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太子妃 第15頁

听完她的問題,駱澤沒吃完的銅鑼燒差點落在桌子上,他越來越狐疑地望著她,「依我的輕功,踏著水面前進,跑快一點或許可以踏過二、三丈,不過之後肯定落在水里;降龍十八掌是什麼?取這種名字的功法,傳到父皇耳中肯定要被砍頭的!還有葵花寶典又是怎麼回事?有什麼神功竟要自宮才能練?你應該不會希望我練這個吧?」

「呃……」諶若青不由大窘,原來古代人與現代人一樣,練武功也是有極限的,她只能在心中暗自哀嘆,金庸大師把她害慘了!「只是由一些……呃……傳奇野史里看的,想來是夸大了,我當然不希望你去練葵花寶典……嗯,我的意思是說……」

越說越尷尬,諶若青不受控制地紅了臉,這輩子最糗大概就是這時候。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隨手拿起絲巾,走上前去替他擦了擦沾了些豆餡的俊臉。

「那個……殿下你臉上沾到了,臣妾替你擦擦……」

看著總是恬靜自持的她難為情起來竟也有如此嬌態,還自己湊過來,駱澤忍不住心中一陣情動,霍然大笑,接著將她一摟入懷。

「趙奉儀,你真是太可愛,太可愛了,本宮真喜歡你。」說完,他竟毫無預警地低頭吻住了她。

諶若青只覺一眨眼便被他溫暖的氣息圍繞,接下來的那一吻,更是震撼了她的心神,讓她完全無法反應,只能被動地被吻著。

他……他竟然如此大膽……不,她是他的妾,他這也不算大膽,雖然她不是真正的趙奉儀,卻承受著趙奉儀該受的寵愛……可是她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有些沉迷,本能的渴望他別停下來。

懷抱著些罪惡感,又有著期待感,腦子里一片混亂的諶若青不可自拔地沉溺在他的吻中。這麼纏綿,這麼溫暖,這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她與他,似乎都在前所未有的震撼中,隱隱明白了自己情之所鐘的心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駱澤終于放開諶若青了。

「趙奉儀……」

這時候听到這個稱呼,諶若青沒來由的心里一痛,忍不住打斷他道︰「殿下,你……私底下可以叫我若青嗎?這是我的……小名,親人都是這麼叫我的,我比較喜歡這個名字。」

「好,那我就叫你若青,反正我討厭奉儀奉儀的叫你,這宮里奉儀可多了去。」他深深地望著她,「你,是不一樣的。」

這話令諶若青又喜又悲,百味雜陳。這宮里奉儀確實多了去,她這才開始正視太子也是後宮三千這件事,既然她似乎對他動了感情,是否該認真考慮,自己可以接受這個情況嗎?

可是他說她是不一樣的,這又讓諶若青喜不自禁。至少,她在他心里,佔有的是獨特的地位。

第4章(2)

就在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慢慢地兩張臉又越靠越近,兩唇要再次相貼時,突然駱媛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

「趙奉儀!趙奉儀,媛媛午憩醒了!這次媛媛沒有哭,也沒有看到鬼,你說要給媛媛甜品的……咦?」

駱媛跑進了花廳,看到的便是陡然彈開的兩個大人,她瞪大了可愛的圓眼,偏著頭問道︰「父王,趙奉儀,你們在做什麼?」

「呃……趙奉儀在替本王擦嘴。」駱澤自以為找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趙奉儀是用嘴巴替父王擦嘴嗎?媛媛剛剛看到你們黏在一起。」

駱媛天真的話,差點沒讓兩個大人岔過氣去。

「那個,郡主,今日的甜點是銅鑼燒,我去替你端過來。」應該叫招喜做的事,諶若青卻自己站了起來,將一個銅鑼燒由旁邊的小桌子移了過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平時大而化之的駱澤,此時星眸里卻閃著狡黠的光芒,打趣地望著諶若青。「若青,原來你害羞起來,都是這樣轉移話題的?」他低低地以只有她听得到的聲音道。

諶若青差點沒又失手打破另一個價值連城的瓷盤。這臭男人簡直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明明對她的情緒變化感覺如此精明,怎麼遇到跟自身安危有關的事,卻那麼笨呢?

