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時,他親愛的父親又在做什麼?跟著不知名的女人尋歡作樂,全然不理會結發妻子的死活。
看著母親一滴又一滴地流盡青春,流盡生命,他無感的心,也隨之死絕,冰凍的血液,不再流動,亦不再沸騰。
也或許說,他的血,已在那時隨著母親流盡。
是報復嗎?因為一個又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與父親一同逼死了他的母親,所以,他恨著天下的女人,再如何絕麗無雙的美貌,都無法令他的心為之燃燒、悸動。
女人唯一的作用,只有泄欲!既然她們不介意讓他「物盡其用」,他又何須客氣?
看著他陰郁偏執的容顏,屈老爺知道,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這孩子是匹難馴的月兌韁野馬,如果可以,他也想放棄這個兒子,偏偏,胤碁卻是他唯一的子息,他荒唐了一輩子,這,會不會是一種報應呢?
龐大的家業,到了揮霍無度,卻又毫無經商長才的他手中後,日漸的頹靡,直到胤碁曉事後,他才不得已地將一切交由兒子接手。
值得慶幸的是,胤碁有著驚人的不凡才干,本已風雨飄搖的家榮,在他手中重新奠下根基,並且蓬勃發展,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財富累積的速度令人無法想象,時至今日,連清算都得花上個把月的工夫。
只是他卻不曉得兒了是不是存心與他作對,胤碁的浪蕩輕狂,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身邊的女人個個絕色,卻也沒一個得以善終,糟蹋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也沒見他于心不忍過。
胤碁的荒唐與放蕩,一度讓他厲言訓斥,而他卻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屈老爺這才悲哀的發現,他早就沒了管教兒子的權力,他根本拿他莫可奈何。
既無威嚴,也無實權,他在這個家中,只是徒具虛名,「安享晚年」,是他唯一能做的,一旦扯破臉,不利的絕對是他。
多麼現實的考量觀點,沒有親情,只有利之所驅。
※※※
不知過了多久,屈老爺早已離去,屈胤碁卻仍是動也不動,宛如僵化了一般,沈凝的臉龐一片陰晦。
「少爺……」奴兒怯怯地低喚,帶者憂心。
屈胤碁默不作聲,連看她一眼也沒有。
「少爺。」她又喊了聲,移步向他,軟膩的小手悄悄覆上他略微冰涼的五指。
靶覺到她的溫熱,屈胤碁微微一震,抬眼看她。
「你剛才的樣子……讓我覺得好陌生。」記億中的少爺,有點邪邪的、壞壞的,喜歡捉弄她,不過看著她的眸光,總是溫暖的。
但,就在方才,他像完全換了一個人,渾身充滿來自地獄的陰寒氣息,嗅不到一絲屬于人性的溫度,讓人心驚,也讓人無法近身。
「妳害怕?那就滾遠一點。」他冷聲諷道。
「不,不是的。我不怕,真的不怕。」奴兒急切地搖著頭,握緊了他的手表態。
「妳不怕?」他揚起眉,低低的笑聲,卻是那麼地掙獰且令人寒栗。「就算會被撕得尸骨無存,妳也不怕?」
「不會的。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對我。」她說得好堅定,靈澈的瞳眸中,閃著矢志不移的信任。
他被那樣的光芒震懾住!
傻丫頭呵!他一點也不值得她這般信任。打一開始,他就企圖撕毀她的純真,教她生不如死,甚至現在也是,他一點也不明白,她這可笑的信任由何而來?
靶覺他眸中的沁寒消褪些許,她小心翼翼地探問︰「你和老爺,應該是親父子吧?」
「那又怎樣?」他冷言道。
「我覺得,你不該對他那麼壞,他會很傷心的。」
聞言,屈胤碁沈下臉。「妳懂什麼!」一個小丫頭哪能了解他的心情?
奴兒並沒有被他駭人的表情嚇到。「我是不懂,可是我知道。
他是你唯一的親人。」連爹都沒有的人是很可憐的,就像她一樣。
「夠了!奴兒。妳最好認清妳的身分,我的事用不著妳管,滾出我的視線!」
「可是……」奴兒欲言又止,她只是關心他啊!他何必這麼凶?
