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眼楮是不?和他臉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仿佛判若兩人。
「他?能力是沒話說,不過……他好像……不太喜歡和女人相處……」
這下席漢德有點擔心了,沒想到幾個出色的兄弟,女兒竟會挑上雷家中討厭女人有名的雷烈。雷烈從不親近女人,不參加有女人的聚會,連一般商界的應酬活動都極少出席。席漢德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讓他們認識彼此。
一股強烈的渴望涌上心口--她想擁有這個男人,完全擁有。
不等爸爸把話說完,她已有所決定。
「爸爸,我要他!」
第一章
人的「忍耐性」是有限度的,尤其對一個原本就不懂「耐性」為何的人來說。
一如商界所知,雷氏家族里五個各有特色、行事風格迥異、條件出眾、外形俊美、氣質不同的兄弟,在短短的兩年之中,有三個冠上「已婚」標簽;甚至連最年輕、不過二十五歲的雷家兒,也在一次公開場合中,不堪應付一票仰慕者的「愛慕」,為了安撫懷中佳人的不安,干脆擁著心愛的女人,當眾不客氣地宣告,婚期將不遠矣。
雷羽暗示得很清楚--請眾家善良的名媛淑女,另謀「出路」。
不會吧!一票對雷家兄弟情有獨鐘的名嬡淑女,短短兩年之內,就這麼希望幻滅,被拒于雷家的「媳婦之門」外頭,也只能在心底默默哀呼了。
追溯到五兄弟都未婚之前,雷家兄弟除了老三雷翼之外,就很巧地有著相同的習慣--極少招惹女人。
對于女人,他們不至于漠不理睬,但就算有接觸,也僅止于基本的禮貌客套。加上好巧不巧,連雷翼在內,他們五兄弟都不愛參與各種應酬宴會;若非極特殊的情況,上流社會和商界中所舉辦的聚會,向來是艱難看到他們出眾的身影。
鎊界美女能接近他們的機會事實上,的確可以用「少得可憐」來形容。
當然啦,兒子們不愛應酬,悠閑的父母便是雷氏企業現成的「公關」,凡應酬宴會全得尋手包辦;喜歡熱鬧生活的雷頌達和法蘭愛絲,倒也樂在其中就是。
最讓一票仰慕者想嘆氣的是,連以往風流不羈、花心史足以出版成書的雷翼,在婚後都能遵守婚姻的誓言,不再多看別的女人一眼。雖然他和人相處的幽默風趣不變,但任誰也看得出來,雷翼眼光所會追隨的女人也只有他心愛嬌寵的小嬌妻。
即使願意當地下情人,她們又如何指望呢?
如果撒開個人的感情因素不談,只是相中雷氏企業的財力和影響力,想嫁進雷家且嫁哪個都沒關系的話;目前仍天無絕人之路,她們還有最後的一線希望--雷烈。
沒錯!不管是愛慕出色的雷家兄弟、或是那些想借由女兒和雷氏企業建立良好關系而企圖攀上這門親事的各企業家族而言,惟一單身且沒對象的雷烈已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于是乎近來每回雷頌達夫婦出門,參加社交界的應酬一趟,肯定都會抱著滿坑滿谷、一堆別人硬塞給他們的相親照片回來。
基本上,雷氏夫婦十分樂意當「中間人」,還負責督促兒子至少將每張美女照都看過一眼,以確定不會滄海遺「珠」。
不難想見,一向沒耐性的雷烈作何感想,此刻被父母扣留的他,一張俊臉已難看鐵青至極。
「要是公布雷氏已破產,這些鬼照片會不會因此而自動消失?」被父母硬押在客廳面對著桌上一堆相親照片的雷烈諷刺道。
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他過了二十九歲生日後,就得任憑父母擺布,一個月,他的忍耐度也已達到極限,再也忍受不了在忙碌的一天過後,還得花時間看這種無聊的相親照片。二十九歲不宜婚嫁?自古男婚女嫁所忌諱的這點,在雷頌達夫婦的邏輯範圍里,似乎一點也夠不著他們在意的邊。要不是自己不滿的態度,一看到母親露出哀怨的表情就沒轍,他也就不必忍氣吞聲去面對這一切的荒謬事。
照片一張張丟,他甚至煩躁地想,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的女人?在他看來,每一張照片上的女人都長得差不多;反正都有眼楮;嘴巴、鼻子就是了。
如果他有雷驥的勇氣,為了月兌離眼前的夢魘,或許他會隨便抽一張交差,隨便娶一個進門就算了,偏偏他大腦運作得很正常,實在無法沖動到如此地步。
要說賭運氣,他從來不認為自己的運氣能比老大哥好到哪兒去!另一個連雅萱?饒了他吧!
