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尋常 第5頁

她眼光閃爍,「先把酒喝完再走。」

不疑有他,菲菲端起杯子就唇……

一只有力的大手阻止了她。

菲菲錯愕的仰起螓首,見是竇杰,更是納悶。「怎麼了?」

他從她手上將雞尾酒杯子拿走,直接推到一臉愕然的廖苓苓面前。

「喝下去!」沉聲怒喝。

廖苓苓臉色一白,「我……我……」

「不敢喝嗎?」竇杰譏嘲的問。

「我……我為什麼要喝?」她驚疑不定的瞪著他。

竇杰眼神益發森寒,讓刀削似的黝黑面孔更為猙獰。「不要以為沒人看到妳在里頭加了東西,里頭放的是FM2還是MDMA?」

「竇杰,你一定弄錯了,安琪拉是我朋友,她不會……」

「妳放了什麼?」竇杰仍舊瞪得廖苓苓心里直發毛。

在這麼恐怖的逼視下,廖苓苓不得不實話實說。「是……是FM2。」

菲菲霎時呆住了。

「哼!」

被人當場抓包,深怕把事情鬧大的廖苓苓嚇得抄起GUCCI的櫻紅色搖賓包溜之大吉,連大衣都不要了。

離開「危險邊緣」,菲菲看起來有些垂頭喪氣,雖然和安琪拉不算知心,不過她們到底是朋友,至少她是這麼認為,實在想不到對方會做出這種事。

竇杰臉色憤怒,眼底躍動著騰騰殺氣。

「以後不要再跟那個女人見面了。」光是想到她今晚可能會遇到的危險,他就想要殺人。

「我想她也不敢再來見我了。」她輕嘆一聲,苦思良久。「只是我怎麼也猜不透安琪拉為什麼要陷害我?我曾經對她做過什麼事嗎?啊!懊不會是因為上上上個月到東京,我搶先她一步買到Fendi那只金色包包吧?還是我不把那雙水鑽細帶高跟鞋讓給她,所以她才記恨在心?」

幾條黑線滑下。「妳就只想到這些?」原以為她只是天真,唉!他實在不想把「白痴」這兩個字掛在她身上。

菲菲歪著螓首,那模樣好不可愛。「不然會是什麼?」

「反正以後交朋友要當心。」竇杰粗聲的說。

她有些不以為然,「那樣不是很累嗎?我爺爺在臨終之前也這樣叮嚀我,就怕我吃虧上當,可是老在猜忌別人是不是對自己有企圖,就永遠交不到朋友,我不想過那種孤獨的日子,不過,還是很謝謝你,你總共幫了我三次耶!而且每次都這麼湊巧,簡直像我的守護神一樣。」

「只是巧合罷了。」他努力不讓自己臉紅。「我去幫妳叫出租車,以後這種復雜的場所還是少來,它們不適合妳。」

「等一下!」菲菲將自己那支有凱蒂貓外殼的粉紅色手機拿出來,摁到電話簿上。「你先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下次我請你吃飯。」

竇杰怔了幾秒,「妳要我的手機號碼?」

「是啊!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朋友之間互相留手機號碼不是很正常的嗎?」她說得天經地義。

他眼光倏沉,鼻翼一張一合。「妳根本就不了解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就因為我幫過妳,就要跟我做朋友,難道妳不擔心我是故意接近妳的嗎?」

菲菲被訓得莫名其妙。「我做錯什麼了?你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脾氣?」

「我……」他為之語塞。「對不起。」卓煥說得沒錯,只要踫到和她有關的事,他的脾氣就會失控。

人家都道歉了,她反倒覺得不好意思。

「沒關系,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剛才真的很謝謝你,要不然我就完蛋了,其實我也知道這種地方不要常來,可是……」菲菲踢了下地上的小石子。「我討厭一個人待在冷冷清清的房間,所以都會去一些熱鬧的地方,這樣才不會覺得孤單。」

