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虎入香閨(下) 第15頁

殿內一干宮女、太監們隨即惶恐的低下頭來,馬上有人戰戰兢兢的替她添上茶水。

姚昭蓉見端妃不過是一個妃子而已,便能如此得意,讓所有人對她畏懼,若是皇後豈不更威風?這般就更怨恨起自己被指婚的對象為什麼不是魏超或魏泱了?如此她才可能成為大業最為風光的女人。

「你過來坐吧!」端妃熱絡的朝她招手。

「是。」姚昭蓉正氣悶著,過去後便在端妃面前坐下,只是這一坐下,就打起呵欠來。

這讓端妃立刻皺起眉頭來,自己今日接她進宮,是想雖然自己對她不滿意,但既要做婆媳,還是多培養感情的好,因此找她進宮敘敘,可這才坐下,她的行為已令人搖頭。

「你困了?」端妃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甚至還有幾分冷意。

「是啊,臣女等了您兩個時辰,您能在床上睡好覺,臣女卻只能在這坐冷板凳,怎能不累。」姚昭蓉干脆抱怨起來。「娘娘下次若要找臣女進宮,還是挑準時候吧,要不等您睡飽了臣女再來,這比較不會浪費時間。」

端妃听了,本來還勉強維持著的笑臉,這會是半點不留了。

可姚昭蓉向來不看人臉色,這嘴沒停的接著又說︰「既然人都來了,也等了這麼久了,敢問娘娘找臣女進宮有什麼教誨?」

端妃綠了臉。「你是該被教誨的,要嫁進皇家並不是容易的事,我瞧,你得多學習些規矩,少些虛驕恃氣才好。」

姚昭蓉一臉的趾高氣揚,心想,這端妃方才說話還算客氣,可怎麼轉眼說變臉就變臉了?這下她也不高興了。

「娘娘,臣女的爹可是太傅,本就是禮教之家,臣女也自認品德高尚,言行優雅,不需您再額外教誨什麼了。」她大言不慚的說。

端妃氣結,哪來的逆女!

這都還沒嫁入宮就敢這般目中無人,將來進宮還得了?!不禁臉一沉。「你上來給我奉茶!」她命令道。

「奉茶?」

「沒錯,等你進宮後,得來向我奉茶,這會不如先練練。」

「可依宮規,您只是皇上的妃子,能見二皇子的機會也僅是一個月一次,而皇子們去向皇後娘娘請安卻是不時得去,臣女將來若真要奉茶,也是奉給皇後娘娘吧?」姚昭蓉竟毫不長眼的說。

端妃這回當真是徹底的變臉了。「你倒清楚宮規,也夠勢利了,皇後娘娘我雖比不上,但至少是你未來丈夫的親娘,你若不尊重我,我兒子也不會善待你!」

姚昭蓉這可听明白了,那魏單自己雖然不滿意,卻已經是非嫁不可的人,他若不善待自己這總也不行,她最後不甘不願的捧起端妃面前的茶碗來,要請她喝茶。

可等了半天她沒接去,姚昭蓉朝她瞄去瞧是怎麼回事?卻見她鐵青著一張臉。

「我要跪奉!」

「跪奉?」姚昭蓉愣了愣。

「沒听錯,就是跪奉,做一遍吧!」端妃不假辭色的說。她存心要教訓人了!

姚昭蓉吸著氣,心想那腿多酸啊?但瞧著端妃繃著面容,便忍氣吞聲下來,還是屈腿跪下給她奉茶。

可又等了一會,端妃還是沒接去茶碗,姚昭蓉不耐煩了。「娘娘請喝茶!」她催促。

「再來過一次,你這姿勢不對!」

這還挑剔起她的姿勢來了,一把火燒上來,不管在京城的太傅府,還是在南方的老家,她從沒給任何人奉過茶,就連最疼自己的祖母也不曾,給這女人奉茶已經很給面子了,她竟然還嫌?!