「你怎麼這麼說?好像這些女孩都是--」法蘭愛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不勝其煩的兒子打斷。「我說過多少次,管她們怎麼想我都沒興趣;要嫁人找別人去!懊死的,不要再拿這些看不完的照片來煩我!」雷烈快發標了。身為父母的雷氏夫婦,很清楚兒子有多惱火,然而他們卻面無懼色。
怕什麼?發標起來也還是他們生的兒子,有啥好怕的!這對勇氣十足的夫妻,就是仗著兒子不可能吃了他們才這麼膽大妄為。
相視一眼,這對夫婦很有默契地開始收拾桌上的照片。
「既然你累了,今天照片就看到這里吧!」法蘭愛絲沖著兒子一笑,只換來兒子不甚感激的一記白眼。
她才不在乎;兒子是自個兒生的,她豈會不了解如何適可而止?
應付一向對瑣事缺乏耐心的烈,他們夫婦倆自然有一套拿捏松緊的尺度。
當這孩子的父母好歹也二十九年有余,雷頌達夫婦自然比誰都明白--達到臨界點的烈不能硬逼;不然火山爆發,沒被熱熔漿活活淹沒,也非被燙剝一層老皮不可,那他們夫婦倆何其無辜!
沒錯!明天再繼續。
將照片收完,雷氏夫婦留下兒子回房休息。
十一點零三分,爸媽哪來如此旺盛的精力?
雷烈癱軟地躺人舒適的沙發椅中,瞪著天花板的美術燈嘆口氣。
他很明白,現在只是暫時解月兌而已!
這一個月以來的夢魘,根本還沒結束……
「大哥!我要離家出走!」
在旋風般的人影沖進雷氏企業總公司頂樓,闖進雷驥專屬的總裁辦公室之前,那石破天驚的咆哮已先破門而入。
隨著驚人的咆哮之後,不到三秒,雷驥的辦公室大門,不意外地被一腳踹……呃,打開。
原本就在辦公室里的兩個人早已作好心理準備,因此沒被雷烈狂怒的表情嚇著。
坐在辦公室正中央的雷驥,好整以暇地面對直接沖到他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上、一臉狂怒的弟弟。
辦公室里的另一個人,則在雷烈帶著狂怒而人時,走到角落的沙發落座。瞧他一臉的興致勃勃,恐怕是準備等著看好戲。
「你這次監督設計的那棟時代大樓,進行到哪里了?」面對激動的雷烈,雷驥不但不為所動,還討論起公事。
想想,烈似乎是很久沒放假了。
「少了我,絕不會就此停擺。」立即領悟雷驥的意有所指,雷烈很快地下結論。
平常的確是他在主持大局、坐鎮指揮。不過他募集、培養了那麼多優秀人才,不就是為這一天作準備?
就算他消失一陣于,那些跟隨他好幾年、彼此間默契良好的工程師,絕對有能力代理他的缺位。對于這一點,雷烈很有自信。
雷驥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問︰「真的不能再忍?」
要是爸媽知道是他「允許」烈正大光明地離家出走,恐怕有好一陣子,他在辛勞了一天回到家後,還得忍受父母無聲的埋怨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