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定心鏡照她並點了她的啞穴,接下來再翻遍她房里所有能找的地方。」他才沒笨得去踫別的女人,省得回來後會遭她嫌棄再被她給拋棄。
「辛苦你了。」湊齊了最後一個煉丹材料後,她就可以返回客棧進行煉丹了。盛守業卻合起了掌心,「我犧牲美色的酬勞呢?」
「你要什麼?」
「由妳主動的親我一回。」他在她有所動作前,先把話亮在前頭,「再賞我拳頭的話,我就不把這玩意兒給妳。」
都已在外頭凍了一整晚了,他還有興致發哪門子的春?軒轅如相反感地瞪著他面上那一派全然沒得商量的跌樣。
「先說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算了,反正都已被他親過那麼多回了,再多一次也沒什麼差別,只要她日後能變回男人就行。
「我沒意見。」偷襲她這麼久後,盛守業早盼著這日的來臨了。
軒轅如相走至他的面前,踏起腳尖,閃電般地以唇點過他的,速度快得讓他差點以為那是幻覺。
「能不能請妳確實點?」這實在是太敷衍了。
她不耐地皺著眉,拉下他的衣領隨意踫踫他的嘴唇就當算數。
他還是很有意見,「再稍微用心些行嗎?」沒愛意、沒暖意,更沒誠意。
軒轅如相這回直接扎好馬步,擺出欲擊出金剛印的架式。
「拿去拿去。」他趕緊雙手奉上貢品以鎮壓住她的獸性。猶帶著他掌心溫度的珍珠,在夜深的雪地里淡淡地漾出些許紫色的光芒,她小心把它收進懷里。這時盛守業忽地捧起她的臉龐,低首萬般溫柔地親吻著她,此刻他看上去的模樣,就像在吻個珍惜無比的戀人似的。
「這是做什麼?」怎麼……感覺跟以往他親她的方式不一樣?
他滿足地撫著她紅艷的唇瓣,「回禮。」
「喔。」她點點頭,趁他不備,以一記勁道十足的金剛印將他給打飛。
「這又是……做什麼?」難得被打個正著的盛守業,掙扎地想自雪地里爬起。
軒轅如相暢快地聳聳肩,「也是回禮。」
東翁呆坐在櫃台里,難以置信地瞧著返回客棧已有數日的盛守業,而後他清了清兩耳,有些懷疑方才他是不是听見了什麼恐怖的幻听。
「她……她以前是個男人哪。」這他也吞得下去?
「男也好女也好,只要是她,我都行。」面上容光煥發的盛守業,無視于他的訝異與滿心的不解,自顧自地喝著他路上帶回來的香茗。究竟該具備何等的毅力與耐力,還有打死不退的堅持,才有法子稍微靠近軒轅如相的身邊一些?這些年來,不知已想過這問題多少回的東翁,就在今日確切地自盛守業的身上明白到,這根本就不是該怎麼做或如何去做的問題,而是到底有沒有該怎麼全面豁出去的決心的問題。
東翁搖搖頭,「你最好是性命顧著點,當心有天會死于非命。」他是勇者,古今第一個敢犧牲的勇者,還打都打不死。
「你多慮了。」他才不做沒把握的事呢。
「咱們家的大師呢?」
「正忙著煉丹。」打從趕回客棧後,她就一直關在她的地字七號房里,並拒他于千里之外。
「又煉?」東翁難以理解地看著他定若泰山的模樣,「那你還不快去阻止?你就不怕她真成功地變回了男兒身?」他想白費掉那一大筆請小花詛咒的銀子不成?
「不怕。」盛守業自信十足地勾起唇角,「她是不可能改變什麼的。」
「你就這麼有自信?」這小子是做了什麼,所以才一副勝券在握的德行?