竇杰的心跟著抽緊。「妳身邊應該還有幾個足以信賴的朋友。」

「當然有了,可是她們有自己的生活,總不能老是去打攪她們吧!」她的笑臉後面藏著令人心疼的眼淚。

他按捺住疼惜的情緒,「妳該回家了,我幫妳叫出租車。」

一陣冷風吹來,讓菲菲打了個冷顫。「我還不想回去。」

「那妳想去哪里?」

來到位于天母的一座歐式別墅,其實是家裝潢得很有田園風味的西餐廳。

「歡迎光臨!」門口的服務人員親切的上前迎接,看清率先進入店內的客人,馬上露出一副跟他很熟稔的神情。「竇哥,今天怎麼有空?」

「我帶朋友過來吃飯。」他很快的找了一處安靜的位置,示意菲菲坐下。「他們的白酒鮮蝦鱈魚不錯,還是妳想吃乳酪焗烤龍蝦牛小排?」

菲菲听過這家餐廳的名號,在台北算是很有名氣,許多愛好西餐的政商名流常來光顧。「鰭魚好了。你常來這兒?」

「我以前在這里工作過。」竇杰月兌下黑色風衣,拉高套頭毛衣的袖口,「妳等我一下,我去廚房幫妳弄……小蔡,先給她一碗熱湯?」

「沒問題。」叫小蔡的服務人員連忙去張羅。

竇杰熟門熟路的進入廚房,先和主廚打了個招呼,就開始準備各種食材,不論切工或刀法,架式十足,一點都不含糊。

「竇哥,那該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這下老板要失戀了……」

「老板早就失戀了……」

「噓!」有人發出警告聲,眾人一見老板出現,馬上呈鳥獸散。

站在廚房門口,雙手抱胸的甄宜茹有副動人的外表,以及靈活的交際手腕,可惜她面對的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讓她嘗到連番挫敗的滋味。

「听說你帶女朋友來我店里?」她想表現出風度,可是眼中的妒意是騙不了人的。「待會兒記得介紹給我認識,畢竟我們還是朋友。」

他口氣淡然,堅決否認。「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你都親自下廚做菜給她吃了,還說不是,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雖然當初這家店是他們合伙開的,可是後來他無法接受她的感情而選擇拆伙,可是她從來沒有說過要放棄他。

「我也曾經做給妳吃過。」竇杰將白酒鮮蝦鱈魚裝盤。

甄宜茹壓低嗓音反駁,「那不一樣,我們是為了研究菜色,而現在的你卻是專程做給她吃,竇杰,你想騙誰?」

「我不想跟妳辯這個。」他說。

喝完了熱湯,驅除了寒意,身體瞬間溫暖了起來。

血色又回到菲菲的臉上,嫣紅的女敕頰讓人好想咬上一口。「原來你還是個廚師。」總覺得這個男人像一團謎,怎麼也看不透。

對于她的詢問,竇杰從來不刻意隱瞞。「曾經是,我做過很多工作,廚師只是其中一項。」

「听起來很辛苦。」那應該是段她從未經歷過的生活。

他眼神一暗,「人總是要想辦法活下去的。」

「嗯、嗯!我也這麼認為。」菲菲頗有同感的侃侃而談。「就像我,我曾經被人綁架過兩次喔!可是我不能因為害怕,就躲在家里不出門對不對?我也不能把每個接近我的人都當作壞人,整天擔驚受怕,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妳想談談嗎?」

他努力不讓自己顯得急迫,或流露出渴望的眼神,能跟她這樣面對面的談天,是他以前從來不敢夢想的事。

菲菲撕了塊面包來吃,試著用輕快的語氣自我調侃。

「大概是我長得太人見人愛了,幾乎沒有人抵擋得了我的魅力,在我出生不到五個月的時候,因為我媽有先天性心髒病,一生下我就過世了,家里只好請了保母來照顧我,誰知道那個保母居然跟販嬰集團的壞人勾結,想要用高價把我賣到國外,把我爹地和爺爺給急壞了,幸虧那個保母良心未泯,舍不得我被賣掉,又把我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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