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發自內心的笑,是一種感覺而已,妳的幸福就是正對妳的感情,再真心的去愛一個人,而且相信妳愛的那個人。」他抬起她的臉蛋,細細的吻著她臉上的每一處。
「那你呢?你幸福嗎?」她來回的撫著他的唇,體會她指尖上傳來的熱度。
「我很想得到幸福。」他輕咬她的手指。
「你要的幸福是什麼?永生?還是再世為人?」她閉眼體會她指尖細微的痛感,雙手伸至他的背後拉近他。
「妳,我想得到妳。」他的唇放開她的手,用吻把答案送進她的唇里。
她訝然的睜大眼,「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
「不會不可能,而且它已經是事實,我愛上妳了。」他氣定神閑的在她呆楞的唇上再偷走一吻。
「你愛上我?」她往後大大的退出一個距離,心中憂喜參半。
「妳的身心都肯接納我,對妳而言,我不是只具有特別意義的男人而已,對不對?」他挪近她的身邊,細啃著她的頸子,並且對發呆的她大方的上下其手。
「我愛上你?你這個游魂?」她任他啃著,整個腦袋嗡嗡叫。
「這應該也是件事實,妳不認為嗎?」他的毛手毛腳已經到她的衣服里頭去了。
她抱頭尖叫,「天哪!」她什麼人不愛,竟會愛上一個游魂?
「妳愛上我了。」由她的這聲慘叫,他很快樂的肯定。
「我明天真的要去看心理醫生!」
***
夜未央,眾人皆睡的時分,有一個不人不鬼的男人,正卡在不高不低的雲朵間。
碇辛晨滿頭大汗的爬上雲朵,撥開藏在白雲里頭的中途之家出入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終于回到他當初被兩腳踹回人間的第一現場。
原本已很累的碇辛晨,在看到那兩個中途之家代表後,心火直往上竄燒。
他兩眼噴火的死瞪著那兩個正在悠閑下棋的神魔代表,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走到中間,他們因過度專心下棋,渾然不覺他已經重游舊地。
他一掌重重拍向他們的棋盤正中央。
他邊喘氣邊問。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他在人間就快把電話打爛了,可是這兩個家伙給的電話,卻沒一個打得通。
「你……你怎麼跑上來了?」下棋下得很專心的修納,被突然冒出來的他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
「你們給過我法力和魔力……」他帶火的眼神一掃,第一個就先掃向他。
「你上來做什麼?事情辦完了嗎?」格雷看棋沒得下了,悻悻然的問這個冒失鬼。
他用更旺的火力轉掃向格雷。
「我在向你們打電話求救,而你們在……下棋?」靠著他們給的法力和魔力,他一路半飛半爬的上來,累得老命都快沒了,可是他們居然閑閑的在下棋。
「我……」格雷的頭發差點被他的火氣燒焦。
「為什麼不接電話?」他氣急敗壞的吼。
「我的行動話關機了。」看他在火氣上頭,修納首先招認。
「我的沒電池。」格雷也有借口。
他惡形惡狀的一手一邊拎起他們兩個的衣領。
「關機?沒電池?那你們還給我這兩張沒用的破名片!」又騙他!說什麼遇到困難可以向他們求救?他們擺明了就是見死不救!
修納訕訕的拉開他的手問︰「你遇到挫折了?」
「豈只是挫折?我現在就需要你們的幫忙。」他兩手掐著修納,用力的把修納拉離棋桌。
「規定里沒有這項,你要靠自己獨立完成,我們不能幫。」格雷是個很照規定辦事的惡魔。
完全不照規定辦事的他們,現在才來跟他講規定?他扔下修納,改掐著格雷。
他冷冷的出聲︰「我獨立完成?你現在還敢叫我一個人去做?」把他整得慘兮兮,他們還好意思叫他一個人完成?
「怎……怎麼?哪里不對了?」格雷被掐得喘不過氣,趕快掰開他的手躲到一旁。
「是誰把這種難題扔給我的?」他拉高了音階,用涼颼颼的眼神瞪著心虛的他們。
「難題?那個女人……會很困難嗎?」修納笑得很牽強問。
「你們把一個集不幸于一身,卻偏偏認為自己很幸福的女人交給我,這叫不困難?」他用力的吼著,一腳踢翻他們的棋桌。
「格雷,他的脾氣變很多。」修納湊到格雷的身邊,與他交頭接耳。
「吃炸藥了。」格雷點頭同意。
聰明過人的碇辛晨,投石問路的問︰「把目標設定在她,你們故意要我在短時間內回不來,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格雷中計了,呆呆的接下他的話。
修納生氣的捶著格雷,「笨!說教你說出來?」在套他們,他還把自己的底抖出來?
「哼哼,現形了吧?」他杵著雙手,怨毒的瞪著這兩個存心要他回不來交差的神魔。
「我們也沒辦法,你留在這里,我們會很頭疼,所以……」既然被識破了,修納干笑的把實話說出。
「所以你們就挑最困難的任務給我?」他也笑得很虛假。
「只是給幸福而已,怎麼會困難?」格雷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敢再說一次?」他的眼神立刻如兩道上毒的箭,颼颼的射向格雷。
「好嘛……我承認是很困難。」格雷不敢再領教他的火氣了,低首認罪。
「你們給我的那些不幸我都可以擺平,可是,我有一個最困難的問題得快點解決,我一個人搞不定!」他又煩又急的在四處走來走去。
「什麼是最困難的問題?」修納很好奇,既然他能搞定困難的女人,怎麼還有最困難的?
「最困難的是……我愛上她了!」他又轉過頭來大叫。
修納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榜雷被嚇得呆然。
修納結巴的問︰「慢……慢著,你剛才說什麼?」是他听錯了嗎?這個人類好象說了什麼愛不愛的。
「我說,我愛上她了!」他再一次大聲的向他們倆重申。
修納一個頭兩個大的又叫又跳。
「我們是叫你下去給她幸福,不是叫你去愛上她,你有沒有搞清楚你的工作本質?」這個人類是怎麼回事?叫他下去做業績,他卻把自己當成業績給做下去了。
他哼著氣,「我管不著!我已經愛上了,我就是愛她!」當初他們又沒說做業績怎麼做,而他的做法就是-靠自己讓她幸福。
「完了,完了,你把心栽下去,我看你怎麼去天堂或下地獄。」格雷忽然覺得自己的偏頭痛又犯了。
「我未必會去那兩個地方。」他語意不明的說著。
「不去那兩個地方?你以為你還能去哪里?」修納氣壞了,只有上面跟下面,兩個都不去,難道他想留在他們這里?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他一點也不擔心這個,老早就把自己的後路想好了。
「到時候?」格雷愈听頭愈痛。
碇辛晨先撇下這件事,轉而問起他們另一件事。
「我先問你們,我的這個暫時性身體還能再用多久。」這點很重要。
「達成任務後就不能用了。」修納老實的告訴他期限。
「如果達不成任務呢?」要是他達不成,不就可以一直用這個身體留在人間?
修納馬上讓他的希望破滅。「我們還是會把你收回來,改派其它人下去。」他們也想到了這點,隨時都有資源回收的準備,另派其它人交接。
「不準派其它人,她是我的人,誰都別想踫她!」他陰森森的警告他們。
區區一個人類撒野撒到他們頭上來?修納忍不下去了。
「喂,你的這個口氣是在威脅我們?」他扠著腰走到碇辛晨的面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