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 第23頁

她搖搖頭﹐「我要殺的只有雷萬春﹐他的兒子與我無仇。」

「炫蘭﹐那家伙可能知道火鳳凰藏在哪。」朝歌得意地亮出狡猾的笑容。

「也對﹐雷紋是雷家的人。」是呀﹗她怎麼會忘了﹖只要是雷家的人都應該知道家有一只火鳳凰。

「而且雷紋是雷萬春的獨子。」這些小道消息全拜那個多嘴的掌櫃所賜。

「那雷萬春一定會把火鳳凰這件重要的事告訴他﹗」慕炫蘭雀躍地摟著他的頸子說道。

「咱們去把他綁來。」他們可以先捉了雷萬春的兒子來當王牌。

「你要□□擄人﹖」這不是壞人才會做的事嗎﹖他這個俠客也會做﹖「我要雷紋為我們帶路﹐找雷萬春和火鳳凰。」這樣他就可以省下不必要的時間﹐直接有人帶他去拿他要的東西。

慕炫蘭拚命點頭﹐「好辦法﹗這樣要接近雷萬春就不會難如登天了。」如此一來﹐他們就不必再偷偷模模地進雷府﹐也不會有人攔他們。

他斜睨著她﹐「要接近雷萬春本來就不是難事。」都是因為她才會使事情變得很困難。

「我的功夫不好嘛□□」唉﹐又損她﹐她就知道他今天的心情不好。

「雷紋是雷萬春的心頭肉﹐只要我捉了他﹐我看那些衛士還敢不敢把女乃當成鳥兒來射。」朝歌摟著她﹐撫上她曾經被射了一箭的肩﹐隔著衣料緩緩地撫著她愈合的傷口。

「可是我怕我們一進雷府﹐就會被愛子心切的雷萬春以大軍包圍。」架著雷紋進去﹐他們可能會變成籠中鳥。

朝歌笑著搖搖食指﹐「咱們可以用老方法帶雷紋偷偷進去﹐再教雷紋支開守衛﹐大方的讓他帶我們去找火鳳凰﹐然後再去找他老爹。」到時候不但沒人包圍他們﹐還可以撤離四處都有的守衛﹐讓他們能夠安安靜靜地殺雷萬春。

「好主意﹗你怎麼想得到這方法﹖」她敬佩地吻著他的臉頰﹐感謝他能這麼快就想出解決的方法。

「我以前當做擄人勒索這事。要混江湖﹐第一個就得學會這個。」這事不新鮮了﹐不過是再溫習溫習。

慕炫蘭身子略略向後﹐不屑地看著他﹐「你這個大俠也做這種事﹖」無字輩的人不都是人人歌頌的俠客﹖俠客是這麼當的﹖他愉快地撫著下巴笑﹐「我不是大俠﹐我是欽命要犯。當俠客只會餓死﹐多做點壞事才能在江湖混下去。況且少了左斷這個冤家在我後頭追﹐我會少了一份樂趣。」好人難當﹐而壞人就容易多了﹐他特別喜歡當神捕左斷的頭號緝捕要犯。

「你被左斷追上癮了﹖」他有病啊﹗被左斷通緝五年﹐他還很樂在其中﹖「我喜歡听他追不到我的吼聲。」每次听到左斷又嘔又悶的吼叫聲﹐他的心情就很快活。

她中斷了他快樂的回憶﹐認真的問起他的計畫﹐「我們明日在雷紋進府前先將他帶來這﹖」

他吻吻她的唇﹐「他可是我們進雷府的門票﹐當然得帶回來。」沒那張活生生的門票﹐事情會很不方便。

「先看一下黃歷。」她把桌上的黃歷拿來﹐而他也拿出自己的翻看﹐細讀上頭的箴言。

「女乃的書上怎麼寫﹖」他笑問。

「出門大吉。」好風好水﹐明天是擄人的最佳日子。

「我的也是這麼寫。」

第七章

要想出計畫是件很簡單的事﹐但真正要實行﹐可就不容易了。

慕炫蘭在第二天天剛亮時﹐便跟商量好要擄雷紋的朝歌﹐爬上雷紋進京必經之路旁某個屋頂﹐與他一起靜靜等待那個大牌的雷家大少爺。那個雷家大少爺也真講究排場﹐據說他會在清晨時入京﹐可是他們等了快兩個時辰﹐除了排成長龍般、在前頭為雷紋開道的旗隊和前衛外﹐那頂雷紋乘坐的轎子還是沒經過。

