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工新娘 第11頁

雷驥考慮半晌,放棄想搜衣櫃的沖動,也走進廚房。

抓了抓有些凌亂的短發,她有些不可一世和故意的問︰「找到你要找的人沒?」他冷冷的睨著一派優閑自在的她。

「沒找到也不用瞪我,我可沒有把任何人藏起來。」見他不說話,光瞪著一雙眼,她更壞心的嘲諷。

「是嗎?」他一臉的不信任。

「拜托!我連你要找誰都沒概念,要藏誰啊?」她向上翻了個白眼,總覺得眼前這家伙無聊的可以。

深沉的考慮了會兒,他才開口問︰「你知道你老姊在婚禮當天逃跑的事嗎?」

「不知道……我老姊逃婚了?小庭怎麼沒告訴我……」一談到最敏感的話題,她就變得有點心虛。

但她還是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神態,無辜到可去拐小孩的糖吃。

「你不知道?」他盡是懷疑的語氣。

「小庭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報上又沒登,而且那天我在典禮前就離去,也是你親眼所見的啊!」她臉不紅氣不喘、良心沒有不安的瞎扯。真是騙死人不準備償命的超級大謊話!

不然怎麼辦?她就是那個逃跑的新娘,豈有不知道那檔事的道理,但總不能要她老實招認吧!

她的話讓他沉默下來,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報紙之所以沒注銷來,是因為雷、連兩家都不想鬧大笑話,而那天去采訪的記者,也在兩大家族勢力的施壓之下被強壓下婚禮開天窗的新聞。

但他突然想到,「那麼照時間推算,你是最後一個見到你姊的人,她沒告訴你她想逃婚的事嗎?」

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姊弟情深,連雅萱對特地前來祝福她的弟弟,不會什麼都沒說才對,說不定,就只有「他」知道。「這個……我姊是有說一點,但我以為她是患了婚前憂郁癥,說著好玩而已,不會真的那麼做……」想破了腦袋,她找不出更好的解釋。

他的咄咄逼人,讓她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只能靠本能自救了。

「她做了。」他的語氣中帶著怒意。

「我知道。」她就是當事人,當然知道。

「你老姊有沒有告訴你……」他頓了一下,還是接著問︰「為什麼她非逃不可,甚至不顧犧牲兩大家族的顏面?」

這種有礙尊嚴的問題,要不是逼著自己,他絕對問不出口。就算那連雅萱清楚的告訴過他不想嫁他的意願,但他還是認為,只要自己要娶,沒有女人能不嫁。他只是沒想到她竟以逃婚來向他證明——她不想嫁他。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曾告訴過你,我老姊對雷驥沒啥好感不是嗎?」她挑起眉,認為他該記得。

「嗯。」他輕緩的點頭。

難得多話一次就惹人厭惡至此,看來他該去修「說話哲學」的課程,不然就去向能把女人哄得團團轉的老三討教幾招。

但她沒有繼續,反倒先問︰「如果我說出你不中听的話,你不會賞我個‘黑輪’裝飾我的臉吧?」

她要說的是雷家人的壞話,再怎麼少根筋,也不能忘記他也是雷家的人,難保他不會因為听不得別人辱罵自家人而惱羞成怒,先確保不會挨揍才是正事,否則她寧願把話憋在心里,也不說出來討打。

「放心!你那張臉雖然少了點男子氣概,但那麼漂亮的一張臉孔打壞了總是可惜,我並不打算動你的臉。」他不慍不火的打量著眼前這張以男人來說過于粉女敕的臉。

想起自己那漂亮得過火的屬下陳士倫,他不禁將兩人做起了比較。不可否認的,她雖然有男孩子率性的模樣,但和同樣漂亮的陳士倫一比,她沒有陳士倫細致的美,感覺卻多了分柔和,反而更像女孩子。

事實上,那陳士倫除了外表以外,沒有任何一點像個女人,他那個性……不提也罷!

「喂!你這是褒還是貶?怎麼我听起來刺耳得很!」她不客氣的質問,沒遲鈍到听不出他話中諷人的涵義。

要是她真的是個男人,他的話非氣死地不可……但她是女的,所以他的話就像恭維了。

「我那是贊美。」他很直接、卻沒什麼熱度的回答。

「等等……」她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不動我的臉,那其它的部分呢?」

又不是臉部才有痛覺神經,身體其它部位也會痛呀!她當然要問清楚一點,絕不能漏掉他話中的語病。

望著他,雷驥幾乎是覺得他的話很可恥。「對于你的懦弱,我實在很難苟同。」

相較之下,這小子的老姊似乎強悍多了。或許也就是連雅萱太強勢,所以她這個小弟才這麼懦弱;這麼沒骨氣對一個男人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誰希罕你的苟同,我要的是你的保證,不然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她沒耐性的睨著他,搞不懂他到底想不想知道。

雷驥俊酷的臉閃過難以認同的神色,對家人之外的人向來沒什麼感覺的他,難得的發覺自己還挺喜歡這個「小舅子」,只是這小舅子的個性卻有待商榷。看來等找到他逃掉的老婆以後,他要重新「教育」這小子。

不然以他這種個性,就算帶他進了「雷氏」恐怕也不易生存。不管他們「姊弟」同不同意,雷驥都已經打定了主意。

「說吧!我保證不會動你半根寒毛。」這只是暫時妥協。

連雅萱沒有察覺他的打算,一得到保證,知道可以罵人,那她可就不客氣了。「我老姊說那個雷驥沒有風度、不負責任、自私自利、花心風流、神經有病,還是個沒情調的工作狂,誰要嫁給他,那是倒霉了三輩子的債沒還清,欠燒好香、沒拜好佛、得罪了聖母瑪麗亞,連上帝都很難拯救的可憐人。老姐說她善良、可愛、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既然這輩子沒做缺德事,上輩子的罪孽就不該要她扛,所以她要向命運挑戰,絕不嫁給那家伙!」

她就是本人,答案連想都不用想,照實回答就成了。

雷驥當場說不出話來——不!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嫁給他是上輩子必須償還的罪孽!?所以連雅萱那女人決定向宿命挑戰?

為何他從不知道自己的「條件」差到這種程度!?以她的形容來說,他豈不是成了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若真像她說的那樣,怎麼還有女人老纏著他不放?

不過,連雅萱她所給的評語,他也不能全部否認,尤其是「沒情調的工作狂」。

但是,他什麼時候多了那麼一大串缺點?尤其是那句「花心風流」,他工作的時間都嫌不夠了,哪來的時間招惹女人,而那些自己硬要來纏著他的女人,怎麼可以算到他的頭上呢?

「你老姊不是沒見過……他?為什麼會有這麼極端的評價?」他忍著一股升上胸腔的怒氣,生硬的問。

現在找出連雅萱,要不要娶她已經不重要,但是,他非要她為自己對他的這一番「惡意恭維」付出代價不可!

那個口無遮欄的可惡女人!

見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勁,而且在她每說一個字以後急轉直下,似乎有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吞了口口水細想,她好象是說得有點過分了。

「對了!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是誰?我好象連你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對不對?」

說了半天話,她壓根就沒想要問,但既然想到這一點,問清楚他的身分總是對自己比較有利,順便推敲他臉色大變的原因。「我是……」雷驥本來想老實告知,等著看他嚇壞的表情,但在听完他老姊對自己的評價以後,他听得出他是站在連雅萱那一方,現在就讓身分曝光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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