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開玩笑的愚人節 第6頁

「喔,好!」雖然他態度仍然很差,但她突然覺得!他似乎沒有她以為的那麼壞……對吧?

「呃……」第七度欲言又止。

「啥小?」一手搭在窗框上,靠著椅背,長腿一抬,擱在桌面上。

?細的眉蹙了下,雖然天天耳濡目染,葉心黎還是沒有辦法習慣他粗俗的說話

方式,還有他拿桌子來「愧咖」的難看坐姿。

「那個……昨天,謝謝你。」她是有教養的淑女,就算對方是說話粗鄙、坐沒坐相的魯男子,她還是有必要表達謝意。

裴宇耕打了個呵欠,連哼都懶,半眯著眼做他的日光浴。

「還有這個,算是表達謝意。」

他隨意瞥了眼她雙手遞來的那盒女乃油泡芙。「你做的?]

她輕點了下頭。「我去問媽媽做法,第一次做,比不上你家的大廚。]

裴宇耕沒說什麼,接來後扔了顆入口。

「還有——」她左右看了看,下一節要去電腦教室上課,大部分同學都已經前往,整個教室空蕩蕩的。

她放低音量,悄悄說︰「那個!昨天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

裴宇耕拋高泡芙,用嘴去接,順便瞪她一眼。「你把拎北當三姑六婆哦?」

幫她買衛生棉,又不是幫哪個總統候選人站台拉票,她還指望他拿擴音器強力放送嗎?要不要高喊凍蒜啊?白痴!

這麼丟人的事,他還想求她別說咧!被他一陣吐槽,葉心黎模模鼻子,很識相地閉嘴。看他沒有移動的意思,她問︰「你又要蹺課了嗎?」「要你管!」裴大少爺任性地回應,天大地大,吃泡芙最大。「噢。」上課鐘響了,他不走,她自己去。「啊!」腦袋一歪,她連想都不必,無力地看著被他扯住的長發辮。「急什麼?晚一點去又不會死。」誰像他啊,她可是要拿全勤獎的。看著落入魔掌的辮子。既然無法逃月兌,她也認命了。裴宇耕玩弄她的發辮,將辮子末梢移向她臉龐逗弄。「喂,問你一件事。」「好。」她皺鼻閃躲,不敢抗議。「你為什麼會淪落到這所學校?」「淪落……」他用這種字眼形容自己的學校?「廢話!不然要用高就哦?你聯考時鬼附身了嗎?」

「鬼、鬼附身?!]逼又是什麼形容訶?

「你鸚鵡啊?干麼一直重復我的話?讀書沒你行,不代表拎北的腦袋是裝大便的,以你的成績,就算鬼附身好了,撈不到第一志願也不會衰到拷北,你到底要不要說實話?還是要我的拳頭幫你?」

他說話真的……很不雅。

她不曉得他為什麼會突然對她的事感興趣起來,抿了抿嘴,規規炬矩地如實回答︰「不是鬼附身,我有考到第一志願,可是那要自費,而我們學校可以三年全額補助學雜費,考量之後,我就來了。」

學校的立場他了解,三流學校嘛,需要一點光環對外炫耀,可是她——

「你家這麼窮啊?」

「也不是啦,只是那時剛好爸爸的工作出了點問題,他覺得女孩子最終是要嫁人的,書讀得再奸、學歷再高也沒太大用處,還是把錢用在栽培我弟弟的好。」

她就真的乖乖同意了?「你豬啊,不會抗議哦?」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思想封建的老頭,女孩子又怎樣?讀書犯了哪條法

律?他們都看不出來,她有多喜歡讀書嗎?

他有股想扁人的。

「有什麼關系?他是我弟弟,又不是外人。」她淺淺微笑。

裴宇耕死瞪著她恬然淺笑的表情。「你不會抓狂?不會心理不平衡?」

這是哪里來的怪胎?真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腦細胞結構是不是異于常人。

「計較不會讓自己更開心,自己的家人,為什麼不能更寬容的去對待?」

寥寥數語,重重敲進他的心坎,他久久、久久發不出聲立曰!

