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凍酷男 第25頁

「不介意我和你聊聊天吧!」一臉和善的女人沒有因她的沉默而退卻。

「若我說介意呢?」唐希璇個性中被壓抑的那個部分在此時逐漸抬頭,深造而不見底的雙眸隱隱蒙上一層冰冷,語氣中充滿陰冷的拒絕。

听見這麼不友善的口吻,對方要是還不打退堂鼓。

識趣地模模鼻子走開她也不得不懷疑這女人真有所企圖。

鮮少被人「拒絕」的江庭做愕,友善至極的笑容愣在唇角。她眨眨眼,發現自己的眼楮沒問題,這唐希璇真的給她白眼。她隱去笑容站直身,不禁仰天長嘆︰「真是太過分了,萱那女人又騙我!」

嘆完氣,她身體索性直接一轉,沒問坐在長椅上的人是否同意,也沒理會人家臉上不解的錯綜復雜,便一大刺刺地落座在唐希璇身旁,抓下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

一听到熟悉的名字,唐希璇的警戒心不由得稍稍撤退,她創頭看著江庭,輕輕地問︰「請問,你說的萱是——」

「你不是住在雷家嗎?怎麼會不知道她是誰呢?」擦著汗的江庭歪著頭,玩笑似的道︰「該不會是她被驥大哥休了沒告訴我,早就不住在雷家了。」

奇怪,這唐希璇怎麼突然禮貌了起來,她剛才不是還冷若冰霜、一副不歡迎人家打擾的臉孔嗎?敢請她是那傳聞中叫什麼的——啊,對了!是「雙面人」不成?!

「不是的,我……」唐希璇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她剛才給人家冷面孔看,沒想到她竟然是萱的朋友,要怎麼辦才好?唉!就說這女人看起來不像是和闕龍門有關系的人嘛!她真是多疑。

「你?」秀眉一挑,江庭有些憤懣似的道︰「說到你,我就有氣,萱竟然敢拿著你的照片給我看,騙得我團團轉;一天到晚在我耳邊說你是多麼和善、多麼有趣、多麼好相處,有你陪勝過十個我,害我滿懷期待地等著認識你;誰知難得偶遇卻幻想破滅,除了漂亮這一點沒話說,你根本不是萱說的那種人!萱那家伙簡直是一派胡扯,又當我是傻瓜了。」

江庭幾乎忘了被她評論的主人正坐在她身旁,而唐希璇一張尷尬的小臉正逐漸漲紅。

「對不起……」唐希璇不知還能說什麼,沒想到萱對她的評價那麼高。

「你是為之前的不友善,還是害我幻想破滅道歉呢?」慷慨激昂的埋怨停緩,江庭一臉促決地盯著人家,噗哧而笑,「我和你開玩笑的,別放在心上好嗎?」

被受感染了壞習慣,閑來沒事就忍不住惡作劇一下。

松口氣的唐希璇搖著頭,也跟著笑了,卻好奇地問︰「你有晨跑的習慣嗎?」

「不,心情好和變胖的時候才跑。」江庭頑皮地朝她眨眼,惹得唐希璇理解地一笑,她接著又笑問︰「對了,我喊你希璇可以嗎?」

唐希璇點頭,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哪你呢?我要怎麼稱呼?」

「我是江庭,萱都叫我小庭,你也可以這樣叫。」江庭慵懶地伸著雙臂,毫不猶豫地回答,眼角余光卻瞥著她會有何反應。

丙然!唐希璇是一臉的震驚莫名,訝異地盯著她看。「你是——江庭?翼的……」

「江河的江、庭園的庭,我是‘江庭’沒錯。」她俏皮地眨了下右眼,「那是我生下來就取好的名字;不過我可不是翼的什麼東西。」還沒嫁過門,她撇清得輕松又容易,就不知雷翼听了有何感想。

「你不是翼的女友嗎?」唐希璇已經理清自己的感情,只是乍听到久聞的人出現,才會出現錯愕的表情。

要是一個月前,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這樣無所謂地接受事實。

江庭觀察著她的表情,輕柔地笑道︰「你要這麼說也可以,不過听萱說,你好像很喜歡翼,為他從法國飛來的是嗎?」

怕江庭誤會,沒多想的唐希璇心急地反駁︰「你別誤會,我喜歡的人是煜!」萱收了翼的金卡,竟然還是出賣他,可憐的翼哪!

