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婚 第12頁

「說啊,我在听。」

「所以我想,我們先分開一陣子,讓心情平靜下來,各自想想看,是不是真的要跟對方走一輩子。」

有了決定後,心情突然輕松許多,會笑了。

暗克韞朝她伸手。「過來。」

待她走近,他一把撈進懷里,重重烙下一記深吻。「答應我幾個條件,要去多久我都讓你去。」

「什麼——條件?」

「記住你的身分,傅太太,給我離其它男人遠一點。」讓她去進修,可不是讓她去招蜂引蝶,背著他胡搞!

「你也會擔心?」

他淡哼。「最好不要讓我抓奸在床,否則你最好還有辦法輕松調笑。」

「才不會。」

「你的解釋,我接受,但是最後一句,給我從腦海里徹底抹掉,別去想什麼要不要走一輩子的事。」讓她走,是沈澱心情,整理好思緒回來好好經營他們的婚姻,不是放她天高皇帝遠、胡思亂想用的。

「好。」

「你要去多久,我都可以等,回來以後,一切重新開始,同不同意?」他絕不接受等到了最後,依然在原地打轉,什麼都沒變。

「同意。」

「最後一件事——」他抬掌,覆上她溫熱心房。「把我放在這里,不許忘。」

她微笑,答得理所當然。「你一直都在那里啊。」

他再吻一下柔唇,心甘情願放開手。「那,你去吧!」

五年的孤寂,他可以忍。

為的是讓他們的婚姻,走出全新的契機,他放她高飛。

惶然,不是沒有的。

她十七歲認識他,十九歲初動少女心,二十歲訂婚,二十二歲大學畢業就讓他半拐騙地成了他的妻,只因為他說︰「我要去當兵,大學生涯多彩多姿,你會兵變。」

「我才不會!」

「誰能保證?」

「我真的不會!」她當真了,好心急地想證明心意。

「那就嫁給我,讓我安心。」

若不是杜明淵技巧性地用拖延戰術阻撓,她在二十歲那年就會成為傅太太。兩年後,她不改初衷,他贏了與杜明淵的賭局。

于是,她嫁了他。

尚未看盡花花世界,人生才剛要開始,便懵懵懂懂投身于婚姻中,因為再過幾年,開闊了眼界的她,他沒有把握她的選擇還會是他,他不以為自己有那麼好的條件讓她鐘情不變。

他從不諱言,自己是個自私的男人。

以愛情為手段,剪了她的羽翼,困鎖于婚姻的囚籠之中,從不讓她有機會體驗更多的人生百態,不曾高飛過,所以可以守著傅太太的身分,眼中只看他,安于家庭與丈夫這小小的世界中。

如今,只是再度面臨當時的景況。

而這回,他選擇了放開。

他不在身邊,二十五歲嬌妍美麗、氣質絕佳的年輕女子,周遭追求者不會少,人在異鄉,空虛寂寞時,會有什麼變量,誰也無法擔保。

這當中,只要有一個夠懂女孩子心思的男人、只要一次脆弱無助的契機,讓某個人闖入她的心房,一切就會不同,而遠在台灣的他,防不了。

承諾,是安人心,卻不能制衡人心。

但是他賭了。

既然這三年,她不改初衷,那麼他就再賭一次——

用五年,賭她的一輩子。

第6章(1)

對于杜宛儀突然做了去法國進修的決定,家人甚感不解,尤其是去這麼長一段時間,不過既然當丈夫的都沒意見了,其它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離開台灣那天,家人去送機,張宛心依依不舍地抱了她好一會兒,不肯放手。

