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情漫舞 第9頁

「我不知道,小時候我還不認識你。」或許是太難過了,她的說話邏輯不是很分明,有點無厘頭。

「哦!」她點頭,垂眸扯著他的襯衫。

等不到下文,他主動追問︰「然後呢?」

「然後什麼?」她茫然地反問。

「你外婆說你是很沒安全感的孩子,然後呢?」

「噢。她說我是個很沒安全感的孩子,所以她走了以後,我就沒人可以愛了,那我的心會空空的,很寂寞、很寂寞,所以她要我用心再找個人來愛,這樣我就不會覺得心靈沒有寄托。」

「感覺得出來,你外婆很關心你,所以才會要你找個人,帶你走出失去親人的悲傷。」

「嗯。」所以回到家後,對著冷冷清清的四面牆,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尤其在看見手機中滿滿的留言全是他,那自然流露的焦慮之情,暖了她的心,她突然間好渴望見到他,也不管夜深人靜,就任性地撥了電話給他。

靠在這道溫暖的胸懷中,鼻翼之間回繞著屬于他的清雅氣息,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夜的醉心繾綣。

「我可不可以吻你?」她拾眸,低低淺淺地問。

「呃?」狠狠愣住!

等到他回過神來,柔軟芬芳已襲上他唇際,柔媚的女性馨香染上唇齒之間,甜美得不可思議。

與她之間的唇舌糾纏,美好得教他心蕩神馳,想思考已力不從心,他失魂迷醉地遵循本能深擁住她,熱烈地與之痴纏。

于是,他的身軀疊上了她;于是,衣物再度一件件的遠離他們身上;于是,他的火熱埋入了溫香嬌軀︰于是,激越的律動下,他們銷魂忘我,喘息著攀上極致,共享了一回最美妙的魚水之歡。

***——***——***

當隔日朝陽升起,言季秋再度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她床上時,那已經不是一拳揍昏自己能了事的了,他懊惱得簡直想一刀捅死自己!

他怎麼又……噢,老天!

不同的是,這回他沒喝醉,而她也沒有,她的失態還可以解釋為失去親人,感情防線脆弱,所以向他尋求慰藉。那神智無比清楚的他呢?又該拿什麼為自己月兌罪?

敝她太誘人,怪她讓他無力抗拒,怪她——配合度太高嗎?

在那之後,一切並沒有改變,她還是會三天兩頭的來找他,心里有事第一個吐露的對象也是他,開心悲傷的時候,他永遠是陪伴在她身邊的那一個,一夜春宵似乎沒有在他們之間造成任何負面影響,她態度自在得活像他們只是蓋著棉被純聊天了一晚!

而他之前食不下咽、寢不安枕的愧悔與擔憂在如今看來,只覺得多余到讓他感到很白痴!

最最重要的是,她很喜歡找他喝酒,也許是堅強過頭,沒記取教訓,不曉得要怕,但他可是怕死了,連燒酒雞都不敢吃!

再然後,他發現她酒量原來也不怎麼樣,喝沒幾杯就醉,醉了就開始對他大唱情歌,從國台語、老歌、流行歌一路唱到兒歌,唱累了就撒嬌地靠向他,他就很自然地接住她,抱著抱著又很順手地月兌光了衣服回床上去滾,隔天再很無力地發現自己又三度、四度、五度……N度的躺在她床上過夜。

不管有沒有喝酒,結果根本都是一樣!

他一直沒去提那一晚的醉後亂性,一開始是沒機會,後來是太多晚了,不知該提哪一晚,所以直到現在,他都還是不明白她心里是怎麼想的。

演變至此,坦白說,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演哪一出戲,他們仍是朋友,只不過多了會共享歡愉。

他很要命地發現,他們似乎慢慢在步上二哥和歆歆的後塵,掛著羊頭在賣狗肉,打著朋友名義,背地里暗渡陳倉。

難道真讓立冬給說準了,男女之間根本沒有純友誼?!

不願再讓這件事困擾下去,迫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求教于他們家那顆老鼠屎。

「立冬,你覺得——什麼情況下,你會去吻一個女人?」

「有性需求的時候。」埋頭K著Playboy的言立冬連想都沒想。

他懊惱地抓抓頭發。「我是說,扣除掉你沒人性的獸欲!」

言立冬隨便瞥他一眼。「我只有沒人性的獸欲。」

他簡直沒轍了。「好,我投降!反正你和任何女人都能交配。我說的是一個人格比你還高尚,從不對女人亂模亂抱,也不讓女人亂模亂抱的人,有什麼理由,會一讓他……嗯,失控?」

「失控到什麼程度?」

「就……那個嘛!你知道的。」他好難為情,耳根紅成一片。

「哪個?」言立冬閑閑挑眉。

「那個就是……」他詞窮地瞪人。「你不要裝傻!」

「哇!就,有什麼好不敢講的?我沒想到你這麼純情耶!」都敢做了,居然不敢說!

「夠了你,言立冬!」要不是修養太好,他早扁人了。「到底怎樣?」

言家老鼠屎聳聳肩。「應該是思春了吧!像貓啊狽的,不是都有發春期嗎?大致上就是如此了。」

禽獸就是禽獸,講這是人話嗎?

言季秋受辱似的辯駁︰「才沒有!他對別人就不會。」

「那只能說他性能力有待加強。」

「你——」言季秋用力吸了好幾口氣。

好,算他很!

言季秋抹了抹臉,挫敗地轉身離去。

「笨蛋言季秋,你該不會不曉得你已經愛上小舞了吧?」冷不防地,言立冬懶懶地拋來這一句。

言季秋煞住步伐,震驚地回過身。「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以你貞潔烈男的性格,要你和不愛的女人發生性行為,除非是被強暴。」

他困窘地臉紅了。「我、我又沒說那個人是我。」

「得了吧!不要告訴我你昨天一整晚沒回來,是在小舞那里蓋著棉被聊軍國政事到天亮!」

想起一夜的雲雨狂歡,他無地自容,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那,又何以見得一定是小舞?」立冬真有那麼神嗎?凡事都被他料準了。

「除了小舞,還有誰會那麼沒眼光,迷戀你這個溫吞得氣死人的書呆子?」

話是很不中听,但——

「小舞……迷戀我?」什麼時候的事?怎麼都沒人通知他?

「廢話,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她看你的眼神有多痴迷,你沒發現嗎?不然她三天兩頭的來找你是找假的啊?」

「可是,她沒說啊!」口吻好無辜。

「她整個人都已經送給你了,你還要她說什麼?」再和這個情感遲鈍的家伙說下去,言立冬鐵定會血管爆裂身亡。

「那……我知道了。」他模模鼻子,自己回房面壁思過。

言立冬忍不住搖頭。

拿蘇妍舞這麼個美麗熱情的女孩來配這書呆子,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花瓶上。

***——***——***

真像立冬說的那樣,小舞喜歡他?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他常在思考他們之間幽微的關系,幾時起,單純的友誼變了調,摻上幾許惱人情愫?

他一直都知道他是喜歡小舞的,喜歡她的直率真誠,喜歡她的陽光朝氣,喜歡她毫不矯飾的真性情,一直到後來,那樣的惦念關懷轉深轉濃,他開始會掛心外頭的她有沒有吃飽穿暖,憂心她直來直往的個性會不會得罪太多人,她開心時他陪她歡笑,她難過時他為她揪心,她的每一分情緒轉折,都直接深刻地牽動他的心——

這,就是愛了吧!

所以當她投入他懷中時,他無法抗拒;吻著她時,他覺得心都融了;與她銷魂纏綿時,他忘了—切,只記得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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