「我知道。」

「你知道?!」她震驚不已。

「是啊!萱都說了。」江庭朝她曖昧地眨眼,玩笑地道︰「不然我怎麼可能和‘情敵’閑聊天、做朋友呢!」

「萱知道?!」這下唐希璇更展驚了。該不會所有的人都知道吧!她也不過在昨天才確定自己愛的人是雷煜,不是嗎?該不會,萱也知道她的「身份」……

望著唐希璇愈見驚嚇的臉色,江庭突然收起笑容,以十分同情的眸光瞅著她。

「希璇,不要期待有事能瞞著萱,你愈想瞞她,她會覺得更具挑戰性,情況愈可能從無事變有事、小事變大事、大事變成一發不可收拾——這是忠告。」

這忠告,可是出自她切膚之痛的經驗之談哪!

※※※※※※※※※

「少出門?」雷翼挑起眉,閑閑地笑問︰「干嗎?你要我在家修行當和尚啊!」

事實上,剛才仍要求的是——最好不要出門。難得煜主動找他「聊天」,卻是要他盡量待在家里,最好連大門都別出半步,還沒有半點理由,實在有點奇怪。

「有江庭在,你當不了和尚的。」雷煜不冷不熱地道。

他是怕之前傷他的人會找上翼,可是又不能向翼解釋原委。

「我是當不了和尚,可是你要是不能給我一個理由,我怎麼可能待在家里閑晃?至少也得去公司吧!」雖然是好笑地問,他卻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

考慮過後,雷煜竟然出乎雷翼意料之外地道︰「你的工作我接手,你只要待在家里就好。」

用震驚過度還不足以形容雷翼俊臉上驚詫的表情,他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模上雷煜的額頭,確定沒異常後,才悶悶地道︰「沒發燒,該不會是有其他毛病——」

雷煜雖然崇尚和平、不愛管閑事,卻不是那種會為和平挺身而出的個性。用自掃門前雪形容雷煜對各人工作抱持的態度並不過分;他從來不攬別人的工作,那別人——包括兄弟在內。深知這點的雷翼,對于雷煜今天的一反常態當然無法置信。

包何況煜說的不是幫忙,而是要全權攬下耶!能拗到免費的假日,雷翼當然求之不得,可是煜的工作量也不輕,要做兩人份,不是吃飯睡覺都省了。他是很想放假沒錯,卻沒辦法對兄弟那麼狠心!

「我很好,沒有任何毛病。」雷煜面無表情地拉下雷翼的手。翼這小子平常老嚷著要放假,現在要成全他,怎麼反而羅里羅嗦個沒完沒了的!

「不!我覺得山定有問題。」雷翼的吊兒郎當全然消逝,俊臉換上的是少有的正經。煜一定有事瞞他!

「你要我去醫院做體檢,給你一份健康狀態報告書嗎?」雷煜走向雷家二樓客廳旁那小巧流線型的酒吧,拿出一瓶威士忌和水晶酒杯。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那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股不安在雷翼的胸口泛開,他的直覺告訴他,煜一定隱瞞了一件很嚴重的事。

淺啜著杯中香醇濃郁的酒,沉默好一會兒的雷煜才道︰「沒事,就算有也與你無關。」

「如果是你的事,就與我有關!」雷翼一個箭步上前扯住雷煜的領口,氣他那副平常听來無所謂,現在特別刺耳的不甚在乎。他們不但是兄弟,還是獨一無二的雙胞胎啊!從在母親月復中時的生命共同體到如今,彼此怎麼可能無關?

不知怎麼的,他覺得煜好像要去走在刀口上,卻要他袖手旁觀。這種無力感讓雷翼厭惡,他非得知道發生什麼事、而煜到底要去面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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