「心心,你有空多回家陪陪爸,知道嗎?」

「知道了,姊。」張宛心忍住哽咽,附在她耳邊悄聲說︰「姊夫我也會幫你盯牢,不會讓他背著你偷吃。」

「非常感恩。」

「我未來的牢頭,可以讓我跟老婆說幾句話了嗎?」傅克韞涼涼地斜睨達成共識的陰謀姊妹檔。

張宛心吐吐舌,心虛地退開一步。

「我是沒有眼線,但是你最好記住答應我的事,听見沒?」

「听見了。」杜宛儀拉下他的頸子,依戀不舍地吻了吻他。

分開的第一年,她偶爾會在晚上十點到十一點這段時間打電話回來,與他分享近況,然後在掛電話前,輕輕說一聲︰「我想你。」

知道她的心始終在他身上,不曾背離,分離,並沒有想象中難挨。

二月初,他在行事歷上挪出三天空檔。

「听秘書說,你請三天假?」連重大會議都挪開了,這對認真嚴謹、發燒三十九度都堅持完成工作的傅克韞而言,簡直是奇跡。

他淡應一聲,沒多做解釋。

「替我跟小儀說聲生日快樂。」杜明淵狀似不經意,拋出一句。

「……嗯。」被道破心事,他不甚自在地輕哼一聲,將視線移向他處。

他是要去見她,這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

「嫁給我,每年的這一天,我都會在你身邊,對你說這句‘生日快樂’。」

向她求婚時,許諾過的話,他沒有忘。

他給過她的承諾並不多,但是每一句,他都會遵守。

他在她生日當天搭機前往她所在的國度,但因班機延誤,到的時候已經是夜晚。

他按下她住處門鈴,前來應門的她,在他來不及反應前,已經撲進他懷里。

妻子的熱烈歡迎,令他質疑地挑起眉。「你究竟有沒有看清楚對象是誰?」

別告訴他,這一年她別的沒學,倒學來法國妞的狂野奔放,對每位來客都大方擁吻。

「當然。」她拉下丈夫的頸項,熱情獻吻。

「嗯哼。」他悶哼,回應妻子的熱情。

是有這麼饑渴嗎?她真的學壞了!舌吻這種事,通常是他欺負她的手段,幾時她也學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結束一記深長得幾乎奪去兩人呼吸的熱吻,她這才有機會開口。「你怎麼會來?公司走得開嗎?」

上次跟爸通電話,才听說他經常忙得忘了用餐,正準備找時間念念他而已,他就來了。

他輕哼,不正面回答。「你打算在門口話家常?」

「喔,對。」杜宛儀連忙拉他進屋。「快進來,我正在替自己慶祝生日。」

他看見桌上擺放的小蛋糕。「知道要自己準備,我正好省事。」下飛機太晚了,來不及準備。

所以,他是因為這樣才來的嗎?她熱了眸光,注視他。

「生日快樂。這是爸和小妹要我帶來轉交給你的。」

她收下禮物。「那你呢?」

「我不是已經在這里了?」很無恥地裝傻。某人都會送加倍佳棒棒糖了,他一點都不會過意不去。

她撲抱上去,傅克韞沒防備,被她撲倒在雙人沙發上。

「你干麼?」垂眸瞄一眼跨坐在他腿間的小女人。

「別動,我有權處置我的生日禮物。」既然他把自己當禮物,她也不打算跟他客氣。

食指沾了女乃油往他鼻尖一劃,他只是挑挑眉,沒對她這孩子氣的舉動有太大反應,她一時玩興大起,竟在他臉上題詩作畫起來,徑自笑得開懷。

「你很開心?」他頗不是滋味地瞥她,完全不理會她是要在他臉上畫八駿圖還是題一整首長恨歌。

臉上愉悅的笑容是過去他從不曾見過的,看來沒他在身邊,她不但過得極好,而且更快樂了。

「很好啊。」在這里,沒有人知道她是誰,拋下富家千金的光環,她可以率性開懷地笑,放開心胸去交朋友,她覺得很好。

「是啊,好得樂不思蜀,連中文都不會寫了。」他淡諷。

她低笑,俯身輕咬他唇瓣。「小心眼。中文筆劃太多嘛,難道你想被涂得滿臉女乃油?」

低下頭,沿著寫過的痕跡,一一將他臉上的女乃油痕跡舌忝吮干淨。

I……

Miss……

You……

「好吃嗎?」他問,微沈的音律,帶著一絲被挑起的喑啞。

「美味極了。」她配合地以酥軟媚嗓響應,緩慢拆起她的「禮物包裝」,撫觸結實精壯的胸膛,蜿蜒而下……

傅克韞訝異連連。

這是他那個端莊矜持的大小姐嗎?如此魅惑的眼神、解放的身姿,主動挑起赤果果的男女……

那一夜,自願成為生日禮物的某人,頭一回扮演被吃干抹淨,一根骨頭都不剩的角色。

她真的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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