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太子妃 第39頁

「不行!你以為你裝可憐,朕就會听你的?」駱澤的聲音突然傳來。

葉少游臉一垮,差點就真的哭出來。連裝可憐都不行,這皇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鐵石心腸了?

第一擊失敗,群臣面面相覷後,由皇帝十分信任的禮部尚書韋呈上前,沉重地道︰「皇上,再過一個月,便是祭天大典,時間緊迫,臣韋呈已獻上奏折,皇上是否先賜閱……」

「朕自有考量。」駱澤在房里頭道。

由于諶若青的聲音細小,駱澤的聲音中氣十足,自然群臣就只听到駱澤說話。也就是這樣的陰錯陽差,造成了接下來的慘劇……

連續失敗了兩個人,最後只能由最會演的戶部尚書梁正興出來,他一踏步上前,便跪了下去。

「皇上!皇上要求戶部重新做戶口的普查,這幾個月臣已完成了,然而接下來的田政,需皇上示下旨意。」

「還不夠。」駱澤突然道。

彬下還不夠嗎?梁正興困惑地看了看身後的官員,一名機警的官員向他指了指自己的額,梁正興立即會意。

接著,只見梁正興對著正陽宮大門磕頭不止,像是不見到駱澤不死心似的。

「好吧,你再親朕一下,朕就讓你起來。」

駱澤里頭傳出這句震撼的話,令外頭的文武百官臉都嚇歪了,這這這……皇上什麼時候有這癖好了?他不是對皇後娘娘情有獨鐘?怎麼好像又看上了……呃……又老又丑的梁正興?

至于陷入皇帝龍陽之癖疑雲的梁正興,黑了一張老臉,死了的心都有了。居然真的開始掙扎起來,如果皇上真的看上他,他從是不從?

就在群臣震驚惶恐不已時,一個嬌小的人兒突然出現,越過群臣大大方方地走進正陽宮大殿。整個皇宮里或許沒幾個人敢這麼大膽,但她是例外,因為她是當今公主駱媛,也是皇上皇後最疼愛的女兒,這種特權也讓眾官員們羨慕嫉妒不已。

或許,小鮑主進了門,會有辦法讓皇上走出來?正當大臣們這麼想著時,里頭突然傳出一聲驚吼,同樣還是駱澤的聲音。

「媛媛你說什麼?你說皇後肚子里的是弟弟?你怎麼知道……你看到的?」說到後來,駱澤的聲音幾乎都要走音了。

而這段話進入群臣耳中,讓正陽宮外大殿形成了一股古怪的寂靜。每個人都在消化駱澤轉述小鮑主的話。

因為前皇後娘娘的鬼魂揭發了洪貴妃下毒一事,是由小鮑主看到的,所以每位大臣都相信小鮑主應該真的能看得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所以小鮑主說看到皇後肚子里的是弟弟,代表著皇後懷著龍胎,這龍胎未來會是王朝的太子……

想通了之後,正陽宮大殿外就轟動了,每個大臣都驚訝、緊張又夾雜著欣喜,急慌慌地回頭想準備著該怎麼迎接小太子的到來。

而正陽宮大殿內也有了騷動,一下子沖出好幾個太監,像是要到各方去傳遞消息。

「這這這……小太子要出生了,本官是否該先準備立儲的儀式?」韋呈走過來、走過去,甚至拉著和禮部一點也沒關系的兵部尚書直問,問得對方苦笑不已。

「太子啊,太子啊……」另一個官員又哭又笑著,「皇上沒有後宮,皇後終于生子,皇朝不會無嗣了……」

「那皇上應該不會要我吻他了吧……」梁正興吞了口口水,仍是又驚又怕地偷望著正陽宮殿內。

而遠處也快步走來了一個人影,後頭還追著一頂轎子。

「太上皇!太上皇!要乘轎啊……」

「就隔壁宮而已,我的孫子快出生了,還乘什麼轎啊!」收到消息的駱山也急忙趕了過來,一邊斥喝著追在後頭抬轎的太監們。

「什麼?是個太子?這下好玩了,太子當然要由我來教一番,才會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由駱澤來教,只會教出一根愛練武的木頭啊……」宗穆虞也抱著湊熱鬧的心情,由另一頭興匆匆地跑來了。