慕炫蘭被早晨的陽光曬得有些頭昏眼花﹐但她身邊的朝歌卻顯得精神奕奕﹐似乎很常做這事。她沒有他這種耐心﹐感覺背部快被太陽煎熬了﹐翻個身改躺在屋頂上﹐換一面來曬太陽﹐一邊想著他們好象還沒有想全的擄人計畫。

他們是說好要來擄人﹐但是﹐他們似乎忘了該怎麼下手去擄換句話說﹐他們只有口號和目標﹐沒有計畫。

慕炫蘭將手臂橫放在臉上阻隔陽光﹐心底默默嘆息。

沒有想個萬全的計畫就跑來趴屋頂﹐她這個菜鳥會忘了這點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那個朝歌不是對這事經驗豐富嗎﹖他怎麼也忘了跟她商量﹖還是他的頭腦也跟著他的運氣已經背到無可救藥了﹖她推推他的肩頭﹐「待會兒該怎麼做﹖」瞧他看得那麼認真﹐也許他已經盤算好待會兒要怎麼下手了。

「我下去把雷紋擄來。」擄人從不講技巧的朝歌決定就用老方法﹐直接把人強行帶走。

他想這麼明目張膽的行動﹖他果然沒把計畫想妥。

慕炫蘭靠在他的身邊﹐指著他們下面喧鬧的大街﹐「在光天化日下擄人﹖大俠﹐你要讓整條街的人都當證人﹖」常被他恥笑﹐今天換她來恥笑他一回。

朝歌這時才注意到下頭的情形﹐眉心不禁打了個結﹔這地方的確不宜下手﹐冒冒失失的行動﹐只怕會後患無窮。

「女乃有什麼主意﹖」他汗顏地向身旁這個第一次下海﹐但考慮得出他還多的綁架者請求指點。

她撐起身子﹐一手指著不遠處﹐「這條街在街尾有個轉角﹐那兒最為僻靜﹐你先讓雷紋的轎子改道繞去那﹐我再到那兒讓轎子停下﹐接著你來把轎前驕後的衛兵全部解決﹐我們再帶雷紋回去客棧慢慢問。」這的人太多﹐先把轎子引到人少的地方才好行事。

听她說得頭頭是道﹐朝歌頻點著頭同意她的計畫。但是她的計畫雖好﹐她卻不是個綁架的好人才﹐他們對她這只只會壞事的三腳貓相當沒有信心。

「女乃要怎麼讓轎子停下﹖」只怕她還沒靠近雷紋的轎子就會被人給請走﹐還想讓轎子停下來﹖慕炫蘭指著自己的臉﹐「出門前我听掌櫃的說﹐雷紋是個之徒。」她對自己的長相還有七分把握﹐足夠讓那個喜好的雷紋主動停下轎來。

朝歌馬上翻臉﹐勃然大怒地將掌下的瓦片抓碎﹐全身蒸騰著怒氣瞪向她桃花般的臉蛋。

「女乃敢用色相﹖只有我能看的色相﹖」他捉著她的下巴冷冷的問。她想用色相去勾引那個雷紋﹖慕炫蘭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她訕訕地挪開他的手指﹐卻還是逃不了他殺人的目光。她抵著他的胸﹐以免他靠過來用眼神把她瞪穿﹐「只是手段而已□□」不過是個女人常用的方法而已﹐他干嘛那麼在意﹖「不成﹗」他的桃花要給別的男人欣賞﹖他都沒有下手﹐別的男人怎麼可以先下手﹖慕炫蘭撫著眉心低嘆﹐「作戲罷了﹐你何必介意﹖」那個雷紋听說是個軟弱的書生﹐就算她的武功再怎麼不濟﹐也能輕易擺平這一種男人﹐不會被吃太多豆腐的。

朝歌完全听不進去﹐一想到她要用那種柔柔的媚態去勾引另一個男人﹐他就像喝了好幾桶醋﹐酸得他把臉都皺得緊緊的。

「我介意﹗」他逼近她的臉憤聲吼著。她不覺得會吃虧﹐但他可覺得虧大了。

「那也沒法子呀﹐難不成用你的色相﹖」她不去誰去﹖他這副尊容只對女人管用﹐而雷紋又不對男人感興趣。

朝歌一手按著她﹐把她壓在屋頂上﹐「給我待在這兒﹐等他們經過時﹐我就直接殺了那班人﹐再把雷紋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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