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來偷妾 第30頁

自從文王對他示好之後,他費了更多心思觀察這位不受眾人重視的皇子。文王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面對不屑與他往來之人,他竟然可以與對方自然互動,仿佛毫無察覺,單從這一點,就知道他是個心機極深之人。

生在帝王之家,若不是被慣得不知天高地厚,哪個會少了心眼?差別在于,有人心機藏得極深,有人兩三下就被看穿了。

既然決定與文王合作,文王下帖子邀請他來文王府品茗下棋,他當然接受了。

彼延霆很認真的與周陽唆下棋,與其說他們在下棋,還不如說他們在比耐力,兩人都在等候對方先開口打破這種表面的平靜。

彼延霆自認為是客人,基于禮貌,當然要由主人先開口,他這個客人才好意思提出請求嘛!

「寧王叔叔受邀參加致遠侯府的賞荷宴,為何本王沒有收到帖子?」周陽唆並不在意先開口,顧延霆就是因為沉得住氣更令他贊賞。

文王今日直接將寧王攤在台面上,這表示有意與他打開天窗說亮話嗎?這樣更好,他開口請文王相助就更不必遮遮掩掩了。

必于賞荷宴一事,蘇嬤嬤數日之前就向他提及。蘇嬤嬤見他越來越上進了,盼他能在賞荷宴上相看對象,別教松悅居一直沒有個女主人。

他一笑置之,松悅居的女主人早就定了,賞荷宴就留給別人去忙吧,就他所知,祥福院那一個可是非常關注這一次的賞荷宴,準備給她的寶貝兒子挑個有勢力的媳婦兒,因此他並沒問蘇嬤嬤邀請了哪些人,沒想到侯爺夫人竟然邀請寧王,這究競有何用意?

無論侯爺夫人用意何在,絕對是在策劃某種陰謀,這事他得讓老三好好調查。

念頭從腦海掠過,顧延霆平靜無波的道︰「文王府開了一池的荷花,殿下何必參加致遠侯府的賞荷宴?」

周陽唆優雅的搖搖頭。「同樣的一池荷花,在不同的地方,價值就不同。」

「是,卑職所言不當,還望殿下見諒,致遠侯府的那池荷花怎能比得上文王府的這池荷花。」

「非也,致遠侯手握兵權,是各方人馬極力拉攏的對象,而本王處處教父皇瞧不順眼,沒有人樂意與本王親近,文王府的這一池荷花怎能與致遠侯府那池荷花相提並論?」周陽唆雲淡風輕的語氣好像一切與自個兒毫無關系。

是啊,雖然父親卸下兵部的差事,可是這位大周有勇有智的大將軍依然掌握十萬大軍,軍中有一半的將領都很敬重他。

「卑職倒是有不同看法。」

「願聞其詳。」

「皇上對殿下用心良苦,殿下豈會不明白?」

「父皇對我用心良苦?」

「愛之深,責之切,家父對卑職也是極其嚴苛,正因為如此,卑職方有今日的好身手。」

若非原主原本就有一流的身手,即使他在現代接受各式各樣的訓練,身手好得嚇嚇叫,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駕馭這副身子。且就他所知,原主一直養在祖母膝下,由侯爺親自教授武藝,也因此原主沒有被看似慈祥善良的繼母教導成任性的敗家子。

其實,他一直懷疑侯爺防著侯爺夫人,要不,為何讓祖母教養原主?祖母過世時,原主已經十五歲了,侯爺又直接把他交給王嬤嬤和蘇嬤嬤教養,顯然侯爺知道侯爺夫人不可能對他這個兒子用心。

「母後也經常如此告訴我,可本王還是自責為何總是做不好,令父皇沒有一句贊許,沒想到你看得比本王透徹。」雖然父皇嚴厲管教,致使他不敢怠惰,可是沒有得到相對的贊許,他也會感到沮喪,難道父皇真的不喜歡他嗎?

