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虎入香閨(下) 第9頁

「現在是他要謀害朕,你扯這些做什麼?!」

「凡事有因果,就是您對他太過嚴厲,又吝于給他贊美,他才會極欲表現,找來道士替您治病,卻不察反而誤害了您。」

「住口,那是他狼心狗肺,連朕也敢下毒手!」

「他若狼心狗肺,您就是絕情寡義了!」

「你說什麼?!」他疾聲厲色起來。

為了救大兒子,她無懼皇上的怒容,直言問道︰「您可是要立泱兒為太子了?」

「是又如何?」

「那您可曾考慮過超兒的心情?當初您若讓超兒去打仗,他也能勝利回來,這功勞能屬于他,可您卻讓泱兒去,回來還允他太子之位,超兒是長子,您讓他情何以堪?他如何不對您這父皇有怨慰?!」

他聞言一愣,一時說不出話來。

「泱兒也是臣妾所生,他若是太子,臣妾同樣榮耀,能不高興嗎?可臣妾不是偏心,爭的是一個理字,大業自古以長立國,這是成規,也是宗法,若是輕易廢去,那必定動搖大業國本,臣妾憂心的是這個,希望皇上能體會臣妾的苦心,並且體察國情,憫其長子!」

「請皇上體察國情,憫其長子,請皇上體察國情,憫其長子,請皇上……」皇後說完眾臣跟著喊。

魏衍行見這情景,再想想自己確實對魏超有所虧欠,本想過讓魏泱做太子後,即封魏超為壽王做為補償,但也心知這彌補不了,仍是執意屏棄他,如今,讓皇後與眾臣這樣鬧開,突顯出自己對魏超的無情,也激起眾人對長子的同情,這時候別說論魏超的罪,就是想立魏泱為太子都不是時機了。

為了避免激起朝野更多的反彈聲浪,魏衍行臉一沉的道︰「朕明白了,先將大皇子與二皇子軟禁宮中,讓他們反省餅後再說,至于儲君之事——」他愧疚的看向魏泱,這會他只能先食言了。「日後再議!」

魏泱見母後帶著大臣出現,就已知今日定不了大哥的罪了,至于自己的太子之位,只要父皇安然活著,那自己就不求什麼了。

魏超喜極,自己不只死不了,連魏泱也未能得到太子之位。

魏單亦是慶幸自己做了對的抉擇,魏超果然命大,能平安度過,他也能幸運逃過一劫。

可魏新開始緊張了,就怕魏超日後會對他秋後算帳。至于呂智玥,他難免不甘,想上前說什麼,卻讓魏泱阻止了,只得閉嘴不說。

而呂又苒微笑的看向魏泱,不覺得這次他未能被立為太子可惜,因為至少他改變了命運,隨著皇上活著,大業並未改朝換代,那麼往後他將不再受過去的擺布,歷史在此刻起已有了全新的變化。

他見到她的笑容,明白她的心意,輕輕朝她點頭,以後的人生,將由他們一起開創,這回一定會不一樣了。

魏超瞥見他倆的深情視線,不禁滿月復怨恨,自己會有今日的狼狽,都是魏泱謀策的,他這還想與呂又苒恩愛下去,那是作夢!

第十章皇上指婚五子(1)

被軟禁于自己宮中的魏超怒砸桌椅,嚇得李樹躲到一旁去,不敢靠近,怕自己受牽連同樣遭殃。

「李樹,你這奴才滾哪去了!」他大吼。

李樹本來躲得好好的,這會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出來。「奴才在這兒呢。」李樹膽顫心驚的應聲。

「還不滾過來!」他啦哮。

李樹縮著膀子,忙過去。「主子有什麼吩咐?」

他狠狠甩了李樹一巴掌。「還敢問,這宮中都出入了哪些人你竟然不知道,你這還瞎混什麼?」說著又給李樹一腳。

「主……主子,奴才冤枉,不知您說的是什麼?」李樹吃痛的哀嚎喊冤。

「還給我裝傻,平日我給你這奴才不少好處,讓你掌握宮中的大小事後報與我知,可宮中出現夷醫之事,你卻渾然不知,害得我中了魏泱等人的圈套,險些沒命,你這該死的奴才,我不殺了你,不能泄恨。」他對李樹一陣暴打。

