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的陷阱 第12頁

「是啊,我還打算和她徹夜狂歡呢!」他半真半假地回道。

「玩吧,你盡量地玩好了,回來之後,我絕對要吩咐福嬸,不許炖任何東西給你補身,看你還有多少體力去玩!」說歸說,另一頭的她仍在認真地思考著他那句話的真實性有幾分。

「那你就太小看我了,宋大小姐,本人還沒那麼不中用。」

哼,就怕他太中用了,才會時時慪得她內傷。

「我可跟你說真的哦,你——」話都還沒說完,模糊的嬌媚女音傳了過來「韜,你在跟誰講電話啊?我澡都洗好了耶——」

宋憐渾身一僵!

王、八、蛋!他真的給她找了個女人,打算徹夜狂歡?!

枉費她想他、念他,無時無刻期待他歸來,而他呢?一逮到機會,就只會和女人鬼混!

最可惡的是,這天殺的死男人,居然任由別的女人這麼喊他。

「韜」?!叫得可真親熱啊!

宋憐氣得連握著話筒的手都隱隱顫抖,打翻的醋桶酸味四溢,浸蝕得心口千瘡百孔。

「嚴、恆、韜,你去死!」說完,她用力地掛掉電話。

丟下這一頭的嚴恆韜,直接愣到太平洋去。

怎、怎麼回事?

「別講電話了嘛,你說過今晚要好好陪我的。」一雙軟膩無骨的小手攀上他,江媚將惹火嬌軀貼上他。

她的身材——只要是男人都會噴上一大桶鼻血以示捧場,只可惜嚴恆韜此刻的心思不在那上頭。

「再給我幾分鐘。」他拉開身上的「無骨動物」,按下一組熟悉數字。

「喂,小憐——」

「你不是喜歡玩感官游戲嗎?去玩啊!還理我干麼?」宋憐氣憤地抹著淚。

她知道她失態了,也知道她多少該掩飾一下。但是她沒有辦法,失控的情緒,就是收拾不了,這樣的痛,她已經忍了好久,一旦爆發開來,就很難再若無其事地與他談笑風生。

「呃——小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嚴恆韜聲音干澀,心弦緊繃,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為什麼他會覺得,小憐的反應像極了——捉奸在床的妻子?

這——什麼跟什麼?!太扯了!

「縱情游戲很好玩是不是?好啊,那我也來玩玩看——」

「小憐!」他驚斥!分不出她是說真話還是氣話,只覺心驚膽跳。

「用不著跟我大聲,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我是男人!」這怎麼能比呢?他真的好怕小憐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是啊,你是男人,但是沒有女人,你玩得起來嗎?」

「我——」嚴恆韜啞口無言。

嘆上長長一口氣,他妥協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一次講個明白好嗎?只要你別糟蹋自己,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你怕我糟蹋自己,可是你正在糟蹋別人的妹妹、別人的女兒,韜,你有雙重標準!」

說到底——只是道德觀作祟?她的原意只是在勸他做人厚道些?是嗎?真的只是這樣?

字面上的意思似乎是如此,可說不上來為什麼,他總覺有哪里不對勁……

「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可以一意孤行,但我發誓,我再也不會理你。」說完,她再度掛了電話。

這回,宋憐是真的被氣到了。

一忍再忍,她沒那麼好的修養,眼看他抱著別的女人春宵無度,心哪能不痛?她宋憐又不是長得很忠勇愛國、莊敬自強,為什麼他寧可采遍群花,就是不肯回頭看她一眼?

真的夠了,和他磨了十四年,她敢說,這世上再也沒人有她宋憐的好耐性,她不會容許他再盲目下去。

狠話都給撂下後,他要還有那個狗膽去沾他身邊的女人,她會直接把他踹到大西洋去喂鯊魚!

如她所料,另一方的嚴恆韜失神地握著斷訊的話筒,良久無法反應。

「發什麼呆呀!」江媚直接奪過話筒放回原位,再一次仿效八爪魚掛在他身上。

「是你自己承諾要給我一個難忘的激情夜的哦,這回可不許你賴。」他肯帶她同行,想必她對他而言,算是特別的吧?難得沒宋憐那女人來攪局,她可得好好把握機會,和他共度最浪漫愉快的假期。

嚴恆韜完全沒听到她在說什麼,腦中塞得滿滿的,全是宋憐。

若他今晚放縱自己,她真的會言出必行,學他游戲人問嗎?

他可以不必理會的,反正兩地相隔,他現在不管做什麼,只要有心掩飾,要想瞞過她是易如反掌,可問題是——

心理作用吧!他就是怕!他無法去冒這個險,因為擔不起後果。

扁是想著她將在某個男人身下婉轉承歡的畫面,他就憤怒得想殺人!

不!不行,他的小憐,是最純潔清雅的一朵白蓮,他不容許任何人褻讀了她!

你怕我糟蹋自己,可是你正在糟蹋別人的妹妹。

別人的女兒,韜,你有雙重標準!

是啊!他本身若不能自重自愛,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呢?

他不禁茫然自問︰是他的錯嗎?給了她偏頗的兩性觀念?

今晚,他一再地對自己過去的行為感到迷惘質疑江媚雙手撫上他胸膛,順勢解開襯衫,魅惑的吻沿著肌理分明的陽剛體魄舌忝吮而下。

而——嚴恆韜仍是無知無覺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如果性,只是建立于兩性關系上的必然形式,那麼,他有理由非得要這兩性關系嗎?他明明不在乎她們!

餅往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在分手之後,容顏也早已在他心中模糊,既是如此,那麼那段早已預設了結局的交往,又是所謂何來?他和小憐的情誼性質,如果需要靠外在模式來區分,那他到底是在做給自己看還是別人?有必要這麼自欺欺人嗎?

這種行為——是不是無聊了點?

偏偏,這時掛在他身上的女人,就正做著剛剛被他歸類到「無聊行為」的事情!

就在她正要吻上他的薄唇時,他終于回過神來,及時將她拉開。

「你做什麼?」他皺眉質詢。

「我——做什麼?!」她被問住了,「我、我們——」

嚴恆韜很快地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超級沒智商的破問題,但是另一個更教他驚愕的發現震住了他。

他——沒反應?!她在他身上挑逗了半天,他的身體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完完全全毫無動靜,這……

難道真讓小憐給烏鴉到,縱情過度,早晚會後繼無力?

不!他很快地推回了這則假設,他當然正常,只不過,他的感覺很要命地發生在不該發生的人身上——

怎會這樣?他心思紛紛亂亂,理不出頭緒來。

退離床邊,他順手拉攏襯衫,站在窗前徑自沉默著。

「韜——」

「我是不是說過,別這麼喊我?」他低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是因為宋憐?」她曾听過宋憐這麼喊他,江媚自認還不笨,她可不認為一對正常的兄妹,會有如此不正常的情感互動。

「小憐會不高興。」這稱呼是專屬于她的,听了十四年,竟也讓他有種莫名的眷戀。不同的人、不同的音律,給不了他相同的感覺,所以他不要。

「你只擔心她不愉快,我的感受你就不管了嗎?搞清楚,你的女人是我,不是她耶!」

「你的感受?!」嚴恆韜不明顯地一震,仿佛突然發現了什麼。

是啊,她的感受呢?更正確的說法是,其他人的感受呢?

一直到這時,他才恍然驚覺,他竟從不曾理會過任何人的想法與感覺,包括他自己的!他心中,從來都只容得下小憐的悲喜、小憐的歡愁!

靜默了許久,他沉沉地開了口︰「我們到此為止吧!」

江媚愕然。她沒想到一時的情緒宣泄,會換來他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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