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教你要報出你是隱城人的名號?你看,人家找上門來了。」還不是他的廢話特多,把自己的身分、家住何處都報出來,人家會找上門是正常的。
「我以為那樣可以嚇跑他們。」普通人听到他是隱城的人嚇都嚇跑了,可是這些人非但沒被嚇跑,在屢戰屢敗下又召集了更多人馬卷土重來。
「看情形是沒有,他們反而越追越勇,人數也變多了,我叫你不要結太多仇家你就是不听。」他每到一處就結一個仇家,這下慘了,所有跟他有梁子的人好像都到齊了。
他又悶又嘔地大叫。
「煩死了!我不要再做運動了,打發他們的事我叫別人來做。」從見到她的第一天起他就沒一日安寧,現在要回家的人最大,他不要再做這種事。
「你能叫誰?」他不收自己的爛攤子,能叫誰來收?
「我去叫我堂內幾百名弟子來趕這些不速之客。」都到家門口了,他不如去叫自己的弟子來替他趕,讓他喘口氣休息休息。
「織羅,幾百個可能不夠用。」她轉首望向身後,嘆息地窩在他的背上遠望後頭他們走過的路、
「還不夠?」這里也才幾百個,他的弟子統統出馬,一下子就可以解決了,怎麼會不夠?
她將他的臉轉向後方,讓他看另外一批即將報到的追兵。
「你看那陣煙塵,後面可能還有更多人正朝這個方向來。」以這種塵土飛揚的樣子來看,來者可能不會比擋在他們前頭的人少。
「到底是來了多少人?」他愣住了,愕然地望著遠方。
「你一路上結了太多仇家,想找你報冰人之仇的人可多了。」大概所有被他鬧翻過的王爺府,和一些記不起來的富貴人家,這會見都傾巢而出了。
「不管了,我們先進城。」想要還有那麼多人他就無力,先回家再說。
「不管?你要把他們留在外面?」如果這些人在外面不耐煩的話,采取飽進隱城城里可不好了,她會被隱城的人視為大禍水。
「把他們留給我的弟子處理,我不喜歡帶客人回家,而且我大師兄知道這事的話,他會很生氣。」他大師兄若知道他把一大堆麻煩帶回家的話,肯定會宰了他,所以還是先瞞著,一切等他回去再打算。
「能不能不要再冰死他們?」他的武功這麼好,那他的手下該不會也學成了他的本領,把這些人都冰死?
「我今兒個心情很好,頂多叫我的弟子把他們冰一下替他們消暑,他們死不了的。等我們進城後,若這些人還是硬要在城外包圍,我再派人來殺這些擾城的人。」先讓這些人的「熱情」冷卻冷卻,如果還是不能平息的話,只好再來一勞永逸的解決了。
「你要怎麼求救兵?」前有狼後有虎,他們卡在中間,要叫人也叫不到。
「我有鳳鳴箭。」他將她放在石上讓她站著,自己打開背後的行囊,拿出一把刻有鳳的弓箭組合著。
將整把鳳鳴箭組合好後,他身子稍稍後仰他高舉起,使力拉開弓弦,將箭朝隱城發射,箭一月兌弓射出後,即發出清脆而響徹雲霄的聲音。
「等你的弟子來救我們來得及嗎?後頭的人已經快追上了。」她憂心件件地看看著那只遁入天際的箭,等了一會兒,卻遲遲不見遠處的城門開啟有人來救他們。
「絕對來得及,這不就出來了嗎?」他得意地朝前說。
分成數十隊小組的人馬,在隱城大門沒開啟下,直接從城內飛躍而出,以輕功掠過阻擋在他們面前的那些外來客,朝織羅直奔而來。
「好快……」那些人的速度,快得讓她連眼楮都不敢眨,直瞪大眼看他們用飛似的速度在他們面前整齊地聚集,排好武裝的陳列。
「不快我就白當他們的師父了。」開玩笑,他教了這批徒弟這麼久,要是敢丟他的臉,他回去以後會把他們操得更慘。
「堂主。」暮霜堂副堂主東日,站在所有弟子的前頭,恭恭敬敬地單膝及地向他請安。
