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心就是要試著站在別人的立場去看他們面對及遭遇!到的事情。」她問︰「你願意被說是野猴子嗎?」
他又搖了搖頭。
「很好,那你知道自己哪里錯了嗎?」
這回,他終于點頭。
「那麼,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吧?」
裕介有點慚愧的轉向棋太,怯怯的說;「對不起,棋太。」
棋太非常大量,「我原諒你,只要你以後不要再說我是野猴子。」
「嗯。」裕介坦率的點點頭。
「好極了。」珠樹一笑,拍拍兩人的肩,「那你們握手言和吧。」
她說完,裕介跟棋太幾乎同時伸出了手,然後交握。
這時,其他的小朋友們也開心的鼓掌叫好。
「好,既然問題解決了,那我們開始練習吧!」她一聲令下,「大家都去拿竹刀。」
「是!」
小朋友們非常有精神的快步散開,並快速的取來各自的竹刀,才剛站定,外面突然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
「古橋直樹!迸橋直樹在哪里?快給我滾出來!」
那凶惡的聲音傳進練習室,打斷了正要開始的練習,也令孩子們感到害怕。
孩子們驚慌的看著她。「珠樹老師……」
「別擔心。」她安撫著大家,「小勇,你在這兒照顧大家,我出去看看。」說著,她走向外面,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轉過頭來,「你們別出來,知道嗎?」
「喔。」大家小小聲的應道。
但珠樹前腳一走,大家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驅使,紛紛擠到了門邊。
第2章(2)
珠樹快速的穿過院子,來到了前門。
前門處,五個流氓模樣的男人正在隨意破壞著家里的物品。
見狀,她十分生氣的大喝一聲,「你們是誰?」
五人見一個穿著劍道服的年輕女人走出來,立刻停止破壞行為,朝她湊了過去。
「小妞,你一定是古橋直樹的妹妹吧?」一個金發男子不懷好意的笑視著她。
她目光凜然的瞪著他,「你們找我哥做什麼?」
「怎麼那小子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她哥哥到底在外面闖了什麼禍,為什麼這幾個凶神惡煞會跑到這里來撒野?
「你哥哥欠了我們老大三千萬。」金發男咧嘴一笑,「听清楚了嗎?是三千萬。」
「你在胡說什麼!」她無所畏懼的直視著他,「我哥他怎麼可能欠你們三千萬?」
她哥哥向來都是小賭,了不起回來跟她要個五千、一萬。三千萬?這些人在說什麼鬼話?
「我哥什麼都沒有,你們會笨到借他三千萬嗎?」
五人先是一怔,然後相視一笑。
「小妞,」為首的金發男嘿嘿笑說︰「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我們老大不是笨蛋,不會平白無故借你那衰鬼哥哥三千萬……」
「既然這樣,」她指著大門,「你們還不快滾?」
「小妞,別這麼囂張。」金發男臉一沉,露出陰狠猙獰的表情,「我們可是有你哥哥親自蓋手印簽名的借據。」
說完,他伸手跟一旁的小弟取來了一張借據,亮在她的眼前。
「你給我看清楚,白紙黑字。」他說︰「你哥抵押的是這問道館的所有權。」
她陡地一震,一把搶過那張借據。
是的,上面是她那個不爭氣老哥的親筆簽名及蓋印,而且清楚的寫著以古橋劍道館為抵押品,向名為平岡雄三的男人借款三千萬。
老天,她老哥居然瞞著她干了這種蠢事?這道館可是爺爺跟雀爸的心血結晶,怎麼可以落入這些人的手里?
一時氣憤及沖動,她狠狠的撕爛了借據。
見狀,金發男既不急也采阻止她,反倒氣定神閑、好整以暇的笑看著她。
「就算你把那張借據吃了也沒用。」他說︰「我們老大未卜先知,早就要你哥哥多簽了一份借據。」
「什……」
「我看你就乖乖的把地契交出來,然後搬出去吧。」金發男邊說,邊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然後邪點一笑,「如果你堅持留在這里的話也沒關系,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說完,其他人得意又猖狂的笑了起來。
他們的笑聲讓她懊惱又焦躁,抓起一旁的掃把對著他們。「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金發男凶惡的瞪著她,「該滾的是你,小妞。」
「這是我爺爺跟我爸爸的道館,我絕不會交給你們這些臭流氓!」。
「大哥,我看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好了。」一旁的小弟獻策著。
珠樹目光一凝,擺好攻擊的架式,「我才不怕你們!」
「哼哼。」金發男哼地冷笑,「小妞,你不怕我們,難道你身後那群小表也不怕我們嗎?」
听見他這麼說,珠樹陡地一震。
回過頭,她看見孩子們都已經因為好奇及擔心而跑了出來,正在她身後數公尺處看著她與討債惡霸對峙。
「你們快進去!」她焦急的對著孩子們叫著,「進主屋去!」
「小妞,」金發男閑閑的笑視著她,「我看你就別做無謂掙扎了,那些小表都是別人家的小孩吧?要是有個閃失,你賠得起嗎?」
「你……」
金發男的威脅,她听得懂。她知道他不是在嚇唬她,像他們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沒什麼事干不出來。
可惡,都怪她哥哥,整整一星期沒回來,原來是自顧自的跑路了。
她真的好氣,也好想哭……
但倔強的她絕不會在這些人面前掉淚、示弱,她要讓他們知道,她沒那麼容易屈服。
「我哥欠你們的錢,我會按月攤還,現在你們給我……啊!」
她話未說完,金發男突然乘其不備的抓住掃把。
他兩眼一瞪,神情極為凶狠,「你以為我們老大是開銀行的嗎?按月攤還?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完,他振臂一扯,珠樹就這樣連人帶掃把被甩到一旁,跌坐在地上。
見狀,孩子們一擁而上。
「珠樹老師,珠樹老師,嗚!」幾個女孩害怕的抱著她,已經被嚇哭了。
這時,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沖到金發男面前,拿著小小竹刀與他對峙。
珠樹嚇得心髒差點兒沒蹦出來,因為那小小身影不是別人,而是棋太。
「棋太!」她驚叫,「過來。」
棋太像個小小武士般瞪著金發男,「不準欺負珠樹老師!」
金發男低頭笑覷著他,「臭小表,想英雄救美,你還太早吧?」
「哈哈哈--」一旁的小弟跟著哈哈大笑。
突然,門口傳來低沉穩健,十分威嚴的聲音。
「我兒子太早,我總夠大到可以英雄救美了吧?」
已經兩天了。
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如此放肆的在他間宮都臣的腦子里攪和。
而她,古橋珠樹,一個教了他兒子幾天劍道就膽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的女人,居然足足糾纏了他兩天,至今還甩月兌不掉。
他怎麼了?冷靜如他,竟然會被一個平凡如鄰家女孩的女人給攫住心神?
他知道她會拒絕,甚至斥責他不該開那種玩笑。任何女人被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求婚--如果那也算求婚的話,都會是那種反應。
明明知道她會那樣,為什麼他心里卻有點介意?
她根本不是他的菜,要不是看在棋太喜歡她,他怎麼可能會對她說「當棋太的媽媽」這樣的話?
他已經受夠了婚姻,當然,他也不想再被女人的事煩擾,他只是需要一個女人成為他兒子的母親。
而她,只是剛好出現,又剛好符合條件。
然而……真的只是這樣嗎?她的存在明明已經令他感到焦慮。
不,他間宮都臣不是個會被女人左右情緒的男人,他會如此在意她,只是因為……他在兩天前鬼迷心竅的跟她求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