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修長的手指倏地輕刮過她桃花般的面頰,「小晚兒你真的舍得我死?」
「你不要亂模我啦!還有不要叫我小晚兒,嘔心死了。」梁晚兒憤怒的拍開他的毛手,嚇得往後跳開一步,「本小姐可是很嚴重的警告你喔!你要是敢再對我不規矩,我馬上就大叫,到時你就穩死了。」
他邪肆的挑了下眉,「只要你大叫,那皇上的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反正我跟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不會有人發現我是冒充的,到時整個天下就是我的了。」
「你……你好奸詐!」她氣得講話結結巴巴,掄起小拳頭,不斷的揮動。「你、你要是敢傷害皇上哥哥,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男性嘴唇狡猾的往上一勾,帶著幾分引君入甕的意味。「其實,你若是想阻止我,也不是沒有辦法可行。」
她狐疑的斜睨著他,「什麼辦法?」
「只要你答應做我的女人。」
做他的女人?梁晚兒登時一臉羞惱,「你、你無恥!不要臉!」
「其實,你只要做了我的女人,就可以隨時隨地守在我身邊,隨時隨地監視我的行動,或許我就找不到機會下手,這樣你的皇上哥哥說不定還可以多活幾年。」他再次慫恿的說。
嗯,他說得挺有理的。可她還是一臉可疑的斜覷著他,「我怎麼知道你心里是不是在打什麼歪主意?」這個男人雖然有張和皇上哥哥一樣的面孔,卻邪里邪氣的,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
「你不信就算了,我馬上殺了他——」
「等一下!」梁晚兒倏地叫住他,「除非讓我親眼看見皇上哥哥平安無事,我才會相信你。」
她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人家隨便說個兩句就會上當,當然要眼見為憑了。
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好,你跟我來。」
兩人繞到御書房後方,那是一間供皇帝批閱奏摺時稍作休憩的寢房,待她瞥見安穩躺在龍床上的男人,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才落定。
「皇上哥哥,皇上哥哥。」連叫了兩聲,皇帝依舊沉睡未醒。她
焦急的轉向他問道︰「你把我皇上哥哥怎麼了?」
他壞壞一笑,「我只是讓他吸了迷煙,兩個時辰之後自然就會醒來,現在你見到人了,總該相信我的話了。」
梁晚兒偷覷他一眼,深吸口氣,作勢大叫——
「你現在一出聲,我立刻刺穿他的心髒。」不知何時,一把劍尖已然指向皇帝的胸膛,只差一寸就沒人體內,看得她心驚膽戰,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倒抽口涼氣,頭皮發麻,明白這個刺客是玩真的。「我、我答應你就是了。」
為了保住皇上哥哥的小命,她只有同意了。
黑瞳里閃爍著兩簇魅光。「那麼可以走了嗎?」
「你要走了?」嗯!算他識相。
他低笑一聲,「你得跟我一塊走。」
「現在?」梁晚兒感到手足無措,「可、可是我什麼準備都沒有。」
她真的要跟他走嗎?
「你若是想借放拖延,再想辦法求救,我現在就——」
梁晚兒面露驚慌,伸長雙手安撫道︰「好、好,我跟你走就是了。」
事情的演變已經不容她再猶豫了。
第二章
待兩人從密道離開,本該昏睡不醒的皇帝陡地掀開眼瞼,慢昏吞的起身,一向形影不離的張公公迅速的蹲下,為他套上龍靴。
「皇上,這樣真的好嗎?」
皇帝淡淡一笑,「這是朕欠‘他’的。」
張公公仍是不解。「奴才還以為皇上十分喜愛晚兒小姐。」身為一國之君,有權要盡天下女子,豈會將自己所愛拱手讓人?
