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雷烈還是那副表情,席湘靡搖搖頭。」皺什麼不認同的眉頭嘛!要是真的不相信,你干脆打通電話去日本問他好了。「
反正暗龍會怎麼回答,她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來……
寒流來襲,裹在厚重的大衣里,讓雷烈想起在日本的時候。
不知是熟悉還是想念,他的確懷念起和席湘靡擠在二十平米大的小屋里,那種過窮日子卻自在的生活方式。
猶豫不決許久,他終于還是打了通電話到日本找暗龍。
(要我派人去接席湘靡回日本?)似乎有幾秒的沉默,電話那頭才傳來暗龍慣常低冷的聲音,(你就為了這件事找我嗎?)剛去一趟橫濱處理些公事,從外頭回到黑門的暗龍,在听到雷烈所提到的女人名字時,語氣不太明確,頓了一會兒才想起有她這個人。
不用說,當席湘靡一離開,暗龍就當她沒存在過。
于是乎,雷烈從中國打來日本的這通電話,動機讓他頗覺無聊。那女人要和誰吃飯、約會與他何干?!
當席湘靡去中國,唐傲雨回法國之後,暗龍還以為不會再踫上這類無聊瑣事。
哼,事與願違!」我想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件‘重要’的事。「暗龍在听完他的話以後,無動于衷的反應讓雷烈皺起眉頭,甚至煩躁地拿著無線電話走動。
為了想要和暗龍聯絡上,他花上了好一番工夫,當然不是期待換來這種冷淡的反應。
(我倒不這麼覺得。)暗龍的回復十分直接。」你不在意她在……婚前的行為?廠雷烈大感吃驚,形容詞仍稍作保留。
他沒想到暗龍的態度果真如席湘靡所說,難怪她敢在婚前到處約會,放肆到無法無天的程度!
(要做什麼是她的自由,我不想加以干涉。)事實上,暗龍認為她的事根本與他無關。
「你不想干涉?!萬一她因此變節,愛上其他的男人呢?」雷烈握著電話的手和聲音都緊繃,他已經不可思議到極點。
(她愛上別人又怎麼樣呢?)暗龍回以十分冷淡且不關心的口吻。就算他莫名其妙地得娶那女人進闕龍門,也絕不會是期待她的愛。
要擔心的人應該是你,不是嗎?暗龍望向外頭的雪景,在心底嗤之以鼻。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娶她?雷烈忍無可忍,非要個答案不可。
暗龍根本不愛席湘靡,白痴都能從他簡短的幾句話里听出來!話筒里沉默幾秒,暗龍才語含玄機,不冷不熱地回答雷烈︰(這句話,你應該去問她……為什麼她要嫁給我。﹞」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她的事嗎?「莫名的惱火升起,雷烈的口氣開始不善。
既然都不在乎,該死的他干嗎要娶席湘靡?!
那個蠢女人。竟然要嫁給一個根本不關心她的男人!可惡,他干嗎這麼生氣?找不出原因,雷烈就是覺得怒不可遏。
(你是可以發揮你的想象力。)暗龍輕嘲。
從頭到尾,他都不曾在乎過她,不是嗎?實在是廢話一通。」是嗎?既然你不在乎有多少人在爭取她的青睞……「雷烈沒有多加思考,只因暗龍無意再談的語氣而惱怒便又朝電話咆哮︰」我想你也不在乎多加我一個!「
然後,很用力、很用力,雷烈很用力地掛了暗龍的電話。
日本方面的暗龍,愕視電話兩秒。
仔細數來,不管數多少遍,這都是頭一次,有人膽敢掛斷暗龍的電話;也難怪暗龍一向缺乏感情的酷臉會出現錯愕。
不過,暗花在錯愕之余並沒有感到不悅,倒是因此欣賞起雷烈。
這家伙夠個性、夠膽量,至少不枉自己浪費了時間在他身上。
雷烈火爆急躁的脾氣,還真像一個人……暗龍掛上電話,不由得想起闕龍門中,一個脾氣也不太好的家伙天寒地凍,冷颼颼的季節,怎麼就不能讓他們的脾氣稍緩些呢?
