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連兵小葵自己都很難回答。「嗯,基本上是沒關系……」他們只不過是同床幾次,也沒名分,孩子又還在送子娘娘那兒,所以實在很難歸類。
慕容蟬臉上充滿猜忌,「如果沒關系,他會讓你留在羅剎門?武林中人人都知他討厭女人,而你又跟他非親非故,除非……不可能!他不可能會選上你!」「不可能什麼?」哇咧!這女人變臉的功夫不輸給嚴孤鴻,才一下子就擺出想將她碎尸萬段的可怖表情。
她眼底爆出兩簇護恨的火花,「原來你就是那個被選來借月復生子的女人,真是沒想到羅剎門門主的眼光這麼差,居然會看中你。」
「唉!我也這麼覺得。」出乎意料的,兵小葵非常贊同她的話。「剛開始我也是要他考慮一下,他卻說非我不可,還說沒生下孩子前,不準我離開,還把我軟禁在這里,連出個門都不行,你說他那個人是不是很專制?」
「你這是在跟我炫耀你的魅力嗎?」慕容蟬滿嘴的醋意,「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他只是看中你的肚皮,並不表示他就喜歡你,我還是有機會得到他。」兵小葵驀地會意過來,噴笑一聲,「原來你喜歡嚴孤鴻?早說嘛!不用擔心,歡迎你隨時來搶,我不會跟你爭的。」
「你的意思是我搶不過你是不是?」她曲解了兵小葵的意思。
「我沒這麼說,我是說……」
慕容蟬媚容轉為陰狠,「不要錯估了你的分量,我隨時可以解決你的性命,只要是我看上的男人,誰也休想從我手中搶走!」
「你、你真的誤會了。」感覺到她的殺氣,兵小葵不由自主的往後退,盡避學過幾年功夫,但終究沒有應敵的經驗,她只能猛咽口水辯解。「我是真的很樂意把他讓給你,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她眼光毒辣的直瞅著兵小葵冷汗直冒的小臉,「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這麼好騙嗎?除非你能打贏我,我就認輸成全你們。」
「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你?不要開玩笑了。」慘了、慘了!引狼入室,她要是大叫的話,外頭的人應該會沖進來救她才對。
「哼!本姑娘像是在開玩笑嗎?」慕容蟬「唰!」的抽出長劍,就朝她身上疾刺而去,嚇得兵小葵抱頭鼠竄。
「救郎啊!殺人了……」
「看你往哪兒跑!」
她腳步輕盈的左右閃躲劍勢,「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怎麼可以隨便殺人?人家我心目中的俠女才不會像你這樣野蠻……」慕容蟬妒火中燒,發狠的持劍猛刺,不期然的,一道強勁的颶風掃了過來,將她直接撞上牆壁,喉頭一甜,狂嘔出幾口鮮血。
是誰?
是誰膽敢出手傷她?
