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蕥兒知道他在問什麼。
他沉下俊顏,斜瞅著她警告。「什麼都別說知道嗎?」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德琳輪流看了看兩人,一頭霧水。
蕥兒絞著巾帕,頷了下首,「裕姊姊,我也該回去了。」盡避已經學會如何與「它們」共處,不過並不表示不害怕。
「那妳路上小心。」
目送蕥兒出了房門,她有些羞澀的瞄了下神色凝重的宣瑾。
「呃,那天謝謝你救了我。」
宣瑾打從鼻孔哼氣。
「我是真心在跟你道謝,干嘛這樣哼人家?」德琳不滿的抗議。
他胸口悶得緊,很不是滋味。「那個男人值得妳這樣替他賣命嗎?」
「哪個?」
「敬謹親王府的穆廷貝勒。」從咬緊的牙縫里迸出名字。「為了他,妳可以連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德琳先是一愣,然後捂住嘴巴才沒噴笑出來,不過聲音充滿笑意。
「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他惡狠狠的瞪她,像是要吃人似的。
「好嘛!我保證下次會更小心就是了。」這位貝勒爺也太禁不起玩笑了,她不敢再亂說。
「還有下次?」宣瑾瞇起瞳眸,嚴正警告。「不準妳再跟敬謹親王府的人有任何書信往來,更不許再當什麼密探!」
「你怎麼知道?」
宣瑾嗤哼,「妳說呢?」
「呵呵。」德琳只有干笑的份。
「听到了沒有?」
她有話要說。「可是……」
「嗯?」
「我盡量就是了。」
宣瑾早就看穿她在想什麼。「別想敷衍我!」
「我哪敢。」德琳嘟囔。
他也不想逼得太緊,不過要是再落到索克賴手上,絕對沒有活命的機會。「傷口上過藥了嗎?」
「嗯。」
「我看看。」
她瞠大雙眸,拉攏襟口,一副怕他圖謀不軌的模樣。「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會要我月兌衣服給你看吧?」
「本貝勒才沒興趣看妳現在身上的樣子。」宣瑾沒好氣的撩起她的袖子,檢查上頭的傷口,還算滿意痊愈的速度,幸虧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然後遞給她一罐東西。「這是皇宮大內御用藥膏,皇太後和貴太妃們都用它來保養皮膚,听說很靈,記得早晚都要抹一次,才不會留下疤痕,妳可別偷懶。」
德琳不免失笑,「我又不在乎會不會留下疤痕。」反正又沒人要娶她。
「我在乎。」
「嗄?你說什麼?」她听錯了嗎?
他緊盯著她,看得德琳忍不住又小鹿亂跳。「妳不是說喜歡我?」
「我、我哪有說過。」小臉紅得像辣椒。
宣瑾低哼一聲,「昏迷的時候。」
「昏迷……那怎麼能夠算數。」德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努力回想自己還說了什麼羞死人的話。
俊艷雙瞳猛然瞇起,「這麼說妳想否認自己說過的話?」
「我……」
「妳想說自己根本不喜歡我?」
她為之語塞。「呃……」
「好吧!那就算了。」宣瑾宛如被人潑了盆冷水,沉下絕色臉龐,「本來我正考慮咱們的婚事,既然妳對我無意,那就算了。」她的身子他已經看過了,也沒想過要逃避責任,當他下定決心娶她,整個人反倒輕松不少,好像壓在心頭的大石被挪開了。
德琳陡地張大嘴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說什麼?宣瑾,你剛剛的話再說一次!你真的在考慮咱們的婚事?你要娶我?是真的嗎?我沒有听錯?你剛剛真的這麼說是不是?」她情急的揪住他的衣襟,迭聲的問。
