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3秒鐘 第22頁

突襲前的簡報,班森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並未透露兩人的關系,只說安索帶來的部下武裝了強大火力,並有實戰經驗,已經不是一般警方可以對付的,所以,特別申請隸屬國安局的夜鷹部隊出動支援。

而班森也料到安索真正的目標是李明道,所以,他決定親自坐鎮等著安索自投羅網。

杜清風的回應,讓水銀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可她眼里一閃即逝的開心神采卻沒逃過華定邦的眼。

杜清風看著眼前貼近並肩而站的兩人,華定邦佔有性的摟住她的縴腰,而水銀也很自然的靠向他相互依偎,往昔渾身是刺的冷漠外衣已經淡去,他終于可以放下心,對得起長輩的托付了。

杜清風語氣淡漠的說︰「明月已經死了,別再浪費時間找她,忘了過去,去過你自己的生活。」

「你覺得明月已死?」她不敢相信的重復問題。

「是。我希望她早死了,如果還活著,我不敢想像這十二年來她要受多少活罪!別太天真,我們所生長的環境沒有一丁點的僥幸、夢幻或是童話,忘了她吧!」杜清風絕情的跨步離開。

「怎麼可以忘掉?明月是我們的妹妹。」被包裹在大掌里的小手握得死緊,她激動的怒吼。

水銀的逼問只換來杜清風更理智的提醒,「明月是我的親妹妹,不是你的,我們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只不過我父親是你爸的副官,我們一家老小都欠你杜家永世的大恩。」

雖然他說的是實情,但卻是選擇最殘忍的角度提醒她,用血緣一分為二,把水銀遠遠的推拒開。

「既然你不認為我是你的親人,當年為什麼要自以為是的救我一命?你有沒有想過,我根本不要被救!」怒瞪著杜清風,水銀心里的疼痛化為指責的字句,「就因為你的自作主張,讓我十二年來深陷在地獄里。」

杜清風的表情苦澀難懂,他不再多說的轉身,「起碼你活下來了。」

華定邦擔心的摟緊懷里不住輕顫的身軀勸解道︰「體諒清風的用意,他是希望你別再責備自己,開心的過新生活。」

水銀哀傷的搖頭,「原來我一直是個外人,難怪,他把我送到清邁交給班森後,十二年來對我不聞不問。」心酸楚得宛如針刺,原來她一心懸掛的,只是她單方面自以為的親人。

甭獨無依的荒涼感盤據在她的心頭,天地之大,此刻她是真的舉目無親。

「別這樣。」他施力要求她的注意,「你還有我,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他強力的保證,眼神緊緊的鎖住她。

他懇切的聲音化做細絲,系住她在時空中飄蕩多年的心,握緊他有力的大手,感覺他正無言的在傳遞支撐她的力量……

是誰說過?握緊雙手,幸福就在手中。

「大家都沒事吧?」瑞芬好奇的探頭。

方舟就是覺得氣氛不對,才趕忙要靈巧的瑞芬來打圓場,她吐吐舌頭,把小巧的配槍收回,小心的建議,「我們先換個地方再聊吧!」

把水銀送上車後,華定邦追到杜清風的身後,「為什麼?」

他問的是當年為何要這麼做?現在又為何要這樣對待水銀?旁觀者清,他相信兩個人都把彼此看作是世間僅存的親人,感情絕對不像表面上所呈現的冷淡。

正要跨上箱型車的腳步頓了一下,杜清風低低的說︰「一個是親手足,一個是恩人之後,我只有一雙手,只能拉一個人,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帶著巨大的傷痕,杜清風回過頭,認真的吩咐道︰「我把水銀交給你了,她吃了很多的苦,好好待她。」點個頭,他關上車門離去。望著汽車絕塵而去,華定邦問著自己,如果是他,他會怎麼選擇?不!他不會選擇,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那是時代造成的悲劇,不管救人或被救,不管得救或被留下來,對清風、明月、水銀三個人來說,左右都是苦,都是無法痊愈的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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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熱水澡,換上干淨的衣裳,水銀覺得神清氣爽。

華定邦握著吹風機站在她身後,體貼的替她梳理柔細的發絲,「痛嗎?」小心的觸踫她嘴角的紅腫,對自己沒辦法讓她遠離危險而生著悶氣。

「我算幸運了,甘力傣沒有太多的時間理我,要是他犯在我手上,包準被我整治得更慘。她說的是實情。

「水銀。」他悶吼著,從後面圈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頸項,正好掩住他擔憂的表情。

懊怎麼保護她,讓她遠離危險呢?

這幾天他的心一直沒踏實過,可是,他更知道水銀是不能被勉強的,所以,只好咬牙硬忍,清清喉嚨,艱難的說︰「我不是想束縛你,只是我……我真的很想跟你過今後的每一天,嫁……」

「杜姐,出來吃點東西吧!」瑞芬的聲音打斷了華定邦的話。水銀微笑著推開他,「我正好餓了。」走出房門。

「討厭!」他追上前,惡狠狠的瞪著瑞芬,「你真會挑時間,就不能晚個幾分鐘嗎?我正要跟水銀求婚耶!」他孩子氣的埋怨。

「不用問了。」水銀難得大方的在旁人面前談私事,「我不可能嫁個我不認識的人。」

「什麼意思?」華定邦擔心的拉住她,心提得高高的。

「意思是,你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我發現技奇集團不是個單純的企業機構。」甩開被握住的手,她環視屋內的三人,「你們的身手太好,一點都不像單純的商人。」這是她悶在心頭多時的疑問。

水銀先看著方舟問︰「你曾經偽裝成送貨員送花給我,而且,你似乎一直在我的周圍打轉。」

「是華哥要我保護你的,可是我怕被發現,不敢靠你太近,只能遠遠的跟。」方舟個性木訥,馬上乖乖的招認。

水銀點點頭,轉而面對瑞芬伸出手,「介意把你的配槍借我看看嗎?」

攤放在手上的槍小巧而精致。「果然沒錯,你怎麼喜這把槍?這是槍神的傳人田中淨子的作品,世界上只有三把,而她現在是‘文華會’的幫主夫人。」

「杜姐認識她?」瑞芬問的很小心,這是她進企業前硬跟文夫人A來的。

「不認識。」水銀搖頭,「可是,我曾在泰國見過這款槍,一把在‘文華會’的左姑娘左絨手上,一把在莫氏企業排行第四的邵美琦手上,邵美琦後來嫁給我過去的拍檔石礱。」

沒等答案,她技巧性的側頭看著華定邦問︰「至于你呢?跟‘文華會’又是什麼關系?」

「華哥,讓你們獨處,我們先走。」大審問要開始了,他們還是先溜為妙,瑞芬拉著方舟動作迅速的離開。

「華哥?這個稱謂有特殊意義嗎?」她勾起眉梢,「我和沈昊曾有過一面之緣,但關系不深,‘文華會’不可能為了我而在道上放狠話。」

他的表情有一絲小尷尬。

「是這樣的,我早就想找機會告訴你。」他亮出慣有的爽朗笑容,摟著她並肩坐上沙發,「華人第一代的移民被美國人叫‘豬仔’,做的是沒有社會地位的苦役,當時為了凝聚力量、保障華人的權益,就由文、華兩家共同創立了‘文華會’。

「文家負責掌控地下勢力,華家負責正當經營企業體。多年來,外人不知道的是,‘文華會’有兩個龍頭,明的是文哥、暗的是華哥,同樣的技奇集團也有兩個總裁,文哥的持股和我一樣多。」

「所以放話的人應該不是沈吳,而是你才對?」

華定邦乖乖的點頭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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