「卑職總是想得到侯爺的贊賞,侯爺對卑職說一個好字,更勝于旁人將卑職夸成了天下難得一見的奇才。殿下的心情乃是人之常情。」

周陽唆想到什麼似的兩眼一亮。「本王很好奇你平日如何與侯爺相處?」

「卑職得空就會陪父親下棋。」

「下棋?」

「家父不擅下棋,卻愛下棋,因此經常悔棋,致使多年好友一听到與他對弈,總是逃之夭夭。」

周陽唆听得哈哈大笑。「驍勇善戰的大將軍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他人不樂意之事,卑職卻視為一大趣事。更多相處,就更多了解,父子之間也就更親近了。」侯爺比起他現代的老爹好伺候多了。

「這一點本王不如你。」

「卑職不敢與殿下相提並論,殿下看皇上是皇上,並非父親。」

周陽 沉默了,父皇對他而言一直是皇上勝于父親的身分,兩人就是偶爾坐下來對弈,他也都是戰戰兢兢,不敢有勝過的念頭。

「皇上當然是皇上,可是皇上也許偶爾會想當殿下的父親。」

他與當今皇上有許多接觸,這位帝王是一個相當仁慈寬容的皇帝,也許是因為他並非經過殘酷的奪嫡大戰而得到天下,這也是皇上明知寧王不安分,卻容忍的原因。就他的觀察,皇上不動寧王,其一是手足不多,格外珍惜手足之情;其二是想透過寧王讓文王警醒,好栽培出一個可以承繼江山的兒子。

「是嗎?」

「這是卑職淺見,殿下豈會比卑職更不明白皇上的心意?」

兩道濃密的劍眉向上一揚,周陽唆深深的看著他。

「難怪父皇如此看重你。」

「能為皇上和殿下效力,乃卑職應該的。」

略微一頓,周陽唆又回到今日的主題。「寧王一直都很喜歡結交權貴,不過,這都是私下動作,接受邀請參加勛貴的賞荷宴,這還是第一回。」

沒錯,寧王這個人被縱容得過于自滿,近來在權貴圈子行動甚為活絡,可是有皇上壓著,寧王倒也不敢將結交權貴搬到台面上。

「殿下認為寧王此舉有其他用意嗎?」

「本王猜想他的目的是你。」

「卑職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寧王青睞?殿下多慮了。」

「顧家老二近來有些放肆了,倒是你,在京城的權貴圈子見不到你,卻發現你在朝中的勢力越來越大,他豈能不動了與你結交的念頭?」

雖然他將所有的心思投注在近衛營,可是卻用心結交近衛營的每一個人,這些人本身就擁有龐大的交際圈,所以,即使不出席各種名目的宴會,他的關系網還是悄悄建立起來。不過,他可不想引起寧王的注意,這絕對是個麻煩,看樣子,還是要讓顧文暗中派人留意寧王那邊的動作。

「若殿下想欣賞致遠侯府的荷花,卑職會下帖恭請殿下和王妃,可是,卑職能否請殿下幫個忙?」

「幫個忙?」

彼延霆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件,雙手呈給周陽唆,周陽唆拆開信件看了之後,命在一旁伺候的公公取來火折子將信件燒了。

「本王答應幫這個忙。」周陽唆很爽快的道。

「謝謝殿下相助,若有卑職能助殿下之處,卑職必為殿下竭盡所能。」

「本王想結交你這個朋友,這點小忙就用不著放在心上。」周陽唆笑得很天真無害,顧延霆卻有一種吃了大虧的感覺。

朋友——這個回禮會不會太大了?顧延霆當然不敢這麼說。原本他只想要「禮尚往來」回敬文王的相助……

這顯然太過天真了,當他決定藉用文王的權力,他就等于搭上文王這條船,文王只會想方設法將他抓得更牢,怎麼可能輕易讓他下船?其實,他也不敢妄想輕易下船,與權貴打交道如同一場生存游戲,不玩下去,就別想活下來。

轉眼間就到了致遠侯府的賞荷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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