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當心點! 第15頁

鮑歸公,私歸私,他和她都相當滿意目前的狀態。

走進玄關,那誘人食欲的香味更是讓他皺起了眉頭。完成的菜肴不可能會發出這種現炒的香味……才剛踏進飯廳一步,他的腳步登時頓住,這——「你來了?」走出廚房,除下圍裙的夏,正好看到呆站在客廳和飯廳交接處的他。

她低低一笑,隨手將圍裙掛牆上。「我時間抓得真好,最後一道菜才剛完成。」

「你下廚?」過于震驚,柏宇徹又問了一次。

「喂——」她開始擰眉。有這麼值得驚訝嗎?她不過一時心血來潮,結果他的反應卻活像是她突然多了三頭六臂似的。「有這麼怪嗎?」

「可你……你、你不是不下廚的嗎?」柏宇徹也擰起了眉。

打從看到她廚房的第一眼起,他就立刻將她歸屬于不諳廚藝的新新大女人類型,後來的相處也都佐證了他的猜測,沒想到,她卻在今天突然整治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這、這根本就太神奇了!

去!向來口才流利的他居然還說話結巴!「欽!你這樣很過分耶!」夏一拍桌子站起身,立刻發難。「我知道我外表長得一點兒也不像個賢妻良母,可我也是會做飯的成不成?我忙了一下午,卻換來你那種看怪物的眼神,我無聊啊!」

原本趴在一旁等著分點向未享用的「那斯達克」見氣氛不對,連忙溜上了閣樓,避風頭去也。

她美艷的外表當然也是讓他先入為主的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是……他從沒見過她下廚啊!除了燒開水、煮泡面外,他根本沒看過那瓦斯爐還有其他的功用。

「你真的下廚?」斂了斂心神,他終于開始相信。

「不然你看過魯媽媽和董媽媽做過這道菜嗎?」她沒好氣地翻翻白眼。這道鷹爪鮮筍可是夏家的家傳絕活,得費上近十個小時才熬得入味的呢!

怔了下,他終于體會到這餐飯所隱藏的深刻涵義。「你為我下廚?」

夏抵死不承認這種說法。去!他干麼露出這種想要將她緊擁入懷的熱切眼神,不過吃頓飯嘛!「干啥啦,你少夜郎自大了!」她用夸張的反駁來掩飾羞赧,可泛上雙頰的紅潮還是將她的心思透露得一清二楚。「我只不過是怕廚藝生銹,偶爾練練而已,誰說是……」所有的話,全淹沒在他溫柔的懷抱中。

算了,他愛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吧!夏撇撇嘴,極不情願地接受了這個她在心底反駁了一天的事實。但——抱得太久了吧?

「該松手了吧?飯菜會涼耶!」她戳戳他胸膛。

「知道嗎?」柏宇徹沒松手,反而開始在她耳旁用低醇的嗓音喃道。「從小到大,我從沒吃過像這樣一頓特地為我準備的飯菜。我媽一直忙于事業,她很疼我,卻是連吃飯都撥不出時間,更不可能會替我做飯。只有你,只有你……」他收緊了環抱,閉眼埋進她的頸肩處,汲取她的芳香。

他的聲音有點啞……她做的這頓飯讓他感動得哽咽了嗎?這個可能性讓夏胸口一窒,緊接著紅了眼眶。爸媽說的沒錯,有錢人過得並不快樂,一般人家視為平常的晚餐,卻成了他們所冀求的,而今,也成了她所冀求的。

「我不下廚,是因為沒有人陪我坐在這兒,做出了滿桌的菜,卻惹得自己心傷,何必呢?」夏一笑,附上他耳畔說道︰「可是,我現在有你陪我了,我不用再怕孤單了。」

見他耳垂圓潤飽滿,還順勢輕嚼了下。

柏宇徹倏地抬頭,眼神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最明顯的,要算是剛被她無心的舉動撩撥起的。「你如果還沒準備好,就千萬別做這個舉動。」他暗啞地提出忠告。