姚昭蓉馬上臭著臉起身不奉了。「若娘娘非要刁難,那臣女也沒有辦法了,不如下回再奉吧!」

端妃冷笑。「下回?下回就是大婚之後了,屆時你進宮若是以這姿態去向皇後娘娘奉茶,只會丟單兒的臉,你若不肯練,等進宮後我會奏請皇後娘娘讓你閉宮三個月,日日來向我奉茶練習!」

「您!」

「放肆,你敢直呼皇妃,來人,打臉!」端妃話一落,就有人上前朝姚昭蓉的臉上呼去巴掌。

姚昭蓉被打得突然,吃痛又吃驚起來。「您竟……」

「看來,上回在皇後娘娘的花宴上你沒有學到教訓,不知何謂宮規、何謂常倫、何謂進退有據,你若這樣進宮,將來只會為單兒闖禍,我當初真不該听單兒的話讓他娶你!」端妃氣呼呼的說。

姚昭蓉捂著腫脹的臉,也是怒氣橫生。「誰稀罕嫁個次子,大不了讓皇上收回成命,退婚好了!」她竟不知輕重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皇上指婚豈是你說退就退的,你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死活,不行,我今日若不給你教訓,往後你還不知要給我闖出多大的禍來!來人,拿根藤條過來!」端妃怒道。

姚昭蓉一驚,轉身想逃,可這里是宮中,哪是她說走就能走的地方,當場被抓回來,宮女也遞了根藤條給端妃。

端妃走向她,臉上的怒氣正盛。「你給我好好學習奉茶,哪里出錯就打哪里,打到你合乎規矩為止——」

經過四個時辰,天黑了,姚昭蓉終于得以走出端妃的寢宮時,腿都軟了,她朝端妃跪奉了數百次的茶,不只如此,姿勢不對打手腳,表情不對打臉龐,這會,她四肢被打出一條又一條的紅痕,連臉頰也是腫脹不堪,雙腿更因為起起落落的跪,已經抖得不象話,真不知走不走得到宮門坐上馬車回太傅府去?

想不到看似溫馴好脾氣的端妃,竟會這麼狠心的對付她,這次她算是得到教訓了,下次再不敢對這女人無禮了。

被修理過頭,姚昭蓉舉步艱難,顫抖的往宮外「爬」去,心里懊惱著今日沒帶貴兒出門,要不現下就能扶她一把了。

第十一章前世之妻(2)

而宮門這頭——

一輛馬車行駛到宮門前停下,原該在里頭等待的女人,突然耐不住的跳下馬車。「哎呀,我忍不住了,先找個地方應急一下,去去就回!」她匆匆對車夫道。

車夫見她似乎真的尿急,連與他多說兩句都不成,速度極快的往宮牆外沒人的地方跑得不見人影。

他搖頭,曉得她的身分底細,臉上露出幾分的不屑。

反正那女人尿急也不知跑多遠去解決,再說來接應的人也還未到,他索性趁這空檔打個盹。

這時,姚昭蓉拖著虛月兌的身子來到宮門前,見到了一輛馬車停著,這馬車是宮里的馬車,端妃既是用宮里的馬車接她來的,自然也得送她回去。

她連與車夫說上話的力氣也無,吃力的自己爬進車廂內,一進車廂,頭一歪,瞬間昏死過去。

餅了片刻,一群人過來了。「這還睡呢!」李樹踢了那打盹的車夫一腳。

車夫趕緊醒過來,見是大皇子身邊的人,立刻哈腰道︰「對不起,小的只剛剛闔上眼而已,沒有偷懶!」

李樹哪管他這些,瞪他一眼。「廢話少說,馬車里頭載的是女人?」李樹問。

「是,沒錯。」車夫點頭,但不知尿急的女人回來了沒有,這話還來不及說,李樹已經自己撩開珠簾,往車廂內望去,見一個女人橫躺在里頭,身材看來凹凸有致,還算不錯,不禁冷笑一聲後道︰「這四皇子果真懂得玩樂的手段,是個知趣的人,這就先將人下藥迷昏了,主子愛新鮮玩法,這應該會對主子的味了!」

不過,這女人的臉背對著自己,瞧不見臉孔,正要人過去將她翻過來瞧個仔細,若是個丑的,那可得退貨了,此時突然有個太監驚驚慌慌的跑來了,對著他急道︰「李樹公公,大皇子由清河殿剛回來,眼下又在發脾氣了,打了幾個太監的耳刮子,還把興福宮的門給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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