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相信,她要听听東岩怎麼說!
顫抖地舉起手想敲門,手卻僵在半空中好久,最後又頹然地放下,淚水無法控制地奪眶而出。
還有什麼好問的?沈芝妮都親口承認了,而東岩連出來見她都懶了,她還要繼續敲門騷擾別人,還要自取其辱嗎?
心好痛……漪棠彎子,拚命深呼吸,覺得胸口好痛好痛!她那麼愛他,愛到可以不顧一切,愛到倘若他再跟她說一次「我們逃走吧,我帶你和奔!」,她就真的會拋下母親,跟他遠走天涯,可是,他居然這樣回報她?在跟她交往的同時,他居然劈腿那個外型艷麗、作風大膽的沈芝妮,甚至還跟她上床,而且不止一次?
不——不——不——
最令漪棠難以承受的,是東岩為何不告訴她,他要跟沈伯伯去加拿大的事?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對她坦承,她不再是他眼中的唯一?
他竟對她說謊?或者應該說,他早就不愛她,早就把她排除在心房外了,所以才不再對她坦白?
絕望的淚水緩緩淌下,她傷痛欲絕地望著緊閉的門扉。這一扇門,似乎永遠將她跟衛東岩隔絕開來,也隔絕了他們曾經擁有的美好愛戀。
那些青澀又甜美的畫面、那些如詩如畫的記憶,現在想起來居然顯得好諷刺、好可笑!
只有她一個人珍惜這份感情,只有她傻傻地相信兩人會有未來……衛東岩根本不珍惜她,甚至,早就把她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了!淚水模糊了視線,漪棠掩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她轉身,迅速奔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癱倒在地毯上,放聲痛哭!
也許是打擊太大,隔天,漪棠發高燒到三十九度。章氏夫妻細心地照顧她,並請來隨船的醫生為女兒仔細診治。
睡了一天,又打了針、吃了藥後,在生日的這一天,漪棠的燒退了,終于可以下床,精神也好多了,她這才知道,沈伯伯在昨天就提早下船了,他們一家三口……不,應該說是四口——還有新加入他們家庭的衛東岩,已在馬賽港口下了郵輪。
沈伯伯說要去馬賽拜訪一位好朋友,他們會在法國多玩幾天,然後直接搭飛機回台灣,辦好出國移民的手續之後,就要帶著東岩移民到加拿大。漪棠沉默地听著這個消息,她以為自己會痛哭,但她沒有。或許從撞見沈芝妮自東岩的房間走出來的那一刻,她就失去哭泣、也失去歡笑的能力了。
她安靜地喝著湯藥,覺得自己宛如行尸走肉,不想哭、不想笑、也不想去想任何事。
但,她還是不願意跟衛丞勛訂婚。
只不過,她敵不過母親的淚眼攻勢,母親一直勸她要听話,軟硬兼施地哄著,硬逼著頭還昏昏沉沉的她換上禮服,押著她出席訂婚派對,然後,讓衛丞勛把訂婚戒指套在她的手上。
十六歲生日這天,她訂婚了,對象是心愛男人的大哥……
第4章(1)
兩人吻得恣意瘋狂,難分難舍,漪棠全身酥軟,站不住腳,軟軟地倒向沙發,衛東岩精壯雄偉的身軀也順勢壓住她。
他勃發的男性/yu/望緊緊抵住她,漪棠羞得立刻找回理智,輕輕推開他,別過臉,手忙腳亂地整理好頭發,拉緊衣衫。老天,她真的不該這樣的!但,她實在無力管束自己啊!只要一遇到他,她就會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女人。
衛東岩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壓下下月復的堅挺yu/望。他體貼地把空間留給漪棠,轉身到開放式的廚房煮咖啡。拿起咖啡罐,他的手一頓,揚聲問︰「喝咖啡好嗎?還是你想喝清淡的花茶?這里也有花茶。」
漪棠還是背對著他,紅著臉整理衣衫,輕聲道︰「我喝咖啡就可以了。」