夏微皺眉頭。準備好什麼——當接觸到他那赤果果的眼神,她剎那間明白了一切,臉不可抑止地燒紅了起來。去!這點小動作竟也能讓他起色心!瞧他表情分明就是想把她當晚餐給吞了。

「知道啦!快點吃飯吧,要是涼了就枉費我忙了一下午。」她咕噥應道,連忙轉移話題。「咦?‘那斯達克’呢?」

「剛剛被你嚇得挾著尾巴跑掉了。」柏宇徹一笑,坐回座位。

「一定是跑到閣樓了。」那只小笨呆最愛往閣樓躲,每次都弄得全身髒兮兮的。

「這里有閣樓?」柏宇徹不自覺地擰起了眉。

「有啊,小小的,用來堆點東西,可是‘那斯達克’很喜歡去那里,每次上去除非它高興,否則怎麼叫都叫不下來。」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夏皺鼻抱怨道。「你能不能去幫我把它抱下來?」要拖著它那龐大的身子下樓,可說是件艱難的浩大工程呢!

要他上閣樓去?柏宇徹臉部線條變得僵硬,冷汗不自覺地微冒。

「我今天很累,你去好不好?」他扯松領帶,開始推托。

「可是‘那斯達克’很重,我抱不動它。」夏皺眉。「你去啦!」去!他平常不是表現得既體貼又溫柔嗎?怎麼她第一次請他幫忙就遭回絕?

「別理它了,就讓它待在那里,高興了它自然會下來。」柏宇徹拿起碗筷塞到她手中,用輕快的語氣說道,然而,他那深邃的眼眸卻有一抹閃爍不定的情緒掠過。

向來大咧咧的夏當然沒發覺,她唯一知道的,是他拒絕幫她!

「閣樓上到處都是灰塵,要是等它自個兒下來,它也變黑了,它那一身長毛很難洗的!」夏不依,扯動他的手臂。「去幫我把它抱下來啦!」

「沒關系,我再幫它洗就好了。」柏宇徹拭拭額上的冷汗,依然堅持立場。

夏為之氣結。「可是現在天晚了,外頭那麼暗,根本就沒辦法洗啊!」

「我明天下午早點來幫它洗就好了。」柏宇徹臉色愈加鐵青,混合著些許的煩躁和……不安。

「你要‘那斯達克’髒兮兮地待在屋子里一個晚上?我才不答應!它會把所有的家具全毀掉的!」夏瞪大了眼。去!以前就有過這樣的經驗,一時的偷懶,卻換來一整天的大掃除,這種傻事她打死也不再做第二次!

柏宇徹那向來自若的俊臉上,有著被逼急的狼狽。「大不了‘那斯達克’今天跟著我回去,明天我幫它洗完澡再送它回來這總成了吧!」說到最後,他音量也大了起來,丟下這兩句沖味十足的話後,板起臉專心吃飯,不發一語。

夏一愣,驚訝之余,反而忘了生氣。她從沒見過他這種……幾乎可以算是氣急敗壞的表情……「你不高興?」她側首端詳著他,帶著一絲絲的新奇。

糟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控,柏宇徹一凜,連忙故作輕快地聳肩,回以一笑。「我這樣像不高興嗎?」

「像!」夏非常不給面子地用力點頭。「不過是上去一下下嘛,何必鬧得這麼僵呢?」她怎麼也想不透,若要她選,一是上下樓不到一分鐘的工夫,二是花上一下午的時間和「那斯達克」那身長毛奮戰,就算是三歲小兒也知道哪種比較輕松,而他一個大男人智力竟比不上一個三歲小兒?

心里暗叫不好,可柏宇徹表面卻愈是鎮定。他立刻起身走到她身後,伸臂將她環入懷中,在她頸側印下連綿的吻。「因為我不想和你分開,我們相處的時間已經夠短了,我怎麼還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醉人的氣息和語調不住地在她耳邊廝磨,銷融了她的心智。夏霎時嫣紅了臉。「那最多也才五分鐘而已……」她抗議,語氣卻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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