走進雷家大門,席湘靡轉身朝今天的」護花使者「一笑。」謝謝你送我回來。「臉上盡避維持著溫婉的微笑,她卻莫名地覺得疲累,一心只想趕快打發對方走,她好回房休息。
並不是眼前這個一派斯文儒雅男子的錯。一晚上,他對她始終是彬彬有利、呵護備至,沒有絲毫的不周,可是……她就是覺得好累。為什麼呢?她自己也不明白,只覺得每天的約會之後,精神上都感到異常的疲憊。
唉,明明每個男人都比雷烈對她好、比雷烈對她溫柔,還比雷烈體貼細心;偏偏她的腦子里,一天到晚轉的都是雷烈酷酷的臉、霸道的模樣……自討苦吃嘛!愛上一個沒風度的家伙,怪誰呢!」席小姐,這是我的榮幸。「這位笑容可掬的溫雅男人,看得出來是出身于良好世家,修養極好的紳土。
雖然是受唐希璇之托照顧她,可是在見到她本人之後,他不諱言是對她很有好感。
席湘靡回以和善的笑容,客套禮貌地問︰」謝謝你,要進來喝杯茶嗎?「
本欲答應,一抬眼,他不禁訥訥地道︰」這個……下次好了,再見!「邊道別,他還邊在驚慌中往門外退。
本來就只是客套一下,不是真要請人家進屋喝茶;但是看見對方突然臉色轉白,像害怕什麼似的直往後退,一瞬間掉頭就跑,甚至將一晚上維持的好風度拋諸腦後,席湘靡真懷疑對方是見了什麼鬼。
虧她一晚下來,還挺欣賞今晚的男伴。算了,跑了也好,省得她費力招呼,進屋吧!
一轉頭,席湘靡被猛地嚇了一大跳,快一步捂住嘴,壓下她差一步就要月兌口的驚叫,差點沒被杵在她後頭那張陰沉的臉嚇死!現在她終于知道,剛才那男的干嗎飛也似的逃了。
雷烈像尊死神在後頭瞪著,視線恐怖至極,分明就是心情不佳想找個人宰,腿能動的人還不跑嗎?要不是她就住雷家,沒道理往外跑,不然早就尾隨那男人逃逸的腳步去了。
說真的,她今晚的護花使者還真亂沒骨氣,竟然被雷烈一瞪就逃之天天。」你以為現在幾點了?!「他忍住怒意,憋著不滿質問。
十點,她竟敢和男人玩到十點才回來!懊死的她,一天比一天晚!」真稀奇,你竟然在等我的門?「席湘靡努力調整不安心情,擠出甜膩膩的笑容。」說來听听,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對?「
這幾天他老瞪著她,她還在想他要瞪到哪天,才會直接開口問她話。她越晚回家,他的臉色就越鐵青,這點她倒沒錯過,而且屢試不爽。」少扯遠!你不知道現在有多晚嗎?!「他仍舊在氣頭上,充滿質問的音量一再上揚,完全不理會她的大驚小敝。
收起笑容,偷偷瞥一眼時間,她不高興地反駁;」干嗎,你是我的監護人啁?你管我幾點回家。「不過十點多幾分,他以為他在凶中學生嗎?
有對思想開通、忙碌異常的父母,長到這麼大,她還沒體會過」門禁「是啥玩意兒。
有點好笑,他的態度,比她爸爸還像個父親哩!
這女人氣死他了,雷烈瞪著她,怒氣沖沖地吼︰」你住在雷家,我們就對你有責任!「
他要告訴她的不是這件事,偏偏她的態度就是惹惱他。」謝謝你的關心,我不是三歲女乃女圭女圭,請相信我有能力照顧自己,好嗎?「似笑非笑地搖頭,席湘靡想越過雷烈回房休息。
今天夠累了,加上看走眼,沒想到今晚還算欣賞的那男人竟那麼懦弱。打擊太大,她沒心情听他指責她的晚歸。
明天,就明天;養足精神,她明天再給他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