一閃,眸底的委屈一掃而盡,孟安琪馬上又是一臉笑眯眯的模樣。
「那當然,我說了就算數。」他一副很大方的態度。
只要她能認清他們的關系已經是過去式,想必便不會有什麼問題。就算出現了什麼閑言閑語,也不會比傳言他是同性戀更嘔人吧!
「幸好你的度量大,否則我就要傷腦筋了。」孟安琪感激似地釋懷一笑。
確定他不再懷疑她在這里上班的居心後,她開始為下一步的計劃鋪路。
「怎麼了?」听出她聲音里些許的不對勁,他不禁以朋友的身份關心起來。
「沒什麼啦,只是最近跟家里鬧翻了,所以搬出來住在飯店里,生活所需都得自己打點。找新工作總是要一點時間,別說吃飯、坐車都要用錢,起碼也得付住旅館的錢吧!要是辭職了,我當然會很傷腦筋的。」她走到窗邊,一副沒啥大不了似地聳聳肩。
就不信他不跳進她的圈套里來。
第三章
「你現在住在酒店里?」
一如孟安琪所思,齊嘉郡顯得意外不已。
「是啊,在跟家里和好之前,除了飯店我還能住哪?」孟安琪狀似無錸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解釋著︰「我是很想跟家里和好啦,可是我爸媽是很頑固的人,所以恐怕我還得在飯店住一陣子,等他們氣消了看看能不能回家,不然就得考慮在外面租房子住了。」
「你是怎麼惹他們生氣的?」他很難相信會有父母不讓兒女回家的。
親子間老鬧這樣,必定有很嚴重的原因。
「咦,我那晚不是跟你說了,你真的全忘了?」她睇著他,笑謔的道。所謂那晚,指的自然是因為同命相憐,所以有一夜的那晚。
「你知道,我喝醉了……所以沒什麼記憶。」齊嘉郡尷尬地笑了笑。
如果對那晚發生的事能有所印象,隔天早上當發現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時,他的心中也不會有那麼多疑問,甚至懊惱自己的沒用。
孟安琪理解的點點頭,決定重新解釋一遍。
「你也知道的,我在外國待了好一陣子,認識你的時候才剛回來沒多久是不是?」見他點頭,她雲淡風輕半地繼續道︰「在我們分手之後,有天我以前在外國的男朋友突然跑來台灣找我,甚至當著我爸媽的面跟我求婚,但我爸媽卻始終不能接受這麼一個外國女婿,不管我怎麼勸說都沒有用,所以就跟我鬧翻,氣得把我趕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