「主子饒命啊!」李樹抱頭鼠竄。

「我饒你,父皇能饒我嗎?你去死吧!」他死命的打。

「主子,奴才辦事不力固然有錯,但真正過分的是四皇子,他敢背著您干這事,分明想暗害您,您該找來算帳的人是他!」李樹邊躲拳頭邊哭道。

魏超听了這話才停下拳頭,嗔目切齒起來。「沒錯,老四過去膽小如鼠,而今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背叛我,與那小老五同氣連枝的對付我,很好,這小子想找死,我會找機會成全他的!」

李樹見他眼神陰狠,想必四皇子即將要倒大霉了!「您也別忘了還有五皇子,這回的事都是他謀策出來的,這人您可不能放過。」

「廢話,魏泱與我不共戴天,將來我誰都可能放過,唯有他,我絕不讓他痛快,他想做大業太子,除非我死,否則休想!」提到魏泱,他青筋暴起,恨不得剮了魏泱的肉。

「五皇子太自不量力,不過是個麼子,就敢與您爭高下,這真是太不象話,也太不可理喻,主子該好好教訓他才是。」

他眯了眼。「不過,這會若要教訓他,不如去教訓呂又苒,我說過,他若不惹我,我成全他與呂又苒,可他偏要與我作對,呂又苒是他的弱點,只要讓呂又苒不好過,就能踩痛他!」

「是啊,奴才怎沒想到,折磨那姓呂的女人,讓她生不如死,瞧五皇子還敢再逞強嗎?」

魏超陰笑。「咱們明天就上她太師府作客去!」他迫不及待要讓呂又苒好看了。

李樹露出為難之色。「可是……您正受軟禁,不得離開興福宮,短時間內您恐怕去不了太師府……」他提醒的說。

魏超想起這事來,臉色馬上難看了。「可惡,父皇竟關了我,這是想悶死我不成!」他越想越氣,又開始砸東西出氣了。

李樹嚇得又想躲起來。

「你這奴才想上哪去?」他見李樹要跑,將人喝住。

李樹渾身發抖,以為他又要打自己。「主……主子……」

「你怕什麼?我不能出宮,但你可以,去幫我找個女人回來,我要發泄發泄!」

李樹听到他要女人,馬上松了一口氣,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奴才這就去辦!」讓主子把氣出在妓女身上,總比出在自己身上好!

「你這傻孩子,好端端的惹禍上身,你明明不認識那道士,卻惹得差點教你父皇將你貶為庶民,若真是如此,我還活得下去嗎?!」端妃來見魏單,哭得梨花帶淚。

不過,他正在軟禁當中,再加上母子不是說見面就能見面,她本不能來見他的,這是偷偷前來,連哭都不敢大聲。

「母妃先別哭,兒臣這不是還好好的,身分沒掉,就是關個幾天而已,而且父皇應也明白兒臣與那道士無關,是被大哥脅迫的,他會對兒臣從輕量刑,估計關不了幾天就會放兒臣出去了。」

端妃听了總算破涕為笑,稍感放心。

「但大哥這次拖兒臣下水,也夠令兒臣寒心的了,之前他欺老三、老四就算了,這回竟欺到兒臣頭上來,他當真以為兒臣好欺負嗎?再怎麼說,兒臣也是大業的次子,且母妃更是父皇最寵愛之人,這點大哥完全不放在眼底,他今日這樣對我,可是徹底將兒臣給激了!」

他握拳說。

她微驚。「你這話什麼意思?」

「母妃,小老五能爭,兒臣為什麼不能?過去我忌于大哥,讓自己處處矮于他,可兒臣是次子,他若不在了,那兒臣便是長子了……」

她倒抽一口氣。「你是真有此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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