很快地,衛東岩煮好兩杯芳香撲鼻的咖啡,端到茶幾上,坐在她的對面,以最自然的語氣道︰「原本想找看看有沒有蛋糕,不過鐘點女佣知道我不吃甜食,所以也沒有幫我準備蛋糕之類的點心,抱歉,你就喝喝咖啡,將就點吧!」
「沒關系,其實我也很少在晚上的時候吃甜食。」漪棠知道他是故意聊些輕松的話題好改變氣氛,讓她不再那麼尷尬。她拿起咖啡輕啜一口後,一個問題突然涌到嘴邊,她忍不住月兌口問道︰「芝妮……她過得好嗎?」
提到這個名字,就讓她的胃部又是一陣痙孿,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逃避,倘若他們兩個已經結婚了,那麼她會很嚴厲、很嚴厲地管住自己,甚至不再見衛東岩,因為她不想破壞別人的婚姻。
「芝妮?」衛東岩一愣,不明白她為何會提起芝妮?「她很好啊,她啊,半年前剛生下第二個寶寶,老大是兒子,老二是女兒,現在是最快樂的媽咪,每天都陪兒子、女兒玩,開心得很呢!」
「真的啊?」漪棠強迫自己微笑。「真好,真是幸福,恭喜她!」為什麼會這樣?他真的跟沈芝妮結婚了,兩人甚至已經有兩個寶寶?她好嫉妒,好瘋狂地嫉妒著沈芝妮!在他身邊的女人應該是她啊,她多麼渴望可以為他生下可愛的寶寶,可惜……她沒有那個福氣。
所以,她必須跟衛東岩保持最適當的距離,方才那個吻,就當是一時失控,她對自己發誓——再也不會發生那種事了,絕不!
「你一定很開心吧?恭喜你,居然已經是兩個小孩的爸爸了,好幸福!」
「為什麼要恭喜我?」衛東岩一頭霧水,愣了幾秒才道︰「老天!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你以為沈芝妮的老公是我?OhMyGod,你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這誤會可大了!沈芝妮她嫁給了一個荷蘭人,現在幸福地定居在阿姆斯特丹。」
什麼?漪棠愣了愣。「可是,你們兩個……不是在交往嗎?」
「我跟沈芝妮交往?」衛東岩彷佛听到更不可思議的消息,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漪棠。「等等,我發現你對我的誤解非常非常的深,我並沒有和沈芝妮交往過。這幾年來,雖然我跟著沈伯伯到加拿大去定居,他們把我當兒子一樣栽培,因此我非常感謝沈伯伯和沈媽媽的疼愛,這一輩子也會永遠把他們當父母般孝順,只要他們需要我,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趕到他們身邊,但是我跟芝妮就像兄妹一樣,成天打打鬧鬧的,她到加拿大之後交的男朋友也都是經過我鑒定合格後,我才會放心地讓她跟對方交往,甚至連她現在這老公都曾是我哈佛大學法律系的同學呢!芝妮等于是我的妹妹,你怎麼會認為我跟芝妮交往過?」
聞言,漪棠也瞠目結舌。「可是……你們明明就在一起啊!那一次在郵輪上,我去你的房間找你,沈芝妮卻衣衫不整地從你的艙房走出來,還說你正在洗澡,並且暗示我,你們正忙完‘某件事’……」
「什麼?!」正在喝咖啡的衛東岩差點嗆到,趕緊咳兩聲。「她說我正在洗澡?……天啊,你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確定!」漪棠很委屈地道︰「我記得很清楚,那時都晚上十一點了,她卻穿著性感睡衣出來應門,而且頭發凌亂,還很大方地說男女之間本來就是這麼回事,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兩人一拍即合,在一起好快樂……」
「我的天!」衛東岩宛如挨了一記悶棍,整個人無比震驚。「她真的跟你說這些話?芝妮瘋了嗎?她為什麼要亂講話?我不懂,真的不懂!」他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