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傷腦筋? 第12頁

薛太太為之氣結。「你--」

梁杉博清了清喉嚨,假裝訓斥英苔。「薛董事長沒有那個意思,她只是想感謝我治好她多年的舊疾。」

「真是抱歉,原來是我誤會了,還以為她想老牛吃女敕草……」

一下子就把人給氣跑了,兩人笑到腰都打不直。

英苔一掃心中的陰霾,開懷大笑。

「我只要想到她氣得眼楮快凸出來,好像金魚眼,就……哈哈……不行,我受不了了。」

「你的話也太毒了,人家好歹是長輩。」

來到附近的麥當勞,梁杉博將她點的香雞堡和可樂遞給她,選了靠窗的位置。

她「呿」了一聲。「她都在猜想你的身體了,還長輩咧!」

梁杉博臉上淨是感激的膜拜恩人。

「那麼我真的要謝謝你,謝謝你保住我的清白之身!」

「你還有清白之身?」英苔冷哼。「今天要是沒有我,你真的會去赴約嗎?」

他喝著冰咖啡。「萬不得已的話,我會拜托幾個同事假裝不期而遇,然後大家一塊坐下來吃飯,再找機會開溜。一兩次之後,對方自然就明白了,這樣也算是給她們面子,不會下不了台。」

英苔很不高興。「你這樣等於是在縱容,根本不能解決問題!既然不願意,就當面說清楚,態度不要模稜兩可,否則只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但……她干嘛管他這麼多呢?她不禁被自己有點激動的語氣嚇了一跳。

她垂下頭,有點尷尬生硬地道︰「……幸好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不然真的會氣死。」

「會這樣嗎?」

「當……當然了,有哪個女人希望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對其他異性太好。」

她慌個什麼勁呀!她又不是他女朋友!她在心里暗罵。

她吸了一口氣,抬起頭,重新義正辭嚴的「開講」。

「總之,過於溫柔和體貼不是什麼好事,萬一對方誤解你的意思,以為你對她有意,到時死纏著你不放,看你怎麼辦?」

梁杉博倒是不以為意。「你不要杞人憂天了,從小我女乃女乃就教我們三兄弟,因為我們男人在先天上的力氣和能力都比女人強,自然要保護弱者,我認為沒什麼不對。」

「隨便你!以後你的女朋友要是受不了,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她心浮氣躁起來。

他轉移話題。「晚上有空嗎?請你看電影好不好?」

才要開口,英苔皮包里的手機響了。

「喂?」

她听到對方表明身分,微微一怔。

「伯母你好,好久不見了……嗯,我也很好……現在?這……好吧,待會兒見了。」

她表情怔忡的結束通話。

「是舜遠的母親打來的,她說要見我。」

「那就去見她吧。」梁杉博微微笑道。

英苔沮喪的托著下巴。「你說得簡單,現在的問題是……我的心情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早晚都要面對這件事,先去听听她怎麼說嘛!」他中肯的建議。

她撇了下紅唇。「唉!也只有這樣了。」

再次走進毛家,即便以前來過很多次。英苔還是有種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壓迫感。

獨棟的高級住宅處處彰顯著屋主的身分和地位,因為毛定鈞擁有不少死忠支持者,每到選舉更是個個樁腳相挺的對象,在政壇是相當舉足輕重的人物,一向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丑聞發生。

「伯母,好久不見了。」

自從毛舜遠前往美國,她幾乎不曾再踏進這里一步。

看著眼前的中年婦人,樸實無華的模樣很難跟立委夫人聯想在一起,英苔一直很喜歡毛舜遠的母親。

張玉滿拉著她的手,滿是疼愛之情。「這麼久都不來看伯母,伯母好想你。」

「對不起。」英苔一臉歉然。

她溫婉輕哂。「來,坐下來再說……」回頭吩咐佣人送茶過來。

「謝謝。」

「怎麼突然跟伯母客氣起來了。」

張玉滿輕拍她的手背,笑容滿面的注視她。

「最近工作很忙嗎?」

英苔點了下頭。「全都是一些老顧客,生意還算不錯。」

「那就好。」

張玉滿嘆了口氣,眼底流露出寂寥之色。

「舜遠在美國已經待了一年,我又不能常出國去看他,你也跟伯母一樣想念他對不對?」

她咽了口唾沫。「伯母……」

「我想你已經猜到伯母找你是為了什麼。舜遠已經跟我說了,他說你對他有些小誤會,他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解釋,可是你都不听他說。英苔,你們都快要結婚了,千萬不要為一點小事就把多年的感情給一筆勾消了,知道嗎?」

張玉滿著急之情溢於言表。

小誤會?只是小誤會嗎?一股尖銳的憤怒刺進英苔的胸口。

原來他始終認為這次的出軌不算什麼,是她太小題大作了。

難怪毛舜遠並沒有立刻從美國趕回台灣,他就是料定最後她還是會原諒他,所以只找了母親來當說客。

「舜遠有告訴您是什麼誤會嗎?」

張玉滿可不願失去看上的好媳婦兒。「舜遠有稍微提一下,似乎跟另外一個女人有關,是這樣嗎?」

「祝小姐請用茶。」佣人端來水果茶說。

她道了聲謝,對張玉滿的詢問有些難以啟齒。

「那個女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的感情就像親姊妹。」

「唉!伯母很了解你的心情,因為我也是過來人。當初我嫁給你毛伯伯,他只是個普通老百姓,後來他開始出來參加政治活動,闖出了點知名度,又當上立委,身邊自然出現了許多女人……

「那段日子真的很難捱,可是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放棄他,因為我相信你毛伯伯還是要這段婚姻,而我們女人既然決定嫁給這個男人,就得要認命。」

英苔愕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伯母是說……」

「我是真的希望你能當我們毛家的媳婦兒,嫁到這里來跟伯母作伴。英苔,答應伯母,再給舜遠一個補償的機會好嗎?」

她最怕的就是這種眼淚攻勢,「伯母,請你不要這樣--」

「男人在外頭都只是逢場作戲而已,玩過了就會回頭,舜遠真正愛的女人只有你一個,其他的女人對他來說並不具有任何意義,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張玉滿為整件事劃下注解。「你說對不對?」

一時之間,英苔不曉得該怎麼回答,只是呆愣在那兒。

逢場作戲而已嗎?

如果連女人都可以這樣縱容男人,豈不是很可悲?

難怪毛伯伯包養女人的傳聞不斷,雖然最後新聞都被壓下,無法加以證實,而且每次她這個當元配的都要出面聲援丈夫,英苔不禁對張玉滿心生同情。

要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丈夫在外面捻花惹草,她不瘋掉才怪!

英苔有些心不在焉的心忖。

「伯母,我不是你,我辦不到,」她沒那麼寬宏大量,也沒有那麼愛他……

「這些都是需要學習的,以後伯母會教你。」

張玉滿自認能作為中國傳統婦女的優良典範。

「再過幾天就是你毛伯伯的生日,到時舜遠會趕回來,你們還是早點把婚事辦了,了了我和你毛伯伯的心願。」

她無法接受這種說辭。「伯母,你這種想法是錯誤的,如果女人一味的容忍,只會讓男人得寸進尺!萬一舜遠又再一次背著我和別的女人來往,那我是不是也要當作不知道?我沒辦法,我做不到!」

「你怎麼--」

「伯母,這是我和舜遠之間的問題,請讓我們自己解決,我先走了!」

以前她真的被愛情沖昏了頭,太盲目了,所以很多事都沒有看清,不過現在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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