連城很不能適應這種怪異的狀況。
幾百個人在那個為首的人一開口後,整齊劃一地也像那個人一樣,向表情慵懶的織羅下跪請安問候,她猛眨著眼,到現在還不太相信織羅能指揮這麼多人。
「東日,你把弟子分成兩批,一批去掃開我後頭的追兵,一批去解決城門前的那些,不必花太多力氣,咱們今兒個也不殺人,我和她進城後你即收隊隨我回堂。」織羅想了想就下達命令。
「堂……堂主?」東日稍抬起頭來,被他懷里的女人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
「我剛才說的你沒听清楚?」
「不是,您手上……有個女人?」東日顫巍巍地指著連城,其身後所有的弟子臉上也滿是不可思議,個個啞然無語。
「她是我妻子。」織羅在一片沉重的肅靜中,淡淡開口說明她的身分。
「妻子?」幾百個人同時爆出可以嚇死人的音量,使得連城不得不掩住雙耳。
「織羅,他們的聲音也很大……是跟你學的?」一個一個都跟他一樣是大聲公,還吼得很有默契,她的耳朵都快聾了。
「耳濡目染的。」他早听習慣這些人的吼聲了,不覺得這音量很巨大。
東日和其他弟子一樣,像看災難似地望著連城。
「堂主,您娶妻了?」看她身子像是軟綿綿的,美麗的臉蛋上又長了一對水靈靈的大眼,是那種很容易掉眼淚的那一種。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干嘛?每個人是見著妖怪了?怎麼都怕成這樣?
「您不是出城去找鎮城之物?怎麼會找個妻子回來?」東日萬分恐懼地邊說邊往後退。
「我找不到鎮城之物,就找個妻子頂替。」他一時忘了要先想好要說的話再說,老實地就把自己的想法說出。
「你說什麼頂替?」連城怏怏不快地拉下他的領子,冷笑地問他。
「我說錯了,是帶個寶貝妻子回家。」怕惹她生氣掉淚,他馬上改口。
「堂主?」所有暮霜堂的弟子全部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還愣著看?快去辦事!」他口氣凶惡地吼著,把他們全部吼去做他交代的事。
「織羅,你對你的弟子很凶。」她這才知道他不管是誰都是用這種吼法,也許他的大嗓門真的是天生的。
「我只會凶他們,不會凶你。」他親親她的臉頰,抱著她往已被堂內弟子開出的路前進。
「他們為什麼對你抱著一個女人很吃驚?」那些大的表情好像不只是吃驚,還有點被嚇到的感覺,很像他頭一次見著她時的樣子。
「可能是除了我小師妹外,他們沒看過我跟女人親近過。」也難怪,也許這消息是有點刺激到他們。
「每個人都知道你的那個毛病?」難道,他的這壞毛病全隱城的人都知道?
「全城上下都知道我是出了名地排拒女人。」他老實地點頭。
「你的名聲這麼差?」天呀,他怎麼這麼不會做人?全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壞名聲。
「我覺得還好,我所有的弟子性子也都跟我差不多。」還有幾百個人也跟他一樣,他認為這也沒什麼。
「跟你在一塊,我的名聲又要被搞壞了。」她無奈地靠在他的肩頭為自己的遭遇哀悼。
「你不是說你早就沒名聲了嗎?」她一路上都在嚷他壞了她的名聲,不是嗎?
「遇上你以後就沒了,我真是遇人不淑。」愛吼人、愛結仇家、名聲又差,跟在他身邊,她往後在隱城里一定會很不光彩。
「是你自個要賴著我的,想反悔也不成了。」他刻意威脅地將她擁緊,並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