「正是。」他優雅地擱下手中的茶碗,「我去探探她的情況,順道激勵她一下。」都讓她忙了三日了,也該是去探探她的心意了。
「還激勵?」他瘋啦?地字七號房里,趁著雪勢已停,丹心正忙碌地指揮著幾名大漢,將一座重新訂制的煉丹爐給抬進主屋旁的書齋里,並派出大批人馬攀上主屋的房頂,想辦法把那座前些天夜里飛上去的煉丹爐給弄下來。
都因這號專門找碴的房客,她在這間客棧里服務那麼多年了,還是頭一回在客棧里見著如此壯盛燦爛的七彩煙花,以及煉丹爐一飛沖天的奇景。而在次日,當東翁獲報七號房里的慘況後,想當然耳,東翁又全把這些家事給怪在她這個小避家身上,卻絲毫不去阻止軒轅如相想繼續煉丹的恐怖行為。
「軒轅大師,您能不能體恤一下凡人的疾苦?」早知道就叫那位盛公子把他們家的大師再多拐一陣子先別回棧,或是從此都不要回來了。
軒轅如相四下看了看,「哪位凡人?」
「在這。」別再給她找麻煩了呀。
「呃……」她也不過就是一時心急過頭,前些天在熱爐之時不小心加了太多柴火進去,造成爐溫急遽上升過度,所以才炸飛了一座煉丹爐,也順道炸毀了她家的煉丹小屋而已。
站在書齋外頭的盛守業,嘆為觀止地瞧著遠處房頂上那座焦黑的煉丹爐,以及地上只剩下廢墟的煉丹房遺址。「煉丹居然煉到炸了屋子?」他驚奇地咋咋舌,「妳是學藝不精嗎?」還是單純的血統不良?應該是前者。
軒轅如相撇過臉,極度不願在這情況下又再見到他。「誰允許你進來的?」特意來這幸災樂禍嗎?
「幾日沒見妳了,我想陪陪妳。」他朝她拋著媚眼,裝熟似地硬是擠進書齋里。
「少在這礙著我,要陪就滾回去陪你的寶貝開陽大人。」自從回來客棧後,他哪日不是窩在五號房里扮演他的完美義兄?
盛守業微側著首,敏銳地察覺到,打從她一見他出現在門口起,她便堅持以背影對著他。
「有沒有愛上我一些了?」他走至她的身後,心花怒放地問。
「金剛印愈打愈上癮是不?」不都叫他滾出去了,還賴在這生根?
他仍是不屈不撓,「那怎不回頭瞧瞧我?」
悶頭裁切著煉丹材料的軒轅如相,沉默了好一會兒後,不情不願地問向正抱了一大捆柴火進來的丹心。
「丹心,藺言在不在?」
「藺姑娘出城去采藥了。」丹心走至她面前,側首瞧著她,「軒轅大師,您有哪兒不舒服嗎?」
「我的眼楮似乎患有很嚴重的毛病。」她緊握雙拳,也很不敢相信在時隔數日後她方才所見著的。「您的眼怎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軒轅如相仍是硬著頭皮一手指向盛守業。
「因這家伙在我眼底看起來,居然仍是貌勝潘安可比天仙。」可惡,那顆藥的後遺癥也未免太過頭了。
「……」問題根本就不出在她的眼楮上吧?
「俗話說,相由心生。」猜個正著的盛守業,掬起她一手,在上頭落下了幾個細吻,「這位大師,這代表您的心底有我。」
軒轅如相不客氣地以一拳揍歪他的臉,「這麼肉麻的話你居然可以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我還可以更火辣些。」被打得很習慣的他,不死心地再湊到她的身邊。
「免。」她再奉送他兩腳,險些把他給踹出門外去。
飽受他倆言語與肢體摧殘的丹心,面色青慘地打斷他倆自認為很正常的相處模式。
「兩位客倌,能否先讓我走避一會兒?」她到底是該吐出來還是撿起一地的雞皮疙瘩?
「妳請。」盛守業還滿感激她的上道的。可也有不懂得上道的。
餅完年後,一直在外頭趕場子喝春酒的斬擎天,好不容易才能返家休息,一回到客棧里,先是回家去看過開陽,接著便開始挨家挨戶地拜訪曾經托他辦事的眾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