為了打亂洪貴妃的陣腳,諶若青又婉轉地建議了駱澤,在新軍初建,需時時磨合操練時,別忘了帶上駱璇一起,畢竟到時候親征東南海盜,他也是有一份的。

丙然,洪貴妃沉不住氣了,當初她力勸太過,駱山對于派兩位皇子親征海盜一事幾乎只差下詔書了,但別人的孩子死不完,她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孩子也送上去。

然而現在兩個皇子綁在一起,洪貴妃一下子亂了方寸,想將這差事栽到別的武將頭上去,如今京中听用、品級又足夠的大將軍只有兩名,一名是禮部尚書韋呈之子韋天丞,另一個是癸丑年的武狀元趙雄軒,剛打完北疆回來,韋呈與趙雄軒都是她的心月復,卻又令她為難了起來。

不過她這次被倒打一耙,暫時只能委屈他們了。反正打海盜雖說九死一生,但也不是沒有機會嘛,說不定真立了戰功回來,那就飛黃騰達了。因此,洪貴妃把心一橫,硬是將禮部尚書韋呈之子夸得天花亂墜,花了一個月說動駱山,韋天丞便倒楣地被分派到了東南去。

韋呈是官場老狐狸,哪里看不出自己兒子是受了池魚之殃?他遠背本心逢迎洪貴妃多年,如今下場卻很可能是老年喪子,如何不叫他又怨又氣,所有滔天的恨意一次爆發出來。

于是,在韋天丞的派令下達當天,韋呈輕裝便服由尚書府側門悄悄而出,相當低調地入了宮,一入宮便直奔太子所在的凌霄宮。

駱澤興致勃勃地練兵練了一個月,結果打海盜居然派了別人去,心里正郁悶,現在看到韋呈上門,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這老家伙來干什麼?親征的活兒被他兒子搶去了,現在是來示威的嗎?

「太子殿下好手段,下官佩服。」韋呈先是一禮,但口中的話卻微微帶剌。

「什麼手段?」駱澤根本听不懂他的話,「本宮正悶著呢,哪有空向韋大人施手段。」

「太子殿下抓緊了三皇子,讓洪貴妃投鼠忌器,自然東南剿匪一事便不可能再強加于殿上。」韋呈冷笑著,笑容卻帶了一絲苦澀。「只是下官就天丞一個獨子,若他出了什麼意外,恐怕韋家只能絕嗣了。」

他的話像是給了駱澤什麼啟發,令他凝重地攢起眉苦思。「等等!你的意思是,領兵的人會從我變成韋天丞,是因為洪貴妃不想讓三弟一起去?」

「那是自然。這麼危險的事,洪貴妃不可能讓三皇子涉險。」反正洪貴妃與太子勢同水火大家都知道了,韋呈干脆把事情掀開來說。「而且這陣子殿下建立親軍,更令洪貴妃有了警覺,怎麼可能讓太子的軍隊到外地去吸納各方豪杰,更加壯大勢力,自然是留在京師里比較好壓制。」

駱澤臉色一沉,終于明白了這一切。從一開始拉上駱璇,到後來建議他建軍,他以為諶若青的建言都是為了壯大他的聲勢,原來從頭到尾她就不希望他去。

那她還表現得殷勤自然,一副鼓勵打氣的樣子,事實上卻將他蒙在鼓里,是欺他單純好騙嗎?

而她表現出的感情……也是騙他的嗎?

一種被輕視、被設計的怒火慢慢地由駱澤心中升起,他恨不得馬上到紫霞宮去找諶若青問清楚。不過韋呈仍在這里,他只能暫時按下慍怒,冷聲道︰「此事已成定局,你來找本宮,是想本宮出面替你求父皇換下韋天丞嗎?」他雖然不管事,但也不是不知道禮部尚書是洪貴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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