「朕是喜愛她,如果真要立後,晚兒永遠是第一人選。」皇帝俊逸的臉上帶著不舍和依戀,「但是朕也了解晚兒,她不適合宮里的生活,勉強把她留下,就好像將鳥兒折翼,硬關在籠子里,遲早有一天會逼死她的,所以,朕只能放她走。」
听完,老太監恍然大悟,也深刻的體會到皇帝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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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兩人離開皇宮有一段距離,確定皇上的安全暫時無慮後,梁晚兒才收起驚惶的心情。
她絕不能讓刺客有機會傷害她的皇上哥哥,不然天下不但會大亂,說不定還會發動戰爭,既然她和皇上哥哥是多年的好友,她當然就有義務為他兩肋插刀、死而後已。
「小晚兒,你再這樣看我,我會以為你在對我眉目傳情。」軒轅彧滿眼促狹的和她調情。
梁晚兒火氣上升,「你眼楮有問題,我這是在瞪你。」
「怎麼?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不怕我了?」
她啐了一口,「我為什麼要怕你?剛才是你卑鄙在先,居然不要臉的用皇上哥哥的性命來威脅我,現在皇上哥哥安全無憂了,我沒有必要怕你。」
軒轅彧搓了搓下巴,「看來你對他倒挺忠心的。」
「那是當然了,別人對我好,我當然也會對他好了。」她挺起胸膛,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如果我也對你好呢?」他頻送秋波。
「哼!我才不相信一個刺客說的話。」
他捂住胸口,邪美的臉上淨是作戲出來的傷感和無奈。「原來你對我的評價這麼差,我听得心都碎了。」
梁晚兒對他的惺惺作態嗤之以鼻。「少來這一套,別以為本小姐會這麼簡單就讓你給唬了。」這人也太瞧不起她的智商了。
「唉!做人真是悲哀,連說真話都沒有人相信。」他長吁短嘆的說。
她斜睨著他,「喂——」
軒轅彧嘴角噙著一道若有所思的笑意,「我單名一個彧字,你可以叫我阿彧。」能這麼喚他,可是極大的恩寵。
「阿玉?」嬌俏的臉蛋露出嫌惡之色,「明明是個大男人,你爹娘干嘛給你取蚌這麼娘娘腔的名字?」
了解她誤會了,他肚子里的腸子霎時笑得打結。「小晚兒,我的彧字不是玉佩的玉,而是形容文采茂盛的彧。」
梁晚兒羞惱的橫他一眼,「你明明知道本小姐不識字,故意考我的是不是?哼!我看你根本是塊爛玉,好好差事不做,偏要干什麼刺客,我真是替你爹娘丟臉,這次踫到本小姐算你運氣好,不然要是讓宮里的禁衛軍抓到了,你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哪!」
「是,是。」軒轅彧姿態擺得低低的,一副受教的模樣。
以為克住對方了,她囂張的嗤哼,「既然你都認錯了,我就大人大量的原諒你這一次,不過,你要對天發誓,不會再進宮企圖行刺皇上了。」
軒轅彧收起卑微之色,「這我可沒辦法答應。」
「你說什麼?」
他佯裝出一臉沮喪,「唉!其實我也是听命行事,身不由己。」
「听誰的命令?」她著急的問。
「我不能說。」軒轅彧嚴肅的神情讓她信以為真。
梁晚兒骨碌碌的眼珠轉了一轉,「嗯……你可以不要告訴我太多,只要稍微提示一下就行了,我保證絕不會告訴別人是你說的。」
「你真的不會說出去?」他睨了睨她。
她有些惱意,「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梁晚兒向來說話算話。」
「好,那我只告訴你一點點——」嘻!逗她真是有趣。
「嗯、嗯。」梁晚兒屏住呼吸等待著。
軒轅彧慢慢的湊下臉,薄翹的嘴唇微啟,揚起一朵詭魅的笑。
不知怎麼回事,她竟被那張俊邪的笑靨給眩惑住了,怔怔的盯著他的大嘴,不由自主的吞咽一下唾沫。
真是奇了!既然他跟皇上哥哥容貌相同,自己應該早就看慣了,可是為什麼以前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覺得口干舌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