「妳再多講一句,我發誓會劈了妳!」屈胤碁一拳重重捶向桌面,陰郁的臉色足以教人退避三舍。
「我……我……」奴兒見狀嚇退一步,輕咬著下唇,委屈的淚光在眼眶中打轉。「人家只是為你好嘛……又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
可憐兮兮的低訴,飄進他陰晦的心,有如一根細弦,悄悄扯動了他。
盈盈的水光在眸底閃動,將原本靈燦清澈的水眸,漾得更為澄亮而惹人心憐。
為此,他酷寒的心為之一軟。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她嬌荏的淚顏,教他心悸,帶點不舍,帶點憐惜……「奴兒……」輕不可聞地,他喚了出聲。
她吸了吸鼻子,怯怯地抬眼。
頭一回,他發現他竟也會嘆息。「過來。」他伸出了手,向她、也向自己投降。
她踩著小小的碎步走近他。「少爺不生氣了嗎?」
屈胤碁不答,張臂摟她入懷,他的拇指有些粗率、卻不失柔情地拭著她頰上的淚痕。
殘淚猶掛在眼角,奴兒卻綻出了憨憨的微笑。
「又哭又笑的,像個傻子!」他親了下她紅通通的鼻頭,用詞是嘲弄,口吻卻柔得像是愛語。
「人家本來就傻呀!反正你早就知道的嘛!」她愛嬌地將臉鑽進他肩頸,像個向主人撒嬌的小動物。
多純真的舉動啊!不含任何的調情意味,卻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悸動。
貝起在他頸側磨蹭的小臉,屈胤碁低頭吻了下去。
奴兒沒有遲疑,小手溫馴地摟住他,啟唇迎向他的探索。
這一吻,是飽含與掠奪的。
她是他的,她的一切,全都屬于他,從沒這般渴望一名女子,屈胤碁所有的思維,全吶喊著對她的渴求,天曉得他忍得有多辛苦,要不是方才被那老頭打斷,奴兒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
輾轉纏吻的唇舌,難舍亦難分,逐漸挑出激狂若焰的火花。
往下探索的他輕輕一扯,系在奴兒柳腰上的束帶便悄悄落地,順著半敞的衣襟,他探入其中,輕掏春光。
「少爺……」意識到他有意接續方才未完的事,奴兒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喜歡?」他恣意挑弄,拂熱了敏感的年輕肌膚。
「不是……」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偏偏那又是少爺想要的,而她又不要他生氣,所以她好為難。
「那就什麼都別說。」屈胤碁再度吻上她的唇,將她壓向身後的圓木桌。
撩高了裙擺,屈胤碁的大手肆意探入,隔著薄軟的衣料逗弄她。
奴兒輕抽了口氣,渾身酥麻的感覺,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要我繼續嗎?」舌忝吻了下柔女敕欲滴的紅唇,他邪笑地問。
他是情場老手,要勾挑這樣一個生女敕青澀的小丫頭是綽綽有余的事。
「不……」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能想了。
「言不由衷哦!」屈胤碁根本不理會她說了什麼,褪下彼此之間最後的阻隔,邪肆的長指揉壓著她發燙的肌膚,以極磨人的方式挑捻藏于花瓣中的蜜蕊。
每踫一處,美好誘人的觸感便將他往發狂的境地推去一分,脹痛的已無法再忍耐更多,他直接拉開她的雙腿便要入侵——「少爺……」細碎的低吟分去他些微的心神,瞥了眼她如今的處境,他知道她不舒服,畢竟這是她的初次……不忍之情來得突然,咬了咬牙,屈胤碁強壓下蓄勢待發的欲
求,展臂抱起她,將她放入柔軟的床鋪後,偉岸碩長的身軀這才壓了下來。
望著她,他知道她尚未完全準備好,迷惘不安的小臉讓人看了好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