大殿外頭突然鬧烘烘的,吵到了諶若青靜休,這令駱澤感到非常不爽,于是他氣沖沖地走出大殿外,看也不看那些人,就喊道︰「吵死了!傍朕安靜一點!再叫全丟出去!」

此話一出,所有官員本能地像逃難般全往後跑了好幾步,宗穆虞甚至是用飛的,連駱山也莫名其妙地就跟著退,而他身後依舊跟著那頂用不到的轎子。

「你們幾個這時間不在宮里辦正事,全圍在這做什麼?」駱澤沉下臉先喝斥了眾人一頓,這才瞄到人群中似乎有個比他還大的家伙。「父皇?你和他們湊什麼熱鬧?」

駱山興奮地直搓著手,「寡人來看太子啊!」

眾官員皆點頭如搗蒜,幾個比較大膽的也趁機搭話︰「對對對,大家都想看太子。」

太子?什麼時候有這角色了?太子不是早就登基,現在站在大家面前了嗎?駱澤一下子沒弄明白眾人的意思,只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此時,一個淡然卻柔和的聲音突然傳入眾人之間。

「謝謝父皇及諸位大人關心,這太子,還要懷胎九個月才會出生呢!」

諶若青此話一出,像是打散了迷霧,每個人都從狂喜及興奮中清醒過來。

而跟在諶若青旁邊一起出來的小駱媛,更是補了大家一槍。

「對啊,弟弟現在才這麼大呢!」駱媛歪著頭,用食指和拇指比了個核桃大小的尺寸。

這下糗大了,眾官員一見到駱澤臉色一沉,全涔涔地流下了冷汗,尤其是駱山,雖然只有他對兒子的威壓免疫,但也恍然大悟自己似乎一下子樂壞了,什麼鎮定都忘了,光是听到個影子就興匆匆的沖到正陽宮,簡直是丟臉丟到家了。

「呃……對對對,還要九個月,我們是太急了點,太急了點……」駱山干笑著。

「勞動父皇關懷臣妾,特來慰問,臣妾感激不盡。」諶若青一眼就看出駱山的尷尬,自然聰慧地替他搭了一個台階。

丙然還是兒媳婦好啊!聰明溫柔又體貼,駱山不由一陣感動,連忙就著台階走下來。「對,咳咳……見到皇後沒事,寡人也放心了,現在可以擺駕回宮了。」

他終于見到身後追著的轎子,也不管那領轎太監仍氣喘吁吁的,一腳便踏了進去,轎簾一遮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這駱山要是走了,現場最大的就是駱澤了,而駱澤很顯然對于眾人擾了諶若青的安靜不太高興,萬一他等一下發火了……

最了解他的宗穆虞抖了一下,也反應飛快地接著道︰「微臣送太上皇回宮,諸位大人辛苦了,一早就在正陽宮等著,果然一片忠心唯天可表,微臣先告退了。」說完,馬上跟著駱山的轎子飛奔而去。

卑鄙啊!無恥啊!想不到理由走又被皇帝威儀壓制在現場的眾官員們,不禁在心里咒罵起宗穆虞,他自己走就走,干嘛還順便捅大家一刀,暗示從一早就在正陽宮外吵鬧的便是他們。

而駱澤的臉色也隨著宗穆虞的話變得越來越黑了,凜然的氣勢越盛,立刻讓整個正陽宮外的氣溫像掉了好幾度。每個官員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整個人越縮越小。

現場的氣氛形成一種古怪的張力,確實眾臣們徘徊在正陽宮外,雖說他們是好意,卻隱隱有些不敬的味道了,駱澤要怪罪他們,是沒有任何不妥的。

不過駱澤才剛建立起明君的聲威,諶若青如何能讓他的直率脾氣壞了形象呢?于是往駱澤身旁一站,若無其事地道︰「皇上,諸位大人們也是關懷臣妾,還在正陽宮外站了一早上,有此忠臣,你該高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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