第三章

「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

她記得那一天的電腦課,她遲到了半個小時,最後,他說了這句話。

很輕、很輕,幾乎听不清楚,但是她確定他說了!

什麼意思呢?同是天涯淪落人,他也曾被家人忽視過,是這樣的嗎?

這是第二次,她覺得他並不那麼壞。

她甚至慢慢開始覺得,被他這樣陰魂不散地纏著,也不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酷刑……

只是,這樣的想法,消失在數天之後。

她花了好幾天才做好的電腦作業,本來今天要交給學藝股長,誰知道才去一趟教務處回來,卻發現磁片遭到徹底破壞,橫尸桌面。

她傻眼,完全無法反應。

是誰?誰會做這麼惡劣的事?

腦海第一個浮現的嫌疑犯,是一向以整她為樂的裴宇耕,他最大的嗜好,不就是看她慌張無助的表情以取悅他嗎?他還藏過點名簿,還有她的經濟學作業!

「發什麼呆?笨頭笨腦的。」拎了瓶礦泉水回來的裴宇耕,一掌不輕不重地往她後腦勺拍去。

「沒有。」她立刻收好磁片,逼回眸底的淚。

抗議又如何?她也不能拿他怎樣,她才不要自取其辱,看他得意的嘴臉。

裴宇耕一坐回椅中,長腿自然又跨上桌去,將另一瓶順手買來的薰衣草女乃茶拋向她。

「不要!」她氣悶地推回去。

「老子買的,你敢不喝?]他眯眼威脅。

不喝都不行,好過分!

她咬唇,敢怒不敢言,趴在桌上無聲地掉淚。

再來就是隔天的社團活動,她選的是吉他社,上課前才發現帶來的吉他,不知道何時六根弦竟然全被人給剪斷了,她難過得一直到放學,都不肯開口再對裴宇耕說一句話。

「喂,你不會大姨媽又來了吧?」距離上一次,好像才半個月而已。裴宇耕一直纏她到放學,扯扯她的發辮,搞不懂她又是哪根筋不對。

「你不要再拉了!」她一氣,用力吼出聲,沖出校門。

接下來,又發生一些零零碎碎的事,還有人趁著放學人潮擁擠時,用嚼過的口香糖黏她的頭發,她只好忍痛剪掉長發,隔天去學校,裴宇耕看到她勉強及肩的發時,火爆地一腳踢翻椅子。

「你他媽的葉心黎,把拎北的話當放屁嗎?誰準你剪掉頭發的?」

那些口香糖又處理不掉,不剪還能怎麼辦?他一定要用這麼惡劣的方式刁難她馮?

她忍著淚任他凶,不發一語。

類似事件接連發生,她一直以為那些是裴宇耕做的,直到有一天事情終于真相大白——在回家的半路上,她被隔壁班的不良少女攔住,警告她下許再纏著裴宇耕,因為裴宇耕是她們心目中的英雄——永遠的大哥,她不配、也不準妄想。

到底是誰在騷擾誰?她也想離他遠遠的啊,問題是,得看他放不放過她。

她覺得好無辜,又好委屈,不過也終于弄懂,這是一出爭風吃醋的戲碼,雖然不是裴宇耕所為,卻還是與他月兌不了干系。

她就知道,和這個人扯上準沒好事,她為什麼會這麼倒楣?

這下,更是堅定了她想與他保持距離的決心,她發誓,她真的很努力的躲避他,只可惜他要是這麼好打發,他就不是裴宇耕了,他就是有辦法無時無刻、無所不在的由她身邊冒出來,于是,那些惡整事件,也無時無刻、無所不在的發生在她身上……

直到這一天,上完電腦課出來,她正要穿回鞋子,腳底猛然一陣刺痛——

「啊!]

听到她的抽氣聲,蹲身綁鞋帶的裴宇耕抬眼。「叫春哪?」

她痛得沒心思和他計較,彎身月兌掉鞋子,殷紅的鮮血已經滲出白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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