抬起慘白的媚顏,乍見宛如惡鬼般朝自己張牙舞爪撲來的嚴孤鴻,慕容蟬不禁駭然的瑟縮,下意識的想拔腿就跑,要不是兩位堂主冒著生命危險拖住他,恐怕下一掌就可以直接送她上西天。
「門主,她已經受了內傷,得到應有的教訓了。」路鋒拚死鉗住他的左臂,不讓嚴孤鴻真下手殺了慕容蟬。
嚴孤鴻狠絕的瞪著眼前口吐鮮血、面色慘白的大美人。「放手!耙闖到我的地盤動我的人就是找死。」「路鋒,你別放手!」海潮生則是死緊的扣住他的右臂,不讓嚴孤鴻在發飆之下將慕容蟬挫骨揚灰。「門主,你冷靜一點。」
他咬牙切齒的狂吼,「都給我放手!再不放開,我連你們一塊殺!」當他親眼目睹兵小葵險些被殺的那一瞬間,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海潮生用盡全力將他拖住,就算挨上一掌也只好認了。「門主不能殺了她,不然慕容贏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慕容贏算什麼?他要是敢來,我連他一塊殺!」嚴孤鴻五宮扭曲,目露凶光的咆哮。
砰地,兵小葵佯作驚詫的大叫一聲,「看你們干了什麼好事,怎麼把我的朋友打傷了?」嚴孤鴻猝地一僵,霍然回頭,「你說什麼?」
「她、她是你的朋友?」路鋒張口結舌的問。
她端著一臉天真無邪的神情,「沒錯,她是我新交的朋友,今天特地來看我的,你們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她打成這樣?真是讓我有夠丟臉的。」
「她拿劍要殺你,怎麼會是你的朋友?」嚴孤鴻一臉不信。
兵小葵嘆了好大一口氣,「是我拜托她耍一套劍法給我看的,是你沒事先問清楚就隨便傷人,看你要怎麼向人家道歉?」她走向跌坐在牆邊的慕容蟬,頻頻跟她使眼色,要她跟自己配合。
「我想嚴門主會誤會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會怪他的。」慕容蟬暗自咬牙,還得裝出寬宏大量、不予計較的表情。兵小葵吁了口氣,「真是對不起,這事是我們不對,要不要我叫人去請大夫來?」
慕容蟬已經見識到嚴孤鴻狂怒的模樣,囂張的氣焰頓時消弱不少。「不必了,只是一點內傷,回去靜養幾天就沒事了。」
「那我請人送你回去。」兵小葵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海潮生很快的命人用轎子將幕容蟬快快送走,暗地里不禁佩服兵小葵的反應能力,小聲的問︰「你真的沒事?」
「只是有點嚇到而已,沒事。」說完,她沒好氣的瞪向嚴孤鴻,「你們不是有事要辦,怎麼又折回來了?」
「門主是專程回來接你的。」路鋒曖昧的笑說。她的烏眸陡地發亮,「他說的是真的嗎?」
嚴孤鴻不自然的移開目光,口氣僵硬的說︰「你不是想出門走走?不過丑話先說在前頭,要是你有一絲一毫偷跑的意圖,回來之後,我會找條鐵鏈把你綁起來。」
「好啦!我答應你不會逃走就是。」兵小葵忘形的抱住他的手臂,至少在肚子沒消息前,她是不會逃的。「我們快走吧!」
日子就在嚴孤鴻和兵小葵之間若有似無的情愫中一天天過去。
本嚕,咕嚕……肚皮傳來饑腸轆轆的叫聲,響亮到兵小葵不得不醒來。
「怎麼又餓了?」為什麼這幾天總是半夜就被餓醒?她晚上明明吃了兩碗飯,居然又餓了?照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她就會胖成小肥豬一只了。
肚子餓得難受,就算想忍一忍也不行,兵小葵心煩的坐起身,決定出去找點吃的來果月復,結果雙腳還沒沾地,一只鐵臂便從後頭撈住她的腰。
「你要去哪里?」猶帶睡意的低嗓自她身後傳來。
兵小葵回頭橫睇他,「哎呀!放開我,我可告訴你,我現在已經餓得沒力氣跟你那個那個喔!」
「又餓了?」嚴孤鴻皺起眉頭。
她扯掉攬在腰上的大掌,「說不定我得的是某種怪病,不然為什麼整天吃東西吃個不停,都快變成豬了。」小嘴嘀咕幾句,已經披上外衫走到外頭的花廳,卻見桌上備好了幾道飯菜。「咦,是誰那麼厲害,可以未卜先知,知道我半夜會肚子餓,事先叫人準備好?」
嚴孤鴻也跟著她後頭出來啐道︰「吃就吃,羅唆什麼!」
「是你對不對?嗯,這下我對你的評語要改一改了,你還是有體貼的一面。」兵小葵笑嘻嘻的夸他兩句。
他就坐在茶幾旁的太師椅上,瞅著她津津有味的吃相,心中竟興起一股許久未曾再有過的幸福感。「明天我會讓潮生去請大夫來一趟。」
「干嘛請大夫?我又沒生病,只是胃口比以前好,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不在意的揮揮手。
「你的月事來過了嗎?」嚴孤鴻淡淡的間。