「有沒有听錯並不重要,反正妳又不喜歡我,本貝勒也不願意強求……」他一臉壯士斷腕的模樣讓德琳確定自己真的沒有听錯。
「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她不顧矜持的抓住他的衣服拚命搖晃,唯恐錯過大好姻緣。「宣瑾,我收回剛才說的話,我真的很喜歡你。」
他挑眉睥睨,「真的?」
「真的、真的!」怕他不相信,德琳急得又叫又跳。「雖然外表不怎麼像,不過我到底還是個姑娘家,哪有叫人家先表白的道理,所以、所以……反正你既然說了就不能反悔。」
宣瑾嘴角微微上揚,「好吧!反正也沒人敢娶妳。」
「你……可惡!」她又羞又窘的掄拳往他胸口捶去。「我是還不想嫁,才不是真的沒人要呢!」說到這里,一臉暈陶陶之外,還有些疑惑。「嗯……宣瑾,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吧?你是真的想娶我,不會待會兒又跟我說你只是說著好玩的?」
她怕空歡喜一場。
笑睇著她缺乏自信的表情。「妳懷疑我的話?」
「不是啦,只是……」德琳怯怯的仰望他向來冷淡如今多了些柔情的瞳眸。「你真的不在意我全身上下都沒有女人味?我既不嬌弱縴細,也不嫻淑溫婉,連針線都沒拿過,女子身上該有的美德,在我這兒都找不到。」
她的憂慮讓他好笑又心疼。「妳也有妳的優點。」
「真的嗎?我還有什麼優點?」德琳眼楮發亮,興奮的催促。
「你快說來听听!」
真是單純好哄,這樣就開心了,宣瑾笑在心里。
「妳不是那種會躲在背後,需要男人來保護的女子。」
德琳听了猛點頭,「對、對,我當然會跟你一起並肩作戰了。」
「妳也不會像有些女子那樣使計玩心機。」
「沒錯、沒錯。」頭點得更大力,宣瑾真是太了解她了。「我最受不了的也是那種表里不一的女子,表面上跟妳很好,卻在背地里要一些小手段。」老家的那些堂姊妹就是這樣,所以她很少跟她們來往。
他輕笑,「光憑這兩點就夠了。」
「就這麼簡單?」
宣瑾快要忍俊不住,「就這麼簡單。」
「那我一定可以當好你的福晉,包管你不會後悔。」德琳得意的說。
「這麼有把握?」
她挺了挺不太突出的胸脯,「比容貌身材我當然不行了,不過要是比這兩樣,那可是沒人比得上我,我可以跟你擔保。」
「妳還真是大言不慚。」宣瑾打從胸腔里發出愉快的笑聲,手指畫過她微紅的臉龐,「看來妳真的很想嫁給我?」
德琳當真點頭,毫不矯情。「嗯。」
看她這麼坦白的承認心中的情意,讓宣瑾反倒不曉得該怎麼響應。
這樣濃烈的感情教他如何抵擋?
心中頓時一片柔情蕩漾,他俯下頭顱,覆住那兩片從不施胭脂,透著自然粉色的唇瓣,舌尖探進她微啟的小嘴,听見德琳喘不過氣來的嬌吟,宣瑾繼續在她的口腔中撩撥著,身軀因升起的而緊繃。
好不容易稍稍分開,宣瑾目光深闇的瞅著她此時呈現的女子嬌態,迷離氤氳的雙眼,因為吮吸而微微紅腫的嘴唇,臉上布滿紅暈,全身虛軟的癱在他身上,誰還敢說她像個男人,這樣的她也只有他才看得到。
「我喜歡你這樣親我。」她飄飄欲仙的輕喃。
他不敢抱得太用力,怕踫痛傷口。「我該說謝謝嗎?」別的姑娘只怕羞得不敢見人,只有她反應跟人家不同。
「不用,只是覺得比上一次好多了。」那次他可能喝醉了,一點都感覺不到溫柔,只有刻意的調情。
宣瑾眉峰一擰,口氣透著危險的氣息。
「上一次?什麼上一次?」
「就是我用花瓶打你的那一次。」反正他們要成親了,說出來也無妨。
擁住她的手勁不自覺的加重。「那一次我親了妳?」
「是啊!你大概喝醉了,突然闖進我房間,我真的沒辦法,只好把你打昏……宣瑾?」德琳驚異的看著他的怒容。
「它」居然利用他的身體輕薄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