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香 第16頁

天!這麼美好的滋味,他真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可以忍受這麼久不踫女人──

不,或許該說,這般美妙的感覺,只有香灕能帶給他,她讓他覺得這一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玄──玄隸、玄隸──」空盈間隨之而來的狂喜,令她忘形地喊叫出聲,隨著他的律動起伏旋舞。

從沒有一個女人的呼喚能這麼令他滿足與感動,她,是第一個。

◎◎◎

雲雨稍歇。

朱玄隸拉攏她凌亂的衣衫,輕摟著她,兩相倚偎。

「還好嗎?」方纔的雲雨激纏,他似乎稍嫌狂放了些,熱情一旦解放,怎麼也控制不了自己,不知她是否受得住。

「嗯。」她輕點了下頭,慵懶地偎著他。

輕拂開她汗濕的發,他溫柔地親了親她的前額。

「玄隸,我有事告訴你。」突然想到什麼,她坐直身子,仰首看他。

「嗯?」什麼事這麼慎重?

「是關于──」她難以啟齒地頓了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成為王丞相的義女嗎?」

朱玄隸有些許意外。「為什麼突然想告訴我?」他本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說了。

「我不想再有事瞞你。」她的一切,都給了他,連秘密也不想有所保留,盡避是難堪的瘡疤。

她要以最真的自己面對他,完完全全的付出。

「好,你慢慢說。」他輕揚迷人的笑,很包容地看著她。

困難地吞咽了下口水,她低垂下頭,小小聲地說︰「本來,我有個青梅竹馬的情人,為了他要赴京趕考的路費,所以我才會和你……」

「然後呢?」他沒表示什麼,耐心听下去。

「他高中狀元,卻……」她閉了下眼,備覺難堪。

「就這樣?」講得零零落落,听得懂的人他頭剁下來讓他當球踢。

「對不起,玄隸,我……」

朱玄隸搖搖頭,抬手阻止了她。「是迎娶尚書□□的新科狀元蕭銘誠吧?」

「你──」他知道?

「傻瓜!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天底下的事,只要我有心,什麼事瞞得過我?」

多麼狂妄自負!

若在從前,她會嗤之以鼻,但在深入了解他後,她確信他有這個能耐。

「王丞相說,你是落水被他救起,他見你蕙質蘭心,于是收為義女。在這種情形下,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蕭銘誠禽獸不如,打算殺人滅口;一是你備受羞辱,于是跳水尋死,了此殘生。可蕭銘誠這人我見過,他是利欲燻心,卻沒那個狗膽做出要盡天良的事,那麼,只可能是你存心輕生了。」

經他這麼一說,香灕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因為你受了這麼深的屈辱與苦楚?」他低笑。「我沒那麼無聊。」

香灕愕然。「可是──我只是個被拋棄的女人。」她愈說愈小聲。

「那是蕭銘誠太愚蠢,看不見你的好。功名利祿,哪比得上佳人多情。」說著、說著,溫熱的唇萬般沈醉地流連于凝雪玉頸,並企圖往下偷襲。

香灕的氣息紊亂了起來。「你──你是真心的嗎?如果是你,你會為我放棄似錦前程?」意已亂,情已迷,但她還是堅持弄清心頭的疑問。

「你的問題真的很無聊。」拂開前襟,他繼續偷香。

「但我想知道。」如今的他,已是天之驕子,一身榮寵,這樣的假設,根本不可能存在他們之間,但她就是想听听他的回答,即便是謊言也好。

「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宋大姑娘。我朱玄隸一生只求快活瀟灑,我會為了前途而放棄自身的冀求與快樂?哈,開什麼玩笑!」多麼狂肆任性的回答,這就是標準的朱玄隸!

「真的嗎?」她又驚又喜。

「我要你,小東西。」比起香灕,那些勞什子虛名,根本屁都不值一個。

他拉著她的小手。「這樣夠明顯了嗎?」

「那哪能相提並論……」明明是很嚴肅的話題,卻被他曲解得不正不經。

「在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他不會委屈自己的渴望,而只有香灕能滿足他,除此之外,其它的在他眼里一點都不重要。

「你……除了這檔子里,你腦中就裝不下其它東西了嗎?」她羞惱地嬌斥。

朱玄隸哈哈大笑,大掌盡情揉捏她胸前的渾圓白玉。「那也要有讓我『沖動』的女人才成呀!除了你宋香灕,這世上能讓我獸性大發的女人還真沒幾個呢!」語畢,他低首吮住輕顫的嬌艷紅梅。

香灕渾身一僵。「沒幾個?但並不代表完全沒有?」

她,一直都不是唯一……

朱玄隸斂去笑意。「你在乎這個問題?」

「你以為我不會在乎?」遇上感情,再豁達瀟灑的女人都放不開,他太高估她的胸襟了。

「我以為……」不是沒想過,只是太過迷惘,太多的不肯定,連他都給不了自己答案。

「玄隸,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麼?」終于,她允許自己流露出縷縷哀怨,不再以堅強偽裝自己。

「別問我這個問題!」他收回手,生硬地移開視線。

香灕輕咬下唇,暗自心傷。「是,我知道我不該問,但是玄隸,我不是你的最初,也不是最後,在你的世界中,我到底被定位于何處?你想過沒有?」

他不語,一陣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輕回──

良久,他低低啟口。「你真那麼介意?」

「對,我介意,我非常、非常介意,行嗎?」委屈地低嚷完,她側過身去,不再看他。

一段看不到未來,不知何時會結束,宛如曇雲的歡情,她情何以堪?

對他說過這些話的女人,不是只有她,一旦他身邊的女人有了逾距的要求,他的響應便是毫不眷戀地轉身,從不為誰停留,也不想被誰拘束,然而,面對香灕,他卻怎麼樣地無法放開她──

也許,這一次他是來真的了。

投注無比的真心,不知不覺中,她的情影已然融入靈魂,生命中再也不能沒有她。

低低嘆息了聲,他投降了。

由身後輕環住她,傾身在她耳畔溫存呢喃。「給我時間,可以嗎?」

一時之間,他無法承諾什麼,但他會試著去做。

是該收收心了,浪蕩了二十多年,如今他才看清,好女人,其實一個就夠,今後,他會試著全心全意去對待懷中的女子。

香灕愕然回首。他這是在告訴她,他願意嘗試改變自己?

朱玄隸以微笑作答,大手覆上酥胸,不安分地搓揉起來。

「玄隸──」她的明眸浮起淚光,是悸動,也是感動。

她不再要求任何承諾,他能讓步她就覺得很欣慰了。

「傻瓜。」他吮去它的淚。「要真的感動,就熱情回應吧!」

香灕不語,以行動代替了回答,迎向他密實的律動──

月明知水,星兒滿綴,綺麗夜色下,歡情繾綣的人兒,為輕幽浪漫的夜更添韻致。

◎◎◎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形影相偎,濃情如蜜。

他們的事早已傳遍,所有的人早將他們視為一對佳偶,暗自流傳著臨威王府與丞相府喜事將近。

對于這位救命恩人,王丞相有著太多的感激,自是樂見其成,滿心期待朱玄隸成為他的佳婿。

想起他,香灕便不自覺的揚起輕柔淺醉的微笑。

「小姐!」一聲出其不意的叫喚出身後冒出,奴兒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嚇了她好大一跳。

「哇──」香灕驚跳起來。「死奴